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唯一正常人(43)

“曾经的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把你留下来。但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任昭若没有亲身体验过生孩子的感觉，但看过不少产妇分享自己的经历，是任昭若难以想象的痛苦，光是看到那些纪录片她都已经很不适，而自己的母亲还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她握紧拳头，问道：“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已经有姐姐和哥哥了，为什么还是让我出生？”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是上天给我带来的惊喜吧。”任母握住她的手，“我和你说这段话不是想让你内疚，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和爸爸都爱着你们三个孩子，不管是谁，你们享受的爱是同样份量的。”

“你是意外到来的惊喜，你和轻梦、翼云对我们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缺一不可。”

“或许在最开始我的婚姻我的确很不满意，但我已经忘记当时喜欢的人的模样了。我爱的人只有你们，我爱你们三个孩子，我也爱你们的爸爸，我的丈夫。”

任母温柔地拭走任昭若脸上的泪水，任昭若再也忍不住，埋进任母的怀中痛哭一场。

“那、那妈妈还怪罪外公外婆吗？”任昭若边抽噎边问道。

任母摇摇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多的不甘都已经消散，我不想再回过头看，如今在做的事直视前路。”

就在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门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二人抬头一看，任父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

任父笑着走过来，“若若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我们在聊你们当年的事。”放在以前，任昭若肯定不肯说自己是为什么哭，但此时真是让任父任母透露心事的时机，她可不能错过。

任父看了妻子一眼，满是无奈的宠溺，“怎么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她听了？到时候若若害怕，不肯结婚怎么办？”

任昭若瘪嘴道：“我才不想结婚！我也不想生孩子，我要一辈子陪在爸爸妈妈身边。”

任父笑了，“好好好，那就麻烦若若照顾我们两个老人呢。”

任昭若眼神紧追着他，“轮到你说了，爸爸。”

任父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联姻这些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家庭来说很正常，但我绝对不用你们三个孩子为任家这样做，这就是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的结果。”

“你们永远不用担心你的人生要用来为任家牺牲，若若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尽管去追求，不用担心家里同不同意。”

任母拍了拍任昭若的背，安抚道：“就算你爸爸不能做主，妈妈也不需要你这样做。”

任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你可别觉得联姻是什么轻松的事，别觉得好玩所以想试试看，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我才不会那样做！”任昭若大声回答，随后眼珠一转，问道，“那爸爸是怎样喜欢上妈妈的？”

听到这话，任父偷偷观察自己老婆的脸色，见她也是好奇而不是有发怒的征兆，他才慢吞吞地说：“其实……我在之前也有喜欢的人。”

觉察到妻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求生欲望很强的任父举起双手，“但结婚后我就没再想起她了，而是想着好好经营婚姻，对你妈妈负责。”

“至于喜欢？大概是某天晚上你妈妈因为孕吐很辛苦，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突然觉得很痛。从那时候起我就意识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妈妈，是当成和我共度一生的爱人，而不是当成相敬如宾的联姻妻子。”

任父牵起任母的手，和她深情对视，话确实和任昭若说的，“每个人年轻时有喜欢过的人很正常，但结婚之后，你就要舍下那些过往，一心一意对待你的配偶。”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爱不是两个人相互凝望，而是看着同一个方向’①。若若，如果你爱一个人，不要吝啬表达自己的爱，应该主动告诉对方，或者用行动表明，让对方感觉到你的心意，感觉到你的爱。”

“彼此心意相通，有什么矛盾会去沟通解决，而不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味容忍的爱并非是正确的爱情，不要觉得我要一直忍耐着对方，你要主动和对方表明自己的想法。”

任母补充道：“同时也不要让别人一直退步，自己也要付出，不要光享受而什么都不做。”

任昭若似懂非懂，她还没谈过恋爱就接受父母的教导，的确是听不明白，但他们表达的意思她是懂了——不要长了嘴巴不说话，一定要学会沟通。

“这样啊……我明白了。”

在任昭若思考人生的时候，任父和任母在一旁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