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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的追妻火葬场(149)

作者: 荣千树 阅读记录

一个命运坎坷的人该如何生活呢?

该认真的悲伤,还是该学会随遇而安?

真要认真的话, 是不是早在七年前,父母双双离开的那一天就活不下去了。

幸福只是体验过的一件事情, 快乐存放在记忆里。一个生活坎坷的人,理应学得聪明,学得油滑世故, 铸一个坚硬的壳将自己装起来。但是这个人骨子就是太天真,什么也没学,所以就一再受挫。

她只想抓着那么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 安安静静地生活。所以就追着周姨跑, 追着他们一家人跑,她只是想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琴声忧愁, 像哭泣。

又变得忧伤,幽幽地叹气。

再由忧伤化作简单。

亲和、柔软的音符从手指下缓缓地走出来, 迈着天真的步子。

下午的时候,余北来了电话, 李姐的手指有点发炎,问时承景是继续要李姐回来, 还是重新派人过来, 还是怎么办?

他们来这儿, 为什么谁都不带, 多的人也不要, 因为时家的人,施乐雅只跟李姐处的不错。

余北等着指示。

“你一个人回来就行了。”

“……是。”

余北没敢多嘴问不带人来,吃饭的生活琐事怎么办。反正他不会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他的手也从来没洗过碗。

一个就是宁愿吃面包也不愿意沾湿手指,打着大不了就拎家里那小鸡仔干活的人回家,被厨房里的一幕震惊。

小鸡仔子在,只是,他的老板,堂堂时承景,怎么在给那个小鸡仔打下手似的。

颠勺?切菜?用那双一拍桌子就能吓瘫一帮人的金手指洗油腻腻的锅?

余北总算从震惊里清醒,赴死一样地进了厨房。

“董事长,我来吧。”

时承景回头看了看余北,脸上没有余北预想中的尴尬,泰然自若地问他几点了。

“五点多了。您,您,还是我来把,”余北低头痛苦地撩衬衫袖子。

“不用。”

“……您哪能干这些事,而且,”余北将嘴巴朝正端锅的人耳朵边凑近,“夜里您心口上的伤会痛的。”

余北简直是咬着牙的,诚肯地将一双袖子都撩在手臂上,伸出手,真心实意要替时承景干了自己最不愿意干的活。

“我来吧,虽然我不会,您可以指挥我。”

对余北的忠心赴死,时承景却皱了下眉,“行了,去摆碗。”

“我来吧,要是来个人看您在干这种事,那,哎,”

“……”

“我行的,让我来吧。”

“别没完没了。”

“……”

“摆碗。”

抽油烟机呼呼地抽走热气、油烟,余北垂头拿碗筷去了。灶台前,林周译压根没管这俩人,把炖着菜的锅盖上盖子。“再过一会儿出锅就行了,我去叫小雅姐吃饭。”

“几分钟?”

林周译不高兴地看着面前让干什么干什么,一副任劳任怨嘴脸的人。嘴角蠕了蠕,最终呛不出什么话。

都30多了,也没见老,进一次火场也没在脸上留个疤。

操蛋。

“五分钟。”林周译瞥下眼睛回答。

“五分钟?行。去吧。”

“我当然知道去,用不着你命令人……”林周译转身,嘟嘟囔囔走了。

施乐雅跟着林周译一起回来的时候,菜已经摆上桌子了。时承景跟余北站在桌子边,余北正仔细地往自家老板金贵的手指上贴创可贴。

时承景食指上被菜刀划了一下,余北看见简直自认又失职了。他的任务就是保证时承景的安全,结果他老是背着他受伤。

余北动作是仔细的,成果是粗糙的。

从外边回来的两个人。

“别瞪我,他做给你看的,就切头发丝细的一条口子。”

“他切什么了?”

“……切菜。”

施乐雅咬了咬嘴唇,从林周译身边走开,把余北怎么贴都没能弄妥帖的创可贴重新弄好了。一桌子菜大概都算是经过时承景的手做出来的,林周译全程把时承景指挥得服服帖帖。

林周译原以为做一顿饭的功夫,至少会打一架,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说什么,人家就做什么,怎么刁难连嘴也不还一句。

晚饭结束,一桌子的碗盘也是时承景带着防水手套亲自动手收拾的,连余北也没要帮忙。

夕阳落尽,黑夜一瞬到来,施乐雅低着脸站在一道敞开的门边,林周译站在她背后。山里的夏天,白天和城里没什么区别,只是夜里退凉得很快,尤其是有风的夜晚。

“就做了两顿饭而已,一日,是三餐呐。往后要过的是日子,每一天又每一天,如果这点事他都不甘愿做,怎么配得上你。”

“林周译。”

施乐雅是心平气和地喊他的,但只是低着脸,没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