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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567)

张奕这才觉得异常,回过头来,有些发愣,既搞不清他们的来意,也不愿就自己的境况多说什么,就沉默在那里。

张恪没有说话,他与小叔听到张奕的声音之后,又听到他们俩人的对话,原本不想走过来让张奕难堪,但是听到这女孩子身体不好,两人的生活又这么艰难,身体要是亏了就此落下病根,那就后悔莫及了。

“我跟张恪刚巧经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听别人说起在这里看到过你们,你跟你爸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张知非说道,从裤兜掏出一只信封塞张奕手里,张奕手缩回去,又塞女孩子手里,对张奕说,“我跟张恪身上没带多少钱,就这么些,你要想充什么男人,这钱你就先给我收下,以后还给我们也行。”

那女孩看着张奕,犹豫着不晓得当不当将信封收下。张奕瞥了一眼张恪,又看着他叔张知非,说道:“我要将闻娴照顾好;我已经跟张家没什么瓜葛,也不会丢张家的脸,这钱我会还给你们。”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你自己知足就行,”张恪说道,“至于张家的脸,也不是你说想丢就能丢的,不用你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将手插在裤兜里,问小叔:“我们是不是走?”

就像张恪所说,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张知非抿着嘴唇咂了一下,倒是轻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转身跟张恪走了。

这片民房里的路拐弯抹角,走回去又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坐进车里,张恪对小叔说道:“世故这潭烂泥,陷进去容易,要再钻出来,太难;钻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突然有这些感慨,”张知非将车发动起来,“希望他们俩个能明白过来?”

“哦,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张恪应了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冷暖即文章,人与人之间也就差这么一点。”

张知非不能确定张恪到底是在说什么,以他的年纪说这些话,未必太沧桑了,当然,或许是天赋吧,有些人悟性好,就算没有磨砺也会绽放光芒的,张恪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也不会有眼下的成就。说实话,像他们那一辈人差不多都吃过苦、受过挫折,但是能不能从这些苦、这些挫折里得到些什么,就要看各人的悟性了。张知非心里想:大哥就是那种走不出来的人吧,倒希望张奕能因此变得更坚韧一些,将身上的浮躁洗掉。

在那片民房里摸了半天路,找到车,暮色渐暝,张知非拉着张恪去北关一家名为猫儿胡子的羊肉店吃羊肉,张恪兴致倒是非常浓,拉着小叔喝起酒来,是海州自产的那种糯米陈酒,一碗一块钱的糯米陈,加猪油浸过,入口绵软香甜,后劲却不亚低度白酒。

张恪在想张奕的性格,多少给世故浸染,有些纨绔子弟的小脾气,倒也不至于不晓得分寸,他的人生若不被自己介入,也就如此,或许平淡无常,也不需要忍受什么磨砺;倒是没有想到他现在会走得这么辛苦。

张恪不由在想自己的前世人生,到底是走出来,还是没有走出来?应该没有吧。

喝了好些酒,张恪与小叔都开不了车,不得不打电话唤傅俊过来接他们。跌跌撞撞坐到车里,酒劲上来,意识开始在飘:自己当时不是也有一种不管她变什么样子、甚至宁可她变成丑八怪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念头吗?只是念头而已,甚至连她日后过得好不好都没有勇气去关心。脑子里又闪过前世许思那令人看了会生出绝望情绪的眼神,在那瞬间不是也有可以为她舍弃一切的念头吗?这段意识之后,张恪只记得吐了,却不晓得是不是吐到车上。

再次醒过来时,头疼欲裂,躺在床上,窗帘拉着,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布透进来,张恪摸索着要坐起来,手撑到一捧顺滑的长发上。

“啊!”许思吃痛轻呼起来。

张恪赶忙抬起手,微光里只辨得清形状,张恪还是看清许思的眼睛。

“你醒了?”许思摸索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细声细气的问张恪,“怎么就喝这么多酒呢,要不要喝些温水?”许思起身要去倒开水,床头柜上准备的水都已经冰凉。

“让我抱一会儿。”

“啊!”许思有些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张恪抱着她的腰肢,抱得紧紧的,脑海里总会闪过前世许思在庭审上流露出的绝望的眼神,借着未散的酒劲,前世的情绪融进来,揪心痛得厉害。

许思能感觉到张恪浓烈的情绪,却不晓得这股情绪从哪里喷涌出来,任他将自己紧紧抱着,轻轻摩挲着他的头,舒解他浓烈的情绪。

好了一会儿,张恪收拾起来情绪,漱过口,灌下两大杯温开水,就感觉舒服多了,头疼也缓解了,问许思:“你怎么在这里,我觉得我吐过了,却不记得吐哪里的,没吐你身上吧?”

“我跟晚晴姐在一起,听说你喝多了,不放心过来就一起来看看,你倒是没吐我身上,等天亮你跟晚晴姐道歉吧,你的手还抓错地方了。”许思说道,“我怕你夜里醒来没人照顾,就留了下来。”

“啊,”张恪没敢问抓错晚晴什么地方了,听许思这么说,也没敢看她的眼睛,只解释道,“那酒还真不错,在店里喝着没有什么感觉,稍有些醉意,以为出来吹一吹风就好,没想到站起来酒劲就涌到头上,我小叔酒量那么大的人,都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他怎么样?”

“傅俊先送他回家的,你回来后,他还打过电话问你怎么样,他那时醒酒了,说你喝得比他凶。”

“嘿嘿。”张恪往床那边挪了挪,让许思钻进来,将她搂在怀里,将下午考过试与小叔一起去看张奕的事情告诉许思。

将灯关上,许思枕着张恪的手臂,只是静静的听着,眼眸子在夜里泛起一层光,凝视着张恪,听到最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这女孩子能遇到张奕,倒也不错,只是你为什么喝这么酒,为这事?”

“哦,想起我做过的一个梦,一个无法挽回让人醒来仍痛心不已的梦……”

“什么梦?”

就算拿梦做晃子,张恪也不忍心将许思在前世的遭遇说给她听,揽过她小巧的头颅,让她的脸蛋贴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只是一个让人醒来也痛心不已的梦,说了都让感到心痛,还是不说了。”

第494章 女人没要特权

清晨醒来,依坐在床头,将许思搂在杯里,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眸上留下淡淡的阴翳,迷离的眼眸似乎能倒映出所有的前尘往世。晨光从薄纱帘里洒进来,窗外传来不成调的钢琴声,零碎的钢琴声,散洒在明媚的晨光与幽昧的鸟鸣之中,倒也自得其趣。

张恪就这样长时间凝视着许思幽静的眼眸,她嘴角轻抿的浅笑在心底缓缓的淌过。

两人享受着这静谧的温柔,任时光一点一滴的流去。

唐婧打电话问张恪要不要去学校参加期末考试,许思心虚的起床穿好衣服要离开,张恪与唐婧通过电话,喊住蹑手蹑脚要离开房间的许思:“早晨要喝些粥才舒坦,不过在那之前要泡一下热水澡,头还有些疼。”

“唐婧不过来?”许思睁大眼睛看着张恪,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从唐婧那里偷来这份情感。

“哦,问我要不要去学校参加考试,”张恪说道,“似乎没有必要刻意去考最后一名……”

“你不用刻意也是最后一名,你都没有复习过什么,”许思嫣然一笑,将坤包放下,“所以你考试都懒得去……我给你去放热水。”

张恪是那种恋床的人,要没有人纵容他,他会自律,只要一醒来,在床上考虑些问题,很快会打开灯,或看书,或做些其他事情;许思最后不得已几乎将他剥光了从床上拖下来推到浴缸里,张恪要许思一起洗。谁晓得晚晴会什么时候出来,许思死活不肯答应,说是要下楼帮张恪熬稀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