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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沙雕爱情故事【短篇】(19)

作者: 柳下秋 阅读记录

这幅画卷被人用手慢慢展开,展现出迷人的瑰丽。

一支笔在画卷留白的地方创作,逐渐把那空寂的画面填满。

春风从窗边溜进来,肆意地吹着,那画时而蜷皱,时而平顺,时而翻转,时而折叠,回应着春风的热情。

经过毛笔的刷润,这画已渐渐湿透,再反复地均匀地刷上几层乳白的浆糊,待画作干透,再轻手轻脚地装裱起来,便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此时此刻,这样的杰作须得压在墙上时时揣摩才能品透他的妙绝。

再将他摆在有情人的心床上慢慢回味,静好的岁月便生出旖旎的香来。

第10章 习惯成自然

张叛雨昨晚是在曾府过的夜。

曾老丞相因为前一阵子公事外出的原因一直不在京畿,也是昨夜才办完手中差事归了府。

他本来疑惑六皇子和自家宝贝儿子的关系怎么变得这样亲近,但又想到也是自己从中周转让两个人结作朋友,如今关系亲密些也是说得过去,就不再多管。

毕竟在这个爱子如命的中老男人心里,他的儿子那必须得是人见人爱的存在,是上苍赐给他的世间至美之物。

但他并没有想到,他家的漂亮白菜已经被猪拱走了,而且还被拱得心甘情愿。

张叛雨和曾逢月两个人昨夜借口探讨时政在房里腻歪了一宿,互说了好些体己真心的言语,当真叫个情投意合,心心相映。

今天一早两个人本打算一道进宫,结果曾逢月却被好久没见儿子的曾老丞相先叫走了。

可怜的六皇子身边没了老婆,只能去隽安王府找自家皇兄一起进宫了。

今日朝中有好些大事要颁宣,且不说张叛雨本来就住宫中,就连住在宫外的王爷也是要上朝旁听的。

张叛雨到大厅的时候,王爷正在用早膳。

张乖云问他是否吃了,对方美滋滋地回答已经在曾府吃过了,面上是十足的神清气爽。

王爷浅浅“喔?”了一声,低头继续用膳。

“皇兄,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继续为组织效力了。”

对方故作忧虑地扶着额头。

“因为我爱上了敌党的人。”

王爷感觉对方戏感上来了,冷淡地“喔”了声,又说道:

“恭喜。”

“哎,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就算要处罚我我也没有怨言。但是,”对方恳求道,“但是这件事跟逢月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无辜的,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上的人。”

“我们都不过是是爱情的奴隶罢了,还请皇兄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哀伤而坚定,情感是那样的炽热而充沛。

好烦。

王爷觉得自己这顿早饭又吃不安宁了。

“怎么会。你不必担心。”

趁对方陶醉在自己蹩脚演技中的时候,他赶紧多吸溜了两口粥。

张叛雨还想再发挥发挥,王爷却放下碗筷,正经地告诉他自己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他说朝廷已经决定撤回对封禁三国杀的二次投票,并且连大富翁也要解禁了。

对方闻言,惊讶于皇帝陛下居然受得了这委屈。

却听王爷诚恳地说:

“其实这还是得归功于你心上人的爹。”

前一阵子南方临海的几个州发了大水,北方又长期干旱滴雨不下。

曾老丞相朝上献计献策,朝下亲力亲为,南平水患,北赈旱灾,殚精竭虑不眠不休数日,总算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帖,把陛下悬在半空的心脏稳稳当当地安放在地。

此次上朝,除了论功行赏,也是要让众臣把游戏的事情翻个篇,朝堂上下都不要再计较追究。

也有人猜测,“不究前事”其实并非陛下本意,而是丞相向陛下讨求的“赏赐。”

“想不到曾闲这老匹、咳,老丞相手腕这么硬啊。”

张叛雨感叹自己老丈人干起实事来还真不马虎。

张乖云点头认同:“与其在和民生无关的引起一时轩然的事情上下功夫,看来还是多干些实事更能博陛下一笑啊。”

两人围绕着此事聊了好一会儿天,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对曾闲这个朝堂的主心骨,左党的领袖油然生出许多敬意来。

吃过早饭,二人一同去上朝旁听,结果和之前小道所传的无甚区别。

张叛雨一下朝就去翰林院找曾逢月去了,留王爷一个人出宫。

张乖云一个人慢摇摇地走着,路过太液池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小宫女蹲在墙角边哭泣。

他抬头见靠墙角边的那颗大树枝干上挂了只风筝。

那枝干离地一丈多高,张乖云目测了好一会儿,走过去,爬上树去帮她捡。

那小宫女注意到了,抹了把眼泪,赶忙跑树下站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往上瞧。因为并不认识他,也不知怎样称呼,只担心地叫他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