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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129)

“那青蝠暗卫呢?”宋玠反问,“这你如何解释?”

“腰牌是假的!你伪造的!”

“你闭嘴!”这话不是宋玠说的,而是徐慧茹,“信口开河也要看清楚再说!”她方才检查,当众认可了是真的。

徐浩然一噎,忙不迭地抓起膝盖边的腰牌。反复看了看,找不到作假的地方才憋红了脸,“这腰牌许是他偷的!”

偷偷偷,什么都赖到偷上!

这哪儿还是太子?

当真与市井无赖泼皮也差不离。徐慧茹没料到堂堂一国储君他丢人都不讲场合,她身为母亲,颜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事到如今,宋玠状告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但他这般当众叫徐浩然露出丑态,徐慧茹忍不住恼了。

女皇之位坐的久了,难免唯我独尊。徐慧茹这一恼,便顾不上方才自己还在为关山月之死发怒。

徐慧茹面色很难看,冷着脸决定结束这件事。

宋玠的心又凉了一截,女皇刻薄寡恩,徐姓皇室没有一个值得托付衷心之人。他今日当着众人状告当朝太子,就没打算半无功而返。他心里明白的,如果今日草草了事,往后再想状告徐浩然,绝无可能。

“太子声称除夕当日不曾离宫,臣保持怀疑。”

宋玠不顾女皇阴沉下来的脸,继续道,“臣有证人。”

徐浩然冷笑,当真以为他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那家妓馆,当夜遇上的那些纨绔子们他早就封了口。

“哦?”徐慧茹不得不配合,“何人?”

“镇北王府小王爷,方家四公子。”知道徐姓皇室如今不待见谢家,宋玠并未提及谢颐之,“陛下可传两人,当场对峙。”

“你闭嘴!”

徐浩然慌了,便开始出尔反尔,“儿臣那日确实出去过。”

“但是母皇,”他跪下来,涕泗横流。眼泪下来得比前朝后宫的女子还熟练,“儿臣不敢说实话,是因为儿臣狎妓。身为一国之储君如此有失体统,怕母皇您知道了生气,所以……”

“巧言令色!”宋玠怒不可遏,徐浩然这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吗!“不若殿下等小王爷与四公子来了再说?”

徐浩然才懒得搭理他,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徐慧茹:“母皇……”

徐慧茹气得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这一辈子的英明都叫这个不孝子丢尽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说话像放屁一般说变就变。哪里还有储君的威严,哪里还当得起‘一言九鼎’?

徐浩然越荒诞不羁,徐慧茹越觉得被天下人看笑话。

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哭的徐浩然,她冷森森地盯着一动不动求追不舍的宋玠,“来人,传方四,肖明镜。”

肖明镜方信尤上殿,果不其然指认了徐浩然。

然而徐浩然却还在狡辩,哭得一抽一抽的。徐慧茹气得浑身发抖,当下下令道:“太子暗杀禁卫军统领关山月,证据确凿,无从狡辩。朕为表一视同仁,今日当众宣布,摘太子冠冕,废储君。”

徐浩然哭声一顿,脸刷地就白了。

徐慧茹看也不看他一眼,“太子册数诏书择日收回。来人,将二皇子压下去,关进西宫,择日另行惩处。”

她此话一出,宋玠脸青了。

关进西宫?就这样?这还算什么惩处?

他刷地抬起头,难掩震惊地盯着上首徐慧茹。然而徐慧茹已经恼了,被人当众逼着做事,她是一点与朝臣周旋的兴致都没了。当下站起身,身边梁公公一甩浮尘,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看了这样一出皇家大戏,女皇的脸已经青了,再没人敢这个时候凑热闹。

于是退朝,徐慧茹拂袖而去。

徐浩然被押送回西宫,西宫便被重兵把守起来。说是择日惩处,女皇并未给出准确的时日。但这废位的话当众宣布出去,基本算板上钉钉。只是早晚问题,这些够太子一脉愁云惨淡了。

回了寝宫,徐浩然便砸了满屋子的玉器瓷器。

然而再怒也于事无补。

气闷之下,他便又命人将方才那少年招来伺候。宫人们习以为常地取了两坛美酒,徐浩然一边借酒浇超,一边又跟那少年胡天海底了起来。

这般醉生梦死了小半月,女皇的惩处依旧没定下来。

这日夜里,徐浩然正趴在鱼池的栏杆上,承受着身后激烈的撞击。一边激动得浑身痉挛,一边还让身后的少年更快些。两个黑色便是这个时候从角门出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西宫。

自从太子名言被废,西宫内宫便没了守卫。

一路冷冷清清,紫衣男子穿过长廊,耳边猫发.春的叫声不绝于耳。

他心中诧异,似乎以为徐浩然在园中养了猫儿,心里暗暗唾弃他玩物丧志。绕过花园便寻着灯火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