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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985)

“朱鹏在城关镇是搞城建,到岔桥后搞花木种植,都很有些想法。”陶继兴虽然不把朱鹏视为嫡系,但对朱鹏的印象不坏,说道,“九四年的时候,岔桥镇的书记出问题,给拿下来,当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由朱鹏兼书记、镇长。岔桥镇花木园圃种植规模就进一步的扩大,九五年底的时候,全镇花木种植产值就过了两千万,到今年发展应该更好;其他农副产品种植也都搞得有声有色。”

岔桥搞花木种植,是有历史传统的,但早年不成什么规模,朱鹏到岔桥后,还是做了相当多的工作。

除了较大规模的农户种植外,岔桥镇目前还形成好几十家中小规模的花木企业,今年输出的苗木产值有可能达到五千万。

岔桥镇位于靖海公路霞浦县段北端,靖海公路扩建改造启动后,县里还计划在岔桥镇投资建设一座专业的花木市场,进一步的培育那里的花木苗圃种植产业。

这对一个没有什么工业规模的农业乡镇来说,成绩相当了得。

现在国内区县到乡镇这一层次,干部队伍里严重缺乏的就是像朱鹏这种有基层工作能力跟经验、发展视野又相对开阔的人。

陶继兴又笑道:“岔桥的花木经济能上去,也是很大程度上依赖梅溪、新浦的强势崛起啊,仅这两地对岔桥苗木的需求就超过六七成。这也就让很多人看到,地区有产业发展的龙头,对周边的地区发展拉动到底有多大。我前些天下乡镇,了解农副产品养殖的一些情况,有人就跟我简单的举了一个例子:以前,霞浦县的养殖生猪,相当一部分都是运往渚江南岸的平江等地。运输方式也很传统,猪贩子骑着一辆二八的自行车,将生猪捆绑在后车架子上,骑车再坐汽渡过江,卖给平江当时的屠宰户或屠宰站,一天起早几乎要半夜才能回来,这么走一趟也就能赚二三十块。夏天的时候,长途运输的生猪容易热死,那就要折大本了,一年下来挣个四五千元,在乡镇就要算收入极高的。现在啊,经济发展起来了,市里及县里的猪肉消费大增,县里养殖的生猪,供应县里及市里,都已经有所不足,这两年全县的生猪养殖规模就增加了五成还多,价格也有较大幅度的上涨。一头生猪运到县郊或新浦屠宰,只需要走上半天,却能赚上四五十块钱。猪贩子勤快一些,一年赚一万多甚至两万,都很正常的。而直接涉及的养殖户、屠宰户以及乡镇检疫屠宰站的干部职工,收入翻一番也都是少的。全县的个体工商户的数量,这两年也是成倍的增长——从这里也能看到,你这两年虽然把主要精力放在新浦,但全县都能获得相当大的直接利益。”

消费存在链条传递效应,从去年起,大幅度的提高全县中小学教职工的工资收入,包括政府及企事业机关工作人员以及新浦大量聚集的从业人员存在较高的收入水平,通过消费环节层层传递下去,最终带动最末端的人群收入增加。

这也使得今年全县农民的人均年收入,在前两年的基础之上增长一倍,成为可能。

不过,沈淮过来找陶继兴,倒不是关注全县农副产业的发展问题,他的问题还是在于朱鹏这个能不能用上。

朱鹏身上的缺点也很明显。

九二年因为作风问题被调离城关镇,这对很多官员来说,就是一个致命伤。

任何想提拔他的领导,都需要考虑,他要是再出现相关问题,就要连带的背起“带病提拔”的责任来。

“朱鹏在岔桥干得还不错,怎么又调回城关镇来了?”沈淮问道。

沈淮毕竟还没有正式接替陶继兴把书记的职务也兼起来,直接去调阅当时朱鹏调回城关镇的常委会研究记录,不是很方便,有些事情直接问陶继兴,更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陶继兴说道:“那是葛永秋后来想把城南那一块做起来,缺乏合适的人手,大家就商量着把朱鹏又调了回来。”

沈淮点点头,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陶继兴这么说,他也能明白背后的曲折。

葛永秋调到霞浦任县长时,市里仗着有高天河支持,在县里联合葛逸飞、徐福林等人,任用城关镇一系的人手,架空陶继兴,打压、分化赵天明等人,实在是很常见的官场策略跟手段。

所以在那时候,只要葛逸飞提出动议,将朱鹏调回城关镇,陶继兴也没有办法拒绝——而对葛永秋来说,既不用承担提拔、任用的责任,又能进一步的拉拢葛逸飞等人,还把朱鹏调到城关镇来任用。

这样就带来另一个问题,沈淮眼下就还要考虑:朱鹏跟葛永秋他们的牵扯深不深?

现在陈宝齐任用葛永秋出任新津县委书记,与韩寿春一起作为启动新津港建设的中坚人物,在胡林、赵秋华等人眼里的分量渐重。

要是朱鹏暗中跟葛永秋的牵扯很深,将来梅钢跟金石的对抗有可能会加剧,那沈淮此时用朱鹏,就有可能是给自己埋一颗钉子、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三月市政协选举中,陶继兴正式兼任市政协副主席,再过半个月,就要正式将县委书记的职务卸任给沈淮。

陶继兴也很高兴沈淮在他卸任县委书记、沈淮接任县委书记之际,还找他一起研究县里接下来的人事调整工作,他也是坦诚相告,说道:“以往城关镇党委书由县常委兼任是惯例,但县里既然已经做出部署,县委县政府机关、学校及企事业单位在未来三五年内要迁往临港新城,那在葛常委之后的城关镇党委书记,就没有必要再由县常委兼任。城关镇降格为普通乡镇,朱鹏担任党委书记,还是合格的。”

沈淮点点头,陶继兴出的这个主意,就能很好的打消他的顾虑。

城关镇降不降格,其实是在两可之间。

如果葛逸飞继续担任城关镇党委书记,那就不存在降格的可能,总不能将葛逸飞从县常委班子剔除出去。

倘若向市里推荐葛逸飞分管县委宣传部或统战部工作,不再兼任城关镇党委书记一职,这时候再将城关镇降格,就将城关镇很好的切割出去。

这时候由朱鹏担任城关镇党委书记,也就谈不上什么提拔,不用考虑给县里增加不稳定因素的同时,也可以用朱鹏在城关镇旧城改造上做些实际的工作。

倘若发现朱鹏跟葛永秋有个眉来眼去,沈淮再对朱鹏采取限制手段也会很容易;而考察个两三年,确认朱鹏身上没有什么问题,再提拔任用也不迟。

在陶继兴的办公室谈过话,沈淮看了看表,跟陶继兴说道:“下午还要到市里去,跟虞成震谈话。前两次谈话,虞成震说是要加大干部交流的力度,但透露的意思,市里还是有进一步调整县委班子的可能。”

陶继兴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不能阻拦你担任县委书记,但也不可能消停的;你以后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陶书记,你虽然以后的工作岗位在市里,但你始终是霞浦县的书记,可不能说真就撂挑子啊。”沈淮笑道。

陶继兴也怕人走茶凉,笑道:“有需要用到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我是责无旁贷啊。”又说道,“城关镇的问题,要是你不方便,我去找葛逸飞说。”

沈淮说道:“那真是要谢谢陶书记您了。”

城关镇降格,影响还真很大。真要拖到沈淮接替县委书记职务之后,再提出来,很可能会加深他与葛逸飞之间的分歧。

现在就由陶继兴提出来,葛逸飞即使对陶继兴有什么意见,陶继兴以后要退二线也无所谓,先保证县里不扩大分歧更为重要。

从陶继兴办公室出来,沈淮让杜建陪他去市里去见虞成震,坐上车也觉得头痛。他以前主要负责经济工作,一来是他所擅长,二来经济领域的工作条理性更清楚些,但是他接下来就要同时兼任县委书记、县长两职,县里所有的工作都要他总揽全局,还要考虑全县各乡镇之间的均衡发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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