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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14)

短短几句话里,把自己先从这件事里摘除出去。

多余的话,高天河也不再多说,只是用力握住谭启平的手,以示他内心揪痛。

谭启平脸上很平静,但内心不平静。

东华汇报陈铭德的死讯时含糊其辞,省委意识到事情的性质可能有些严重,才临时派他陪同陈铭德的家属赶来东华处理后事。

在谭启平赶往东华的路上,东华市委书记吴海峰又进一步向省里汇报了抢救细节——光着身子猝死在宾馆的房间,由不得人不往那种事情上想,叫谭启平在路上就深感到事情的复杂……

陈铭德作为省委省政府下派东华的干部,牵涉桃色事件而猝死,将会让省里非常的被动。

当然,陈铭德作为宋华的秘书而给逐步在政坛崛起,一向给视为宋氏一系在淮海省的重要一支,要是牵涉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性事件里,对宋家的打击也将极大。

谭启平的父亲与宋家老爷子宋华是多年的老战友。

虽说谭父在解放后就长期在广南省任职,七十年代受冲击又早早病逝,谭家后人与宋家的联络又不那么密切,但两家多少有些情分在。

谭启平虽然在路上跟宋乔生通过电话,交换过意见,但两人对这桩事都感到异样的棘手,并没有一个善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谭启平站在车门前,等着吴海峰下台阶来跟握手,看似与高天河寒暄,却暗自琢磨高天河的话:高天河把他撇干净,那接下来的事,只要说服吴海峰就成?

吴海峰听到高天河把自己摘干净的话,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往别处想,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葛永秋、彭勇,已经做了许多手脚,而不是单纯的往桃色事件上绕。

“铭德同志中午回南园宾馆休息,特意吩咐过值班人员不要打扰他,一直到下午两点钟,宾馆发现铭德同志都没有出房间,才上楼敲门。叫人痛惜的是,宾馆方面发现晚了,错过抢救的时机,铭德同志已经永远的离我们而去。”

谭启平是代表省里陪同陈铭德家属来东华处理后事的,高天河已经把自己摘除出去,那也只能由吴海峰亲自来向谭启平介绍陈铭德发病及抢救情况。

吴海峰斟字酌句,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多说,指着身后彭勇等人,跟谭启平等人说道:“彭勇是东华市政府副秘书长,也是南园宾馆的经理,铭德同志不幸因病猝逝,是彭勇最先发现的,他也全程参与抢救,对情况最清楚。具体的情况,还是由他来跟谭部长汇报。”

从吴海峰缺乏感情的介绍里,谭启平听不出太多的消息,甚至比吴海峰在电话里向省委的汇报还要简略。

毕竟陈铭德的妻子就在旁边,陈铭德光着身子在房间猝死的事情,还是由她上楼后看过陈铭德的遗体自个发现为好。

从省里出来时,谭启平在车上,也没有告诉将陈铭德逝世前后的具体情况,告诉他爱人。

谭启平这时候才觉得这么做有些失策:要是陈铭德的爱人,上楼后看到光着身子的尸体,情绪失控,在这件事情上只会叫省里更加被动。

谭启平知道不第一个去看陈铭德的遗体,很有些失礼,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让彭经理先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吧。”想着陈铭德的爱人,听别人介绍里了解到具体的情况,冲击力应该比直接看到光着身子的尸体要小一些。

大家都侧着身子,准备让谭启平与陈铭德的爱人先进楼,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喊:“陶姨,陶姨。”

谭启平转身看去,看见一个年轻人大步走来,他同时又注意到东华市委书记吴海峰看到这个青年时,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沈秘书,吴书记让你回去休息,你又跑过来做什么?”葛永秋看见沈淮去而复返,一脚踩在台阶上,回头问道。

沈淮没有理会葛永秋,看向谭启平,心想他应该就是从二伯电话那里听到的那个“谭部长”——以前还真是不学无术,对省里的人事关系不甚清楚,但这种事情,省里只会派一个高级官员来东华处置,沈淮倒不怕认错人。

沈淮看了谭启平一眼,又转眼看向吴海峰,说道:“我左肩虽然受了些伤,但陈市长因病猝逝,我怎么能安心休息?”

陈铭德的爱人猝受噩耗打击,也是伤心过度,在车上就哭晕过去几回,此时虚弱得快说不出话来。虽然她平时对沈淮这个青年印象很不好,这时沈淮却是她在东华唯一认识,也唯一能稍稍依赖的人,转过身下台阶来,声音嘶哑地问道:“小沈,老陈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淮豁出去了,对吴海峰竖起来的眉头,也视如不见,继续说道,“我现在很痛恨自己:陈市长要我养伤时,要是我能坚持留在陈市长身边,要是能照顾好陈市长,要是能提醒陈市长不能天冷冲凉,要是能提醒宾馆及时供应热水,要是能在陈市长是心脏病发作我留在他身边及时发现,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对不住陈市长,对不住离开省城时陶姨对我的嘱托!”

沈淮说这些话时,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眼泪、鼻涕都不顾形象、一抹水的流下来,一副悲痛自责、恨不得代陈铭德去死的模样。

沈淮说这些话看似无意,但他的这些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入众人的心头。

“你就是沈淮?”谭启平也不是简单人,从沈淮短短的几句话,他迅速理解出有关陈铭德死因的另一种说法:陈铭德中午冲凉水澡、心脏经不住刺激而发病逝世。

这个信息太关键了,这几乎是谭启平到这时唯一会抓住主动的机会。

谭启平也有些迟疑,宋乔生在电话联络时,提到他这个侄子,听上去似乎很不靠谱,但他这时也顾不得太多,分开众下,走下台阶,伸手按到沈淮的肩膀上,问道:“陈铭德市长心脏病发作时,你怎么会不在他身边?”

吴海峰看到沈淮闯出来时,蹙着眉头就要发作,但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有如两道闪电直接打在他的心头:

其一,沈淮的话,干净利落的指明,陈铭德是冲凉心脏受刺激而猝死;

其二,谭启平的动作,表明他与沈淮早有默契。

第一十三章 官员都是囚徒

看到沈淮闯出来时,吴海峰蹙着眉头就要发作。

但是,事态的发展,斗转直下。

沈淮直接指明陈铭德的死因是冲凉水澡、心脏受刺激,这已经叫吴海峰有些措手不及。

接下来,省组织部副部长谭启平手放在沈淮肩膀上的动作询问事情的经过,叫吴海峰看了,更是心脏像给狠狠地抽了一下似的,叫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在吴海峰的印象里,沈淮是一个不学无术,不怎么有脑子的小青年,陈铭德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将他留在身边照顾。

吴海峰不认为沈淮之前在二楼停留了一两分钟,就能看出什么疑点来,那沈淮此时闯出来,很可能就是谭启平与沈淮暗中串通好演的一出戏!

吴海峰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既窘迫,又凶险。

陈铭德的死,都是他通过电话向省里汇报,是他在陈铭德的死因上含糊其辞。

既然谭启平暗中指使沈淮这时候跳出来搅局,那很可能就表明省里决意要将这件事压下去,而且不给东华地方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吴海峰想不明白,省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他如果就这么服软了,省里必须会追究他在陈铭德死因上含糊其辞、意欲使省里陷入被动的责任。

这年头最大的罪名不是别的,而是你试图对抗我!手段还十分的卑劣。

要是给省里留下这样的印象,吴海峰知道他的政治生涯从此就到头了。

不能立即服软,那就只能咬定两点:一是陈铭德两次对宾馆中午不提供热水提出意见;二是洗漱间里看不出有冲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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