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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244)

沈淮对郑峰这个小角色自然不会太在意,只是不愿意在熊黛玲面前失了风度,才这么问一下,要是郑峰真有跟他一起坐车走的心理素质,说不定他还要高看他一眼呢。

沈淮又跟大高个魏岳稍解释了一下郑峰跟熊黛玲他们的关系,就把熊黛玲跟她的同学都丢给陈兵他们,告了一声罪,他就跟大高个魏岳先离开。

坐进八十年中期从国外进口的C3型,也是今年才正式改型称“A6”的黑色奥迪车里,沈淮颇有感慨的看着两边飞快后退的街景。

之前的“沈淮”,也只在燕京生活四年;而真正的他,还是在工作之后因为市钢厂跟治金部下属的一家研究所要共同研究攻克一道炼钢技术难题,他代为厂方的技术代表,才有机会在燕京呆了两个月。

那两个月吃住都在研究所里,仅抽出一天时间来到天安门、纪念碑以及纪念堂等地瞻仰了一圈,对燕京实在是没有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沈淮跟魏岳初步见面,谈不上熟络,而且心里装着事,上车时就没有怎么跟他说话,坐在真皮的后车座里,任凭大高个魏岳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怡然自得的说着话。

魏岳倒是很热络的主动把他自己的情况跟沈淮倒了一遍。

他老家是东北辽宁农村,八六年入伍,因为块头大,打小练过拳,又根正苗红,也是机会难得,给编入中央警卫部队。不过当时沈淮已经出了国外,故而对老爷子身边之后的几任警卫员都不认识。

大高个魏岳是去年从警卫部队复员,本来只能退伍回地方,连转业都够不上,老爷子对身边的工作人员感情都好,就叫三儿子,也就是沈淮的父亲宋炳生,把大高个魏岳安排到农业部当司机。

奥迪已经是够宽敞了,但给魏岳过一米九的个子挤起来,堵在驾驶座跟座山似的。

沈淮心想他在老爷子身边当了不少年的警卫员,应该知道许多宋家的秘闻,见他只是说自己的事,而不胡乱问什么,也不胡乱说其他的什么,叫自己无法从他的话里推断出其他信息,也觉得有趣,心想干警卫员出身的,保密意识强倒不是说说而已。

沈淮猜想应该是谭启平知道老爷子办大寿,即使不能亲自过来,也会打电话表示祝贺跟歉意,这才经谭启平的嘴,叫宋家人才知道他坐这趟火车回燕京。至于谭启平怎么知道他的行程,估计是从潘石华或者别的什么人嘴里知道的。

沈淮作为镇党委书记,无法随随便便的说就离开东华,是需要向区里请假、汇报行程的。

即使派司机来接站,但之前并没有一个电话联络一下,也是叫沈淮从骨子里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淡漠,心想,派司机来接也许是不得已做给外人看的姿度吧。

车在一栋看上去半新不旧的老公寓楼前停下来,魏岳回过头跟沈淮说道:“宋局长说你这些年都没有回家了,这次突然回来也没有事先说一声,家里的房间也没有收拾好,就让你先在这里住几天。”

他本以为他“父亲”派司机接站,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有亲情一些,没想到他“父亲”只是不想让他突然闯回“家门”去,才安排司机接站,又把他的临时住处安排好……

沈淮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他本来就打算找间酒店先住下来。

魏岳将仅塞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及随身物件的背包接了过去,陪沈淮坐电梯上楼。

一个电梯单元有好几户人家,这时候静悄悄地,都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魏岳掏了钥匙打开最里角的一扇门,把钥匙放在门里侧的鞋柜上,跟沈淮说道:“宋局长还要让我回部里上班呢。你看看,有什么缺的,我下班时给你一起送过来?”

看着房间的痕迹似乎很久没有人入住,不过家俱还算崭新,电器也全,应该不会缺什么东西,沈淮跟魏岳说道:“不用再麻烦你过来,我也就是找个睡觉的地方。”既然“父子”都相厌不见,要个司机夹在中间跑来跑去做什么?沈淮接过背包,要魏岳不要再过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大高个魏岳说了一声,就下楼去了。宋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是不能说什么的。

第二百零五章 小姑

三室两厅的房间,传统的装潢风格,转椅角凳,木色沉郁,入手极沉,可知室里的家具都是极上好的木料打造,整个房间看去简约朴素,不过还是从骨子里透过不同寻常人家的奢华来。

书房里空空荡荡,遮满墙壁的书橱里,除了几件当作摆饰的工艺品外,藏书已经给摆走,不过还留在之前藏书甚丰的痕迹,似乎是梨花木所制的书桌上除笔砚之外,再无他物。

虽然沈淮从小到大只能拿那种闻着发臭的廉价墨汁练字,但也认识书桌的这方砚品质极佳,雕狮镇纸也栩栩如生,雕工不凡。

虽然大部分东西已经给搬空,被褥、床罩等都是新换,但还是留下许多旧主人生活的痕迹。不知道这里是宋家之前谁的住处,之前沈淮对其父亲的印象极为淡漠,缺乏生活的细节,故而也无法从房间里的痕迹判断是否是他“父亲”的旧居。

想到之前“沈淮”的种种劣迹以及无法弥补的大错,沈淮心想给拒以家门之外,另行安排到临时住处来,他“父亲”也不算做得有多过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绝不愿看到他出现的人存在,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难免还有些苦涩。

脑海里一幅幅有关宋家的影像在回放,沈淮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孙海文,还是沈淮,仿佛两种人格已经血肉融合,从此都交错在他的人生里,是他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负担。

打小看到母亲给为前途一切都不顾的父亲抛弃,看母亲在凄凉、孤独中绝望的死去,沈淮心里渐有寒意渗出来,有那么一瞬间,那刻骨铭心的“恨”占据了他的心。

这种情绪也无从找人诉说,沈淮看到书桌下的横挡里有几叠宣纸,铺纸研墨,蘸笔写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又写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但写到“……霓为裳兮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怎么也写不起接下来的诗句是什么。

沈淮将笔隔在砚台上,心想《梦游天姥吟留别》诗句最是狂狷不拘,自己偏用隶书去写,也难怪想不起来后面的诗句是什么,再看看写下来的近百字隶书,受情绪影响,写得草草,很是一般,不过近百字写下来,心间落寞及恨交杂的情绪就消去,唯有此行的目的还坚留在心间。

此时也不便去找陈兵、熊黛玲他们,至少要给东华的人一个他正在跟家人“团聚”的假象,此时这空荡荡的房间叫人感到空寂,也只能硬着头皮住下来。

沈淮本就打算住酒店,随身就没有携带洗漱用品,见卫生间也没有准备,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岳疏忽了,拿着钥匙走出小区,在附近找了一家新开的超级市场,牙刷、牙膏、毛巾、方便面买了一些东西,还到附近的书店买了两本字帖,想着拿练字打发时光也不错。

在返回的路上,陈丹打电话过来,说是由陈桐陪着在市里找房子,抱怨市里找两套毗邻而居的房子真难。

镇上的宿舍马上就要全部拆除,要是不想住简陋的过渡房,只能另找房子住。

见陈丹还是不想就此跟他住在一起,沈淮也只能无奈而笑,要她慢慢找房子,市里总会有合适的房子可租,又跟她说了火车跟熊黛玲及同学偶遇的事情,也说了给家里人派司机接到临时住处,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无聊得也不知道要干啥才好。

电梯里没有信号,等上了楼重新拨通电话,听着陈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沈淮笑着安慰她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错事,不受待见也是活该,我都不难过,你也不要难过了。”正说话间看到门口留有一条缝隙,他顿起警惕,他清楚记得出门时是锁好门,门这时候怎么会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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