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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671)

陈静对证券期货之类的兴趣乏乏,留学时被迫学了一些基础知识,研究就谈不上了,子嘉却是个怪胎,也是谢汉靖从小培养的结果,直到高考前前三个月,才将子嘉的证券账户冻结让她静下心来复习迎考。

“快,陪我去找那个家伙!”谢子嘉又床上跳到地板上,拽着陈静白嫩的胳膊,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不是对人家不待见吗?”陈静奇怪的问,“难道跑下去指望别人会告诉你他到香港来的真实意图?”

“你别管我,陪我下去就行……”

陈静只得陪着子嘉下楼折腾,跑到Telix餐厅没看到张恪他们,问待应生才晓得刚才座满,张恪他们跑到别家餐厅去了。半岛酒店楼下有七八家餐厅,指不定张恪他们跑到半岛酒店外面去吃夜宵,陈静就没有心情陪着子嘉疯,要拉着她回房间……

张恪他们就坐在隔壁的吉士地法国餐厅里用餐,说起九五年冬季在高速路装哑巴的事情,还得压抑着笑声,免得惊扰隔壁餐桌上的客人。刚点完菜将菜单交给侍应生,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张恪按了电话,却听到叶建斌兴奋的声音:“泰国财政部长刚刚通过国家电视台宣布辞职……”

这是泰铢彻底崩溃、泰国政府放弃抵抗的第一步,不晓得有多少人会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在房间里压抑着狂呼!张恪将手机合上,想要陪唐婧吃完夜宵再上楼去,矜持了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将系在领襟的餐巾扯下来,将皮夹取出来给唐婧:“你与盛夏吃完夜宵,帮我们买一下换洗的衣服……”领着杜飞匆匆就离开了餐厅,看到陈静与谢子嘉站在餐厅门外徘徊,点头微笑了一下,脚下却没有停下来,往电梯那边走过去。

“喂……”

听到谢子嘉的喊他,张恪脚步停下来,回头看了两秒钟,见她没有说话,就转头进了电梯。

“什么嘛!”谢子嘉见张恪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匆匆走掉,气愤的跟陈静抱怨。

……

“……伦敦外汇交易对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

看着叶建斌帮他打开门,张恪就问他最新的情况,这个时间点正值伦敦下午时分,纽约外汇交易市场还没有开始一天的交易。

“除了前财政部长辞职,泰国政府还刚刚通过国家电视台公布一条敏感消息,再度要求银行等金融机构将坏账准备金的比率提高15%,他们是想加强金融体系的稳定性……”

“这时候做这些,真是愚蠢的举动,”尼克李森不再拿他蹩脚的普通话折磨自己、折磨别人了,大家的英语都很流利,帮张恪他们关上房间门,就迫不及待的评价这两条敏感消息,“他们是想进一步推毁人们对泰国金融体系的信心……”

李森负责资料分析的助手眼睛离开电脑屏幕,他刚刚听李森说他们这次最大的金主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回头看了一眼,做为男人,似乎太英俊了些,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可以打听金主资金来源的,作为助手能见到金主本人,就说明这笔资金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不然除了头儿,谁都别想见到金主本人,指着电脑屏幕说:“伦敦那边已经有了反应,现货市场上泰铢抛压很大,对泰铢的贬值担忧是少不了,我想那些在泰国境内有金融资产的投资、金融机构若是不想因为泰铢贬值而蒙受损失,都会大量的抛售泰铢远期合约作保值交易……不过泰铢在伦敦外汇交易市场的交易量很小,还要等看明天新加坡外汇交易市场的情况……”

第586章 巨鳄环伺

新加坡国际货币交易所是泰铢交易的主要市场,还有东京、香港的外汇交易市场,对泰铢磨刀霍霍的金融巨鳄都蜇伏这些地方,明天新加坡国际货币交易所开市才是好戏真正登场的时间。

当然,留在交易市场操作的通常都只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角指不定就有一两家跟他们一样窝在香港的半岛酒店里遥控指挥。

张恪双臂抱在胸前,凝视着玻璃幕墙外的璀璨夜色,嘴唇微微抿着,悄然不语。

到了这一刻,除了那些攻击泰铢的主力游资有着坚定的信心之外,那些外围游资也能确定方向了。汹涌而出的即期、远期合约抛单只有泰国央行与他们的盟友才会去接手,一旦他们承受不住,就是第一场游戏结束的时候。

张恪淡淡的一笑,说道:“他们的抵抗力量与意志都会很弱,我们的仓位加到四成!”

尼克李森看了叶建斌一眼,他也同意这样的观点,设立之初就约定金主共同参加决策的条件,张恪说了话,他要看叶建斌的意见。他还有一个交易员在纽约,可以在纽约做泰铢的现货合约交易,但是能不能将总仓位增加到四成,还是未知数,整个市场都卖出泰铢,除泰国央行之外,其他的买家很罕见。

外汇现货合约交易是最主要的外汇交易形式。外汇期货很可能等半天都无法交易成功,现货合约却随时随地的通过行商网络交易,而二者实际的投机功能是一样的,都是保证金交易性质,特别是外汇交易网络形成之后,外货现货合约交易额就远远超过外汇期货交易。

这一场游戏,亚洲各国政府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纷纷限制国内的金融机构对泰铢等东南亚货币现货合约与远期合约的投机交易,但是欧美金融资本势力才是亚洲金融风暴背后最大的推手,特别是欧美银行驻新加坡的办事机构,手里拥有大量东南亚各国的货币足以支撑着庞大的、令东南亚各国政府无法承受的现货合约与远期合约交易投机。

叶建斌点点头,他的手心都已经捏出汗渍来了:张恪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手里捏造着近四十亿港元的巨资,根本就不担心得失,在这里有着隔岸观火似的悠然自得,他们叶家可真是期待能从这里面汲取一些解渴的资金。

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叶建斌却给吓了一跳似的,掏出手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太紧张了。见是他二叔叶臻民打来的电话,给张恪做了一个手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二叔请你过去,”叶建斌挂了电话,走过来跟张恪低声说,“还是说让二叔他自己过来一趟?”

张恪哪有那个面子劳叶臻民亲自走一趟,再说到香港后就应该去看叶臻民,只是给叶建斌先拉到半岛酒店来。

张恪扯了扯杜飞的衣襟,一起出了房间,在过道里跟唐婧打电话,让她与盛夏在半岛酒店里随便溜达。

叶臻民在香港的临时寓所在港岛那里,是中央驻港联络办公室的官员公寓。从半岛酒店过去,最方便的不是开车,而是乘地铁,出半岛酒店步两三分钟就到地铁站台。

……

中联办的前身是新华社香港分社,办公大楼贮立西环海外,中联办的官员大部分都来自中央各部委及内地各省市的政府机关。西环是香港老的城区,中联办官员的公寓也多是旧式建筑。

叶臻民在香港的临时公寓是一栋红砖楼别墅,先乘地铁过海,到达西环时,还听得见古老有轨电车的叮叮响声,这里紧挨着西区警署站。

叶臻民比上次在北京相见时瘦削一些,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在门口没有太多的话,直接就进了二楼灯光昏暗的书房里,叶臻民还将他的秘书支开去;杜飞也与叶臻民的秘书在书房外等着。

“泰国国家电视台的两则消息,你们都知道了吧?”叶臻民将书房的房门阖上,他没有坐回书桌后的高背红木椅上,端着茶瓷罐,就站在暗棕色的书桌前,跟张恪、叶建斌说话,“刚刚跟港府财政司、金管局的长官通过电话,各方的压力都很大,游资汹涌而来,又有欧美政治势力在背后纵容,只怕泰铢会成为导火索……”

“局势大概就是如此吧,”张恪语气淡淡的说道,“货币投机者就是瞄准东南各国的固定汇率,泰国央行必须进入汇市干预泰铢即期与远期供给来维持其固定汇率平衡,前两次攻击,泰国央行勉强抵挡住,但是他们的外汇储备已经消耗掉近半,这一波的攻势会更加凶猛,他们剩余的外汇储备根本就不足以维持汇率平衡,一旦被迫选择浮动汇率,泰铢汇率就会一挫千里,东南亚积累许久的经济危机就会以此为导火索总爆发……就算泰国政府借入大量的美元外债,也只是将苟且偷生一会儿,反而积累的风险会更加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