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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的追妻火葬场(24)

作者: 荣千树 阅读记录

施乐雅拎着牛肉,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钢木合制的旧门,进屋。

门合上,盲仗不紧不慢地落地,敲着老式花砖,声音很轻脆,人稳稳的脚步也迈得不紧不慢。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教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起卧、坐立、行路都优雅端方,骨子里没有慌慌张张,一惊一乍的毛病。

施乐雅踩上台阶,再上一步,走进屋檐的阴影里,推开玻璃门。来不及换鞋子,大门上有敲门声,她转身,想去开门,倒还是先应付了一声,把换鞋子时临时放在一边的牛肉拿进厨房挂起来。

有一回,周姨买回家两条鲫鱼,放在厨房的盆子里打算炖汤,没关门,一会儿工夫,就被别处跑来的猫偷得干干净净。

施乐雅将牛肉挂起来,手指摸了下,确保挂好,好笑地抿了下唇,出去开门。

城中村的生活再简单不过,只要对吃穿不过多要求,对生活没有太高的欲望,忙活完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施乐雅简单地打开门,没想到复杂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

空气里凉凉的香气只会属于一个人,发紧的空气只会来自一个人的压迫。施乐雅的身体在一寸寸冻结,冻结的最后是以她这样的人从未有过的速度动起来。

施乐雅反手就要关门,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一把将人拽得从门里踉跄出来。

门“砰”得在背后关上,施乐雅再转身面对的只会是来不及。

时承景一把就将人拦腿抱了起来,单薄的人腰身没有力量,立刻折在他西装冷硬的肩膀上。不给人反抗的机会,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人是被扛着的。

时承景抱着人就转身,一个大手掌就足够控制乱蹬的双腿。

他大步返回,脸黑得吓人。

“车门打开。”时承景寒声道。车就停在巷子口,向来唯时承景是从的余北侍立一旁。得令,立刻打开车门,等人上了车立刻回他的驾驶室。

车子没有一刻停留,直驶出破落的小街。车里的人还在徒劳地挣扎,这次时承景一个字没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里三个人,总算没有任何动静。施乐雅脸色青白,靠在椅背与车门的夹角上。

车子安稳地驶进时家院子,停在一幢建筑前。余北立刻从驾驶室下来,替时承景开了车门,但不敢动另一侧。高高的男人冷硬的皮鞋踩着一层不染的地面,步伐果断、利落,几步到另一侧,拖开车门。

施乐雅无助地靠在椅背上,分明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但车外的人对她愤恨得两眼寒芒。

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把人从车里拽出来,一路拉着进屋,后者无法反抗,跌跌撞撞。面对这种对待,施乐雅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习惯平静的身体接受超出体力的摆布,喉咙里发出不自主的嘤咛声。

时承景剑拔弩张地拽着人,姜婶带着人过来,他一句不留情面的呵斥,向来在时家自诩有点地位的姜婶半个字没有,带着人回避了。

施乐雅再次被丢在了沙发上,几个月来养好的精神已经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里崩塌了。她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时承景没有理由这么对她。

人没有走,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她没有什么过错该被他这么对待,他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不欠他什么,他凭什么总是出现。

施乐雅抱着自己手臂,脸上挂满眼泪,屋里的灯光落进眼泪里。

施乐雅看不见的人听着她啜泣的质问,只是呼吸声粗重,他控制着人,但似乎比被控制的人还愤怒。

因为他以为的久闲生事端,到最后却是早有算计,算计得他全被蒙在鼓里,结婚、离婚竟然都由不得他。

施乐雅听着跟前的人愤怒地从沙发前走开,听到有水进杯子的声音,有吞咽水的声音,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脚步声过来,停在沙发前,半晌才留下一句话:“把这两年落下的义务补回来,再跟我说这些。”

时承景甩门走了,被撵出门外的姜婶又领着人回来。

施乐雅就躺在沙发上,听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但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说话。

手上空的,眼前是无边无迹的黑,头脑开始眩晕,迷糊,最后她彻底迷糊下去。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才有人说话的声音把她叫醒。

“太太,吃饭了。太太?”

“时承景,我找时承景,”

“董事长出去了。”

佣人通知到位就从沙发前走开了。和三个月前一样,这个房子里的人对施乐雅只有程序义务,会放下一日三餐,但吃与不吃,和她们任何人都无关。

施乐雅在混沌中消磨时间,最后从沙发上撑起身来,她险些跌倒。屋子里人不少,但只要她不离开这个建筑的范围,她的活动就跟任何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