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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蛮神(134)

※※※

众人都推陈寻坐首座,众人依次坐下,四名清丽女侍托盘端碟而上,很快就摆满两桌酒桌,数坛美酒靠墙摆放。

看着陶制酒坛上刻镂“鱼阳”二字,陈寻就知道这是用鱼阳草浸酿的鱼阳酒,心想当时他与青眼雕恶斗,一株鱼阳草宝贝得不得了,没想到现在能奢侈到浸酿美酒饮用。

沧月小楼建得有多高耸,唯有登上四楼,越过城墙眺望天马湖才有感觉。

陈寻不知道左崇谷为何同意沧月小楼在北城建得如此高耸,心想左崇谷总不会完全不明白制高点的重要性。

铁胎巨弓就可射六七百米远,玄符秘弓的威力更是可怖。

站在四楼之上,就能越过城墙看到天马湖,那再登一层楼,岂不是将城中以巨细都尽收眼底?

要有真阳境巅峰强者,手持玄符秘弓,站在沧月小楼之上,则可以威胁到城中任何一人。

即使是还胎境初期的高手,灵识修炼还是有限,御使符器,与敌接战的距离也是极受限制。

可射杀一两千米、威力强大的玄符秘弓,在沧澜城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寒霜刀、金刚符甲等寻常符器,售价也是高得惊人。

陈寻心想左崇谷应该不会看不到沧月小楼的威胁,心想或许沧月楼背后的主人,叫左崇谷忌惮,不得不退让三分。

※※※

沧月小楼巨木所制,围出一个高达二十来米高的中庭。

一到四楼都环拥中庭,每层楼都用绣满锦绣山川的屏风,隔成一间间独立的雅室供人饮酒作乐。

除了他们这间之外,还有不少客人在四楼用宴。

陈寻他们这边推怀换盏,酒喝得热闹,不久听得隔壁又有数人登楼饮酒。

声音听着熟悉,宿武尉府弟子别院的执事楼礁以及蒙氏兄弟等人,竟然都坐在隔壁饮酒。

陈寻暗感奇怪,问千兰:“怎么学宫弟子,都跑北山来了?”

“新晋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今年就放在北山,过两天,诸府弟子都会陆续赶到北山。”千兰说道。

陈寻恍然大悟,他还以为苏灵音与千兰跑到北山,是大孤峰的秘密泄漏了呢,没想到苏家竟然新晋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放到北山。

学宫每三年招录一批弟子,而此前招录的弟子,也是三年考核一次。

玄衣、紫衣弟子到一定年限后,甚至还要到云洲各地云游历练,闭门造车,关门修炼,再强的宗门都没有办法培养出真正的强者。

苏灵音是学宫长老,虽然平日不务世事,但恰好此时千兰也要参加新晋弟子的考核,公私兼顾,跑到北山来做客,也就不叫人意外了。

也许是这边的说话声叫对方听见,就听得隔壁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声音问道:“可是千兰师妹在隔壁?”

“楼爻师兄,千兰这厢有礼了。”千兰颔首冲着隔壁说道。

左丘叫女侍将屏风撤走,使两边的雅室相通。

楼礁、蒙氏兄弟等见陈寻在场,都脸色一变。

陈寻扫过隔壁桌,见楼礁、蒙氏兄弟等人群星拱月一般,围着一名紫衣青年而坐。

这紫衣青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端是气宇轩昂,与千兰一般,除了背负一柄乌金长剑之外,别无长物。

陈寻心想此人就是楼爻?

但见其人有如其剑,蕴敛的锋芒实是旺盛,其势之强,实非宗桑、南獠等一般的真阳境九重高手能及,陈寻猜测他距还胎境就差半步之遥吧?

鬼奚部自三十年前击败乌蟒,崛起于白狼河。

这些年来鬼奚部更是人才济济。

楼钧、楼离等一干强者,距还胎境中期就差半步之遥;楼礁等人在沧澜也身居执事要职,新秀子弟里又有楼爻、楼适夷等人,进入沧澜学宫,或为紫衣弟子,或拜入太上长老门下。

古剑锋等人与陈寻自然不搭理楼爻、楼礁等人,而北山九族虽然跟鬼奚部暗里斗得厉害,但明面都是共奉苏家为主,千兰又与楼爻同在学宫内院修习,左丘就不得不出面敷衍应付。

“你就是陈寻?”楼爻冷峻无情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无礼的落在陈寻的脸上,“这次弟子大比,适夷也会出关,过两天就到北山来,还怕你躲起来不见人。你此时在北山就好,适夷到时会邀你一战!”

楼爻气势凌厉,仿佛从天马湖吹拂而来的寒流,叫人不寒而栗。

“鬼奚部又来自寻其辱吗?”陈寻淡淡一笑,将楼爻的无礼当成屁一样,就想捏着鼻子,任其飘散在风中。

第110章 要战便战

陈寻嚣张跋扈的姿态,叫楼爻、楼礁等人勃然大怒。

楼爻自恃身份,不想以强凌弱,说道:“你与适夷之间的私怨,我只是代适夷告知一声。你刚才那话,可是在侮辱我鬼奚部,请你掂量点自家分量再说这话?”

“私怨?”陈寻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等北山子弟,南下沧澜,楼适夷无情追杀我等,不敌反被我等生擒活捉,他还有脸来跑上门报仇雪恨?说是私怨,鬼奚部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楼爻不想陈寻此子修为不高,牙尖嘴利却是高人一等。

楼礁、蒙氏兄弟倒都见识过陈寻的口活,不敢胡乱插话。

楼爻身为紫衣弟子,平日都给众人群星拱月般哄着、捧着,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蛮族少年,冷声说道:“试炼规则,乃学宫所立,你有不满?”

“我没有什么不满啊。”陈寻冷笑道,“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我等生擒活捉,他整天叫嚣着要报仇雪恨,难道不是他对学宫不满?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鬼奚部毛能耐没有,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本事倒是一等?”

楼爻叫陈寻说得无言以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眼瞳里的火星眼见着就要点燃,气得就要祭出九劫残阳剑,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牲轰成肉渣。

这边起了争执,整座酒楼的人都惊动了。

跑过来饮酒取乐的散修,最看不惯学宫子弟的嘴脸。见学宫有紫衣子弟,竟叫陈寻驳得哑然无言,都哄堂大笑起来:

“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活捉,饶了他一命,还不叩头谢恩,竟有脸提报仇雪恨,真不要脸……”

“楼适夷拜入苏家门下,学了几门手艺,有了些长进就想仗势欺人,说是鬼奚部不要脸,也不算错。要是我族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子弟,我早拎回去抽两巴掌了。”

“鬼奚部就是贼不要脸,你们难道今日才知?”

众人讥笑,楼爻、楼礁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但北山少年人多势众,他们想发作也占不到半点优势。

忽一股凌厉杀机自顶楼沛然而降,如霜雪袭来,顿时叫满楼的人都不寒而栗。

众人知道有鬼奚部的强者在顶楼用宴,当即鸦雀无声,不敢再出声讥笑。

陈寻抬头见楼离正站顶层围廊之前,那双阴戾眼眸阴森森的望来,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楼礁说你牙尖嘴利,将四爷都气得够呛,我倒疑惑不解。我现在倒是明白了,四爷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巴掌,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拍成肉渣子?”楼离阴冷的说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不敢接受适夷的邀战吗?那也罢,你现在滚下楼,在中庭叩三个响头,我劝适夷饶你一命!”

陈寻刚才没有用灵识探察顶楼,毕竟那是很失礼而莽撞的行为。此时则感应到顶楼有好几股若隐若现的气息,都不在楼离之下。心想今日沧月小楼还真热闹啊,心想千兰的师父苏灵音,应该就在楼上。

看来学宫三年一次的弟子考核,叫苏家好些强者都进了北山啊。

“楼上卿自恃身份,不想在诸尊面前以强恃弱,陈寻心里明白;至于楼适夷啥的,陈寻能生擒他一回,就不在乎再擒他一回。”陈寻昂然站起来,迎面看着阴恻恻的楼离,夷然无惧的说道。

“不怕满城的人笑掉大牙。”楼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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