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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的追妻火葬场(50)

作者: 荣千树 阅读记录

时承景就那样维持躺着,手指摁头的动作,听着那些声音,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个多小时后才从床上直起身来。

几步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更暗了,他低脸在身上摸索。今晨走的匆忙,是从未有过的糊涂匆忙。一双伤手上上下下摸尽了,一无所有。

他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大衣也还穿在身上,此刻也仍继续穿在身上。时承景从卧室出来,进了书房,步子快得衣摆拢风。

总算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到香烟,咬在唇上点燃。

书房整扇的落地玻璃在两侧有两扇小窗,小窗没关,半开着,透进来的冷风掠过纱帘,撩着他手指上的香烟。星火明灭,白色的烟丝轻轻爬上他的深色大衣,掠过英气的眉眼。

一只香烟燃尽浑然不觉,直烫了手指,眼底猛地浸出一片湿来。

作者有话说:

猛虎落泪。

.

我正跑在努力多更的道路上。

第22章

时承景问老太太, 他抽不抽得了身她不知道吗。

老太太当然知道,所以留给时承景在江城无所适从的时间当然不会多。年底了,集团里里外外的事, 不是赵长平能全部代劳的。时家姑父想代劳, 但他的肩膀远没有喂口宽。

赵长平两通电话,将煎熬一夜的时承景催回了海城。

积压下来的事, 自然都是非时承景回来亲自商讨不可的事。但赵长平需要的人,回来后却似乎变了一个人。

从沈远的片面信息, 老太太的片面信息,赵长平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他这番果然是祸事,只是不知道这桩祸事要到那一天才能结束, 到最后又会成个什么样子。

老太太信誓旦旦的不是事的事,早在时承景一趟趟频繁地回江城,赵长平就隐隐担心了, 如今这件事还真如滚雪球, 越滚越大。

而现在的情况也似乎绝不再是老太太单方面妥协,就能重新安宁下来的事了。

一行人从专用电梯上大厦高层, 铮亮如镜的电梯壁映着一轿厢的西装革履。赵长平在说些小事,大家都在听, 但电梯里身量最高、地位最高,赵长平最想他知晓的那一个人却压根心不在焉。

“董事长?”

时承景目光从虚空里转向赵长平, 他默了半晌,轿厢里静默无声。

“……下来再说吧。”他沉声道, 赵长平也只好算了。

时承景眉清目深, 骨相深邃, 有惹眼的英俊, 也有拒人的冷硬, 更有严谨,肃穆。他在公众场合,尤其是在公司,从来让自己挺拔到头发丝。没有一丝倦怠,没有一丝疲乏,时刻厉兵秣马。

但今天这个人身上别说杀伐气,连生气都欠缺。

集团主会议室早作好了准备,一室的人如往常一样正襟危坐。令行禁止,没人敢在时承景这种不讲情面的领导者眼皮子底下迟到。他把自己挺拔到头发丝,旁人好歹也要塑个型才敢出现。

时承景的异常在赵长平眼里纤毫毕现,而于这些压根不太敢看他的人就另说了。

第一场会议关于下一年度兴业手下最大的项目投资事谊,程序存在争议,但需要尽快做出抉择。

“这不只是有风险,风险还很大,更别说有利可图。时机、契机都是大问题。”

“这是我们自己的项目,如果连我们自己都做得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其它投资方谁愿意冒这个险,又何谈利益。”

争议双方各执一词,言辞也越来越激烈。一个公司,一个大集体,一团和气是衰败的气象这是时承景说的。有竞争,有争议,小小的水火不容无伤大雅,而有利于上进。

这样的场面是时承景满意的,集思广益,广撒网,择优而从。

但今天这位贤明的领导者脸上没有一点满意之色,反而脸绷得像铁板,也不发一言。

一整天的会议结束,没定下几项决策。赵长平也只能看着,等着,侥幸或许过些日子人会一天天把心收回来,再回归到工作上。

几天后是集团年会,往年,年年是时承景亲自撰稿在年会上致辞,这也是每年的年会最重要的环节。

助理唐庆提了,时承景是全然忘了这件事,但他完全不作补救。到了年会当天,他只是走上讲台随便讲了几句话就结束了。再不像往年,一场血性的演讲,后劲十足的能让在场几百人的魂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时不时的也想从庸碌平淡的生活里冒出头来挣扎一翻。

时承景状态不对,亲近的人,长了眼睛就看得出来。赵长平在抱着侥幸的心等着时承景或许的恢复,沈远和余北贴身跟着,是看着时承景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一双眼睛下的青紫一天比一天重。

年会第二天的会议桌上,时承景就大发了一通脾气,掀翻堆放到他面前的资料,桌子上的笔也扔了,杯子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