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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169)

身上已经清理过,除了浑身酸软提不起劲儿,好像有什么不对?不过她以为是太累的缘故,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锁骨上, 布满了红痕和齿痕。徐皎然仍是那个清淡又冷漠的徐皎然。

“主子……”远兰看着面色无异的她, 想着到现在还不知去向的赵瑾玉,有些难以启齿,“您还记得前夜的事儿吗?”

徐皎然一口饮尽,将茶杯递回去:“怎么?有发生了何事?”

“您不记得了?”远兰有些惊奇。她们主子可是即便意识模糊, 也能清楚地记得事情细节的人。转身, 又倒满了一杯递给她。

“到底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徐皎然接过来, 正准备喝, 忽而抬头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熏香怎么没用?”

说到这个,远兰正要跟她提这事儿。

于是便组织了一会儿语言, 将雁南飞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徐皎然听:“雁爷直言, 若是主子您再用下去, 若一时不慎误食了其他药,后果是不可控的。轻则往后脏器衰竭,重则致命。主子……雁爷说趁您现在的毒性还不算重,趁早戒了。”

“……毒?”徐皎然挑眉,“我这两日身子不妥,是中了毒?”

“也不全是,此事说来话长。”

远兰于是把这两日发生的事儿挑重点与徐皎然详细讲。黑狐掳错人、叶珊的仇家、一系列的事儿,一股脑全交代了。

至于二公子赵瑾玉上了徐皎然的榻,她本不愿与徐皎然说的。想着耳不听心不烦,毕竟名头上也算姐弟,说出来不好听。但一想这次他们同行的人中没有阿尔列,能伺候的除了岑九就只有温十欲。

总不好人家没做这事儿赖别人头上,便也委婉地说了。

徐皎然听完,脸都青了。

“……你说阿瑾?”

远兰点头:“二公子怕是也别扭,从昨日一早就没见人影。这一天一夜的,又恰逢主子您高热不退……说来,二公子已经两日一夜没露脸。”

徐皎然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抽搐了下,难得陷入沉默。

细心地将徐皎然手中的杯子拿开,远兰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徐皎然抬眼道:“你去休息吧,今日莫要打扰,我静一静。”

远兰叹了口气,其实也算好事,至少她们主子有了个可牵挂的人。

关在屋里一整天,再开门,徐皎然便接受了弟弟变枕边人。其实说枕边人也不算,顶多是意外一场。但阿瑾不是旁的可有可无之人,徐皎然没法不珍重。所以思来想去,她决定抓到人之后再做打算。

哼!那小子绝对是逃了,百分之百。

且说徐皎然好难得修养好,雁南飞便为她制定了严格的戒药计划。徐皎然其实对上瘾这事儿感觉不明。她自认并未多依赖熏香,只偶尔精神不振时点上一炉。不过雁南飞严阵以待,她便只能配合。

雁南飞的法子,十分的粗暴,就三个字,‘不准用’。

徐皎然起初是没甚感觉,这般禁用了三天,她才感觉到差别。她开始情绪变得十分狂躁,手会偶尔不自主地发颤,拿不稳东西。

“这还只是轻微的上瘾,”雁南飞见她还端得住,心疼又骄傲,小雅的性子太隐忍了。“若重度上瘾就不是抖两下了事,怕是你此时都要在地上打滚了。”

“是吗……”

“在你戒药性这半年,记住,再不能轻易碰其他药物。”雁南飞严肃地告诫道,“这回还算幸运,极乐散跟雪引香只不过叫这瘾爆发出来,旁的异状没有。下回若是碰着别的药物形成古怪的毒,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徐皎然笑了:“那可真是麻烦啊……”

“可不是?”雁南飞点她脑袋,眼神掩饰不住沉重,“还不是你不听话。我早就告诉过你,偶尔为之不算什么,莫要依赖。能怪谁?”

徐皎然手抖的症状渐渐更严重了,手筋隐隐抽搐起来。

她感觉到难受了,有些恶心,想吐:“不能点一点点缓解一下么?就算戒烟,也该给个缓和的时间。不如咱慢慢来?”

“想都别想!”雁南飞一口驳回,“忍住,必须忍住!”

“对了,阿瑾找到了么?”徐皎然勉强笑了笑,“那小子这是不想见我了?难不成还真是我意识不清醒之时强了他?”

雁南飞看她忍得嘴唇都乌紫了,心疼得都不忍看。

“谁知道呢!左右那小子功夫不弱,只有他伤人的份儿,没人能动他。”雁南飞抠开她握得紧紧的拳头,给她手心塞了一块棉团,“罢了你也别乱使劲,手心抠破了也方便。”

第四天,徐皎然已经不想见人了。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伤人。于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用膳都是远兰放到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