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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95)

“哦?有缓解的方法吗?”

“是的。”

“池翮,如果你能自己走出来,那最好不过。”

池翮笑了:“金医生,也许以后我不当你的病患了。”

“那就谢天谢地了。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有什么能说的,跟我说说。”

池翮呼着烟:“嗯。”

池翮不愿讲的,金明朗不会在电话里逼问。这不是诊疗,这只是一通电话。“对了,池太太又跟我讲了另一件事。她说你有难以启齿的隐疾,是因为药物副作用。”

“哦,那个。对,我是这么跟她说的。”

“精神类药物,尤其是使用SSRIs治疗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抑制性/欲的副作用。但这是可逆的。你已经停药很久了,照理说,副作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嗯。”池翮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再观察观察。功能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或许是因为你对‘别人’不感兴趣。池翮,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走动走动,说不定能遇上有意思的人。”

池翮点头:“嗯,是能遇上有意思的人。”

天上没有星,没有月。就像有人泼了墨,遮住这一片天。黑得惨淡。

起了风,横卧半空的细细树枝,一摇一晃。又像有人拿树枝当笔,墨上作画。

夜是黑的。什么颜料叠上去,都是粘糊糊一片。

没有谁能在夜幕上作画,唯有光。

第40章 你猜

和金明朗聊完之后, 池翮接到了池妙旌的电话。

她语气澎湃,也不管什么时间:“池翮,周续去过‘有光’咖啡馆的艺术展。”

周续是池妙旌的男朋友。

她说:“他有几个玩艺术的朋友, 组建了一个文化青年扶持计划。当然了,不是纯粹艺术的, 他要加入商业元素,他很欣赏上一次的香水展。我一打听才知道,香水展是池家公司底下的策划。”

“嗯。”池翮听着。

“池总。”池妙旌换了调子,“帮我联系上一次的策展人吧。”

池翮吸了口烟,深深呼出去, 才说再说:“她是我们公司的,但不是无偿为你服务。”

“知道。”池妙旌笑,“周续不会亏待她。”

“我考虑一下。”

“你考虑什么?”

池翮问:“你们这一个计划是突如其来?还是深思熟虑?”

“我们有初步概念,实施细节要跟策展人谈一谈。”

“这位策展人非常负责任。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就不要劳烦她了。”池翮说, “策展人有大把, 周家少爷不至于连这点人脉都没有。”

池妙旌嗅出铱誮什么:“你在为策展人出面?”

“当然,她是我的员工。”

“那你这个老板, 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池妙旌别有深意。这个弟弟好说话的时候, 是好说话。但如果他有坚持, 那就不好说通了。她说,“我跟周续详细聊一聊。”

挂了电话,一支烟快抽完了。

池翮见到晾在衣架上的内衣内裤, 迎着风摇曳。

不可思议, 他在一个女人的家里, 一个不是他的地盘, 住了这么久。

池翮的烟抽完了, 姜临晴也睡着了。

她不再趴着,稍稍翻了身。动作比较大,上衣的一半被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腰。她睡得没有防备。

他能顺着这一段腰,向上或者向下探寻她三围的尺寸。

她稍稍动了动。

池翮收回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去拿烟。

这一个月多是阴天,没有阳光,又潮湿,夜里散着凉意。

池翮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衫。

风吹着他嘴里的烟火,明明灭灭。冷风拍在他的身上,他抽了半盒的烟,终于熄灭了燃烧的火。烟雾在黑夜绕了半夜。

风吹走烟草的味道,他再进来。

姜临晴换了一个姿势,撩起的衣服没有盖回去,比刚才露得更多。

池翮站在哪里,盯了好半晌。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太软了,仿佛一掐就能断。

终于,他把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姜临晴醒来的第一眼,常常见到池翮的睡颜。

少了明亮的眸光,他的眉宇邪气更重。

她还糊涂着,居然想伸手去抚他的脸。将要碰到的时候,她骤然醒了,不敢去摸,只是隔着距离,手指在他面前飞了飞。

她检查了下,她衣着整齐,穿的中裤只是向上蹭到膝盖,连大腿都没露。

她有些后悔,她没什么情趣衣服。想想也是,她既然能够给他买超市的棉质衫,自然是因为她自己穿得舒服。

很惨。大好年华的两个人,穿着中老年的衣服,和衣而眠,同床共枕。

她伸了伸腿,不小心撞到池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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