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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富江交往之后(135)

我用平静的声线道:“拜托了,高个子青木。”

“……”

最后还是拿了,他不需要踮脚,伸出手臂就能轻易拿到,放进了购物车内。

期间还有人过来向他搭话,都被青木不耐烦地说走了,打扰他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眉眼染上不好惹的戾气,容貌更盛。

走出超市,我望着满天白雪,呼出的气在唇畔形成白雾又顷刻间消散。

青木的手忽然好奇似的靠近,将我挤在围巾里翘起来的几缕头发用手指勾住,慢慢挑出来。

发丝在脖颈处的肌肤上摩擦,有细微电流经过的错觉,带来一阵痒意。

我掀眸看过去,刚好发丝完全被挑出,青木低眸时垂下的鸦黑眼睫根根分明,仿佛精致美丽的小扇子盖住一部分黑色瞳,一双眼既好奇又专注,在冬天他的唇色变得极淡,颜色浓重的黑发与雪莹清冷的皮囊构成色彩独一份的画面。

栗色的发在他微弯的指节处轻飘飘滑落。

青木一直看到它彻底贴上围巾表面,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我,眼眸一弯:“诗绪里,我帮你整理了头发。”

“谢谢。”

我们走入街道,雪地软绵,一踩,鞋就下陷了一点,青木忽然转头。

“诗绪里,也要帮我整理一下。”他把头低下来。

因为是他提着购物袋,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青木的黑发只是几分钟就落了许多细碎的雪白冰花。

早知道就带伞了……

我可以预想到我头发的“盛况”。

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并不是把雪花拍走,反而将雪花拍融化掉。

到了家,我拿钥匙出来,想到上次给他的新钥匙:“你是不是把新的钥匙也放在你说的……什么地方了?”

“当然了,诗绪里的东西我都放在一个地方的!”

“什么地方?”

“隐蔽的地方。”

“?”

我没有多问,进了屋。

我提醒他:“我最近可能不会怎么跟你玩了,在我家你要安静一点哦。”

“为什么?!”青木才把购物袋放下,闻言惊到。

“因为快要考试了。”我回答。

“那又有什么关系?”青木不能理解,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考大学的吗?”

“这个啊——不要,诗绪里,我早就上过大学了。”

“???”

青木回忆到:“几年前吧。”

一般十几年就会有一个仿制品考上大学并且毕业,毕业证会被此[青木]的躯体分裂出来的无数分支[青木]通用。

“????”

几年前……才十岁左右吧!?你这么聪明的吗?不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高中?”

“一开始因为好玩啊,”青木理所当然道,然后邀功一样凑近,“后面当然是因为诗绪里啦,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还行吧。”

接下来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们班级也……不,完全没有最后冲刺的氛围啊!

每天只有我在孤独地奋斗,他们倒是很热衷于打探青木想要去的学校。

第一次青木笑眯眯说:“就今年的那个综合排名第三名的大学吧。”

第二次就说:“第四名的。”

第三次就说:“关你什么事啊。”

他也把上次我给的新钥匙找了回来,叹口气:“诗绪里,你不知道[我]藏得有多隐蔽,找了好久哦。对了对了,还有你给我写的情书,也放在那里的。”

我一阵羞赧:“……你还是忘记吧!”

说起短暂喜欢青木的那两天,我就感觉到一种朦胧感,仿佛过了许久,中间存在的太多惊险刺激的事情让那段还算宁静的日子蒙上一层纱,隐隐约约。

递情书的前一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天我照常在学校的阅读室看书,手机静音放在桌面上。

但是屏幕不断亮起,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在这里的房子是父亲给的租金,他当时可能出于愧疚之情,租的房子竟然是有客卧主卧之分的,面积比较大。

父亲一口气付到我高中毕业之后的两个月,而那边的父亲再娶的妻子的国中生儿子谷本晶夫前段时间知道以后,非要吵着闹着退还租金,租更便宜的,那个差价就用来给他买新看上的父母不给他买的游戏机。

他知道父亲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不会答应,所以只是来打我的电话。

我给父亲说明过情况消停了两天,结果这几天他又来。

可能是仗着父亲不会对他做什么,就蛮横的背地里阴奉阳违,妄图躲着父母买。

我烦不胜烦,拉黑了一个号码又来一个,告诉他不可能退还租金,他就说他有办法,让我装可怜死皮赖脸就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