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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20)

店员点头:“可不是,而且这颜色,衬您手更白了。”

这话不假,蓝晏皮肤虽然没有江浸月的天然白,但也不黑,戴上戒指,衬的手指又细又长,皮肤白又细腻,确实好看。

江浸月看了两眼,别开视线。

蓝晏将戒指摘下,递给店员,店员问:“小姐还要再看看吗?”

蓝晏说:“不用了。”

她说完另一个店员递了包装好的礼品盒回来,蓝晏接过后问江浸月:“怎么过来的?”

江浸月说:“打车过来的。”

蓝晏说:“我捎你一起?”

江浸月也不扭捏,只是抬眼看她,几秒后,她一笑:“你不介意吗?”

蓝晏问:“什么?”

江浸月说:“我要结婚了,你不介意吗?”

蓝晏身体绷着,每一处神经都在死撑,她捏紧礼品袋边缘,手指尖发白,脸上却露出微笑:“没什么好介意的。”

她说:“我也没有介意的资格。”

江浸月依旧很体贴,通情达理,她说:“你不介意就好,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其实那天说清楚也挺好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太直接。”

朋友?

蓝晏心堵得慌,呼吸不顺畅,她露出标准的笑容,眼底没什么笑意:“不会。”

她说:“之前是我太唐突了,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没见,我是该冷静冷静。”

江浸月笑笑,当她面走过去,淡淡香味袭来,蓝晏有瞬间没站稳,已经走到她车旁的江浸月看她,喊:“蓝晏?”

蓝晏抬眼。

好久以前,江浸月也会站在不远处喊她:“蓝晏你快点,要迟到了啦!”

“蓝晏,我们晚上去吃粉丝吧。”

“蓝晏,来来来,这里有卖糖葫芦哎,我小时候我妈不让我多吃,我们买一串吧?”

越是想拔去的记忆,越是根深蒂固,牢牢困住她,让蓝晏动弹不得,耳边一声声蓝晏,让她有些混乱。

她想,她真的没有办法只和江浸月做朋友。

她做不到。

江浸月冲她笑:“蓝晏?不开车吗?”

蓝晏敛神,眼尾红一片,她低头:“开车。”

说着走到她身边,拿了车钥匙打开门,江浸月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带,蓝晏偏头看她,当初想的一切都成真了,她回国,找到江浸月,她坐自己的副驾驶。

只是她忘记这几年的时间,一切都可以物是人非。

是她太理想化。

蓝晏看两秒瞥开视线,转头开车,江浸月手上拎着的礼物放膝盖上,还帮忙拎着蓝晏的,她问蓝晏:“毕业后一直做的房内设计吗?”

蓝晏说:“差不多。”

当然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她父母,毕业后她父母施压,让她一定要留在加拿大,为此还使出各种法子,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说服父母回国。

她想在国内定居,就在这个城市,和江浸月。

蓝晏问她:“你呢。”

她问:“和余河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浸月说:“大半年前。”

准确来说,也不是和余河认识,而是认识的罗生生,罗生生的母亲有老年痴呆,那天溺水,是她救下的,此后罗生生和余河对她感恩戴德,纵使她觉得只是举手之劳,后来她母亲出事故,也是余河找人帮忙解决,她和余河见的面多了,闲言闲语也就传开了。

但也只是闲言闲语。

直到蓝晏回国,她原本订下的婚房,就需要一个‘男主人’了。

余河说:“我是无所谓的,我妈恨不得我找个‘对象’,每天闹死闹活,哪怕是个假的,她脸上也有光,只是你没关系吗?”

她想,她也没关系。

蓝晏握紧方向盘,大半年前,如果她大半年前回国,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悔恨从心底渗透出来,滋生出嫉妒,她问:“他平时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江浸月说:“他很照顾我。”

虽然说不一样的照顾。

蓝晏脸绷着,听到江浸月问:“你呢,这几年,谈过对象吗?”

问的蓝晏一时无话回她。

怎么可能谈过对象。

她一直以为,她们并没有分手。

蓝晏抓紧方向盘,目不斜视,淡淡开口:“没有。”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江浸月说:“可惜啊。”

蓝晏心如刀绞,被反复鞭打:“可惜什么?”

“可惜这几年,你应该好好谈个对象的。”江浸月说:“你条件蛮好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

帮她介绍,对象吗?

蓝晏神经麻木的没了感觉,整个人如提线木偶,很木然,她说:“不用。”

江浸月淡淡笑:“没关系,你需要了告诉我。”

处处把她往死胡同里逼,蓝晏做好的一切心里建设顷刻崩塌,她想先从朋友的角度打听清楚,但江浸月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