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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777)

“周正凤要严肃处理,所有参与调查的警察,都要作深刻检讨。”沈淮不越俎代庖,王易平下指示处理自然也不会手软,程毅只是点头一一应承。

这事真要传出去,虽然对新津县人谈不上公道,确实会加深外界对新津人不好的印象,也会让在新津任职的官员脸上无光。

沈淮倒是淡然的笑笑,跟王易平说道:“下午离开,我摸回来还想着偷偷地学一学王书记你发展新津的经验——新津的城建搞得比霞浦有成效啊——倒没有想遇到这事,想偷师倒叫王书记撞见了。”

沈淮说他下午离而复返是想私下里考察新津的经济,王易平将信将疑,但也难以否认,接下来县域经济合作,是霞浦将大力支援新津,而非新津支援霞浦,所以沈淮有私下考察新津的资格,而他无考察霞浦的资格。

当然,即使有别的猜疑,王易平也不会说破,只是苦笑道:“新津的经济发展,跟梅溪、霞浦差老鼻子远;至于精神文明建设——今天这事就叫新津丢尽了脸。我现在只想求着沈县长不要让这事传出去,帮新津遮遮丑;再厚的脸皮,也不敢说让沈县长你学习新津。”

“新津县,霞浦县,都有八九十万人口,我们相信绝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但也免不了会有人跳出来当老鼠屎。”沈淮笑道,“这件事发生我身上,是比较受委屈了,但说起来,也就寻常的一桩讹人事。去年霞浦县杀害案就有好几十起,外界要是因为一桩讹人纠纷,就否定新津这些年来的发展成就,也就太以偏概全了。”

这边事情解决好,沈淮也就不会再留下来。

东城派出所的所长韩卫军帮他将换下的湿衣服装好在塑料袋里,沈淮接过来,笑着跟王易平说道:“折腾了这么久,连衣服还是到派出所才有时间换,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找地方好好聚一聚。”

王易平想设宴赔罪,但见沈淮也确实有些疲惫,就说道:“沈县长要不住到我们县迎宾馆去?”

“不用那么麻烦。为了换下湿衣服,我就在前面那家宾馆开了个房间。后来到派出所来协助调查问题,房间还没有退,我就接着住下去,明天早上会有车直接过来接我;我也就不跟王书记你告别了。”沈淮说道,想着熊黛妮还在房间里等他,他可不想再在这里跟王易平磨蹭。

第六百四十七章 倾斜

王易平想设宴赔罪,但看沈淮也确实是有些疲累,心想他这会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就没有挽留,派了辆车送沈淮离开去宾馆。

沈淮离开后,王易平又在东城派出所里,对公安干警做了一番训话才离开。

王易平坐上车,看到程毅从后面追过来,示意他也坐上车来。

见王易平同意他上车,就表明并没有为今天的事情生气,程毅也是松了一口气,哪怕是上车再给骂一顿,也要远比从此给冷落好。

程毅坐上车虚抹了一下额头,好像额头真有一层冷汗似的,说道:“下面的基层思想工作松懈了,今天的事很难看,我要跟王书记您深刻反省。”

王易平挥了挥手,不要程毅再讲什么套话,说道,“以后注意,加强工作。”

他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知道基层问题很多,层出不穷。要说责任,县局是负有领导责任,但大的环境如此,施加更大的压力,责备求全,过于苛刻,也没有办法立即改善,反而可能叫下面承受不住压力产生不必要的反弹——御下,讲究一个恩威并施、讲究一个宽济结合。

今天这事不巧发生在沈淮身上罢了,但沈淮都无意深究下去,王易平也就想着能叫下面有个警醒就够了。

见王易平说得轻松,程毅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又说道:“这个沈蛮子,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伺候啊。”

跳下河救人,没得半点好,还给事主反咬一口惹身骚,穿着身湿衣服给带到派出所折腾到这么久,这事换别人头上,要是没点脾气才叫见鬼了——然而沈淮这次没有借题发挥,轻轻揭过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倒不合沈淮以前给人的印象,王易平也感到有些意外。

想到这种种事,王易平也甚感头痛,深感身处官场的艰难跟复杂。

市委书记陈宝齐除了职务赋予给他的权力外,背后还有省长赵秋华支持,在市里又能得到虞成震、高天河两大巨头配合工作,而在经济方面,又有省钢集团、有市港建投资集团、有香港宝和集团、有上市公司资华实业等超大型企业的支持——没有人会认为这么一个市委书记,在地方会有可能处于弱势。

然而,即使极少人能搞清楚沈淮背后真正的支持势力来自何方,在前市委书记谭启平调离东华之后,也不会再有人会去忽视梅钢系扎根东华的强大影响力。

实际上,在东华已然形成梅钢系跟以陈宝齐为首的赵系两派并立的局面。

沈淮明面上只是霞浦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但没有人能轻视、质疑他在梅钢系内部的核心地位。

王易平作为市委委员,作为新津县委书记,身处东华金字塔的顶层结构,即使谈不上对所有事情皆知巨细,但也要远比普通的中层官员了解更多、更深刻。

当然了,除了梅钢系跟赵系之外,东华官场还存在大量的中间派势力。由于东华官场近年来连续的剧烈动荡跟变化莫测,使得很多中间派势力都难以取舍,不知道该往哪边倾向。

王易平便是其中之一。

他既不会单纯地认为陈宝齐是市委书记就一定能强势,也不认为梅钢系就一定能将陈宝齐压住。

看上去梅钢系的根扎得更深,但梅钢系背后也有难以克服的隐患,一旦暴发,就有可能会给梅钢系带去致命的打击——听程毅感慨沈淮没有传闻中那么难以伺候,无疑也是认定沈淮本应该是难以伺候的,王易平心里暗道:也许梅钢系最大的隐患,就是沈淮那桀骜不驯的臭脾气。

不过,这时候听到程毅说这种便宜话,王易平也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想他真闹得天翻地覆不成?”他也没有真恼,又说道,“沈淮这时候在霞浦还只是代县长,马上就是人大选举,他要去掉头衔上的‘代’字,总也会有些顾忌吧。”

王易平也不确定,但除了这么去想,一时也想不到有其他可能。

他又暗暗琢磨,沈淮下午离开新津,又只身返回,到底是想考察新津经济发展,还是私下想跟新津县这边谁接触。

王易平倒没有想过沈淮返回纯粹是跟哪个女的偷情,甚至怀疑新津县这边有人跟沈淮、跟梅钢系有更密切的联系。

容不得王易平不警觉,这很可能意味到新津县会脱离他的掌握。

在市里资源都往西城区倾斜,王易平找上沈淮,希望新津在经济发展上,能跟霞浦有更多的合作,说到底还是想巩固他自己的政治资本,可没有将地盘让出去的意思。

如果沈淮的手伸得太长,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新津接下来会跟霞浦进行的县域经济合作。

王易平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的,他坐在前头副驾驶位上的秘书小陈,转回头来,笑着说道:“关于沈县长的传闻倒是多了,不过看到有小孩子落水,沈县长能毫不犹豫跳下河救人,脾气再坏也有限吧。”

听秘书小陈这么说,王易平心头一怔,才在蓦然间意识到,他去猜测沈淮留在新津的目的,猜测在发生这样的事之后沈淮却没有借题发挥的种种可能,却看不到最根本的一点:换作别的心机深沉的人,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人吗?

王易平闭起眼睛,手指轻轻地敲着车窗,没有为秘书的多嘴而生气,暗自想,是不是自己琢磨太多了,反而给过多的揣测遮住眼睛?官场上每个人都有他的生存之道,也许嚣张跋扈是沈淮他独有的生存之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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