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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550)

车到学府巷,张恪下车时,才突然发现天空下起雪来,他之前在车里一直在想事情:徐学平一走,局势就陡然复杂起来了。

张恪问傅俊:“许老师他人在哪里?”

很多人与事,张恪都不大关心,傅俊倒不仅仅只是保镖兼司机了,也逐渐担当起助手的角色,像锦湖旗下庞大、复杂的人事动向,傅俊总要帮张恪留意的。傅俊高中时学习优异,只是家贫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才去参军,后来因为李明瑜受辱的事情擅自回家伤人进了监狱,出狱后找不到工作也只能跟着盛青厮混。张恪还问起李明瑜,他们是不是高中时就处对象,李明瑜笑着告诉张恪说傅俊在学校时人傻天真,参军倒是写过几封信往来,也多是讨论学习上的事情,傅俊当时在部队里是准备考军校;有一次张恪去傅俊家做客,赶巧李明瑜在家收拾屋子,有机会看到傅俊在部队里跟李明瑜寄的情书,靠,哪里是情节,简直就是一封问题答疑,连称呼上都恭恭敬敬的写上“李明瑜同学”五个字,让人恍然以为是文革时期写成的。

“前些天听说许老师在上阳进山里时淋了一场雨有些感冒,没有回海州,而是回省城休息……”

“哦,许老师在省城啊,这么晚就算了,明天去找他。”

雪往脖子里钻,冰凉的,张恪将领子竖起来,往学府巷里走去,傅俊要到巷子背后找地方将车子停下来。

到学期末了,深夜的学府巷倒是比往常更热闹一些,习惯到学期末通宵温书的学生,凌晨时分会有很多人到学府巷买些吃食填填肚子,家境稍好的一些学生,就直接会在咖啡吧、酒吧里温书,这时候,学校宿舍与教室里都没有空调,建邺的冬天又格外的湿寒,天寒地冻的,的确没有比播放着轻缓轻音乐的咖啡吧、酒吧更适合温书的地方了,酒吧通常在这段时间也不再嘈杂喧闹,这主要归功于学府巷尾的音乐学院的学生,音乐学院那些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大概是这座城市最早萌生小资意识的群体,学府巷西面的师大也不落后太多,倒是最负盛名的东海大学则乡土气息浓郁一些。那些从东海大学毕业又在这座城市混成精英人士的家伙们急于且习惯到学府巷来流连的心情,倒是很能够理解。

这么说吧,音乐学院、师大美女对东海大学在读的贫困学子都不大感兴趣,但是对那些学成踏入社会的东大学子倒还是青睐有加。

这玩艺跟炒股相差无几,潜力股在底部蜇伏时,即使有人相信这是潜力股,也很少有人吃进的,这大概跟国人性情浮躁、缺乏足够的耐心有关。

……

张恪推门走进1978,因寒冷而绷紧的身体,进入温暖如春的室内,就一下子缓和起来,酒吧里也没有太多人,已经过了十二点,舒缓的轻音乐在耳朵传荡,孙静檬描着浅紫色的眼影却坐在柜台后看书,张恪伸手拿过来一看,大跌眼镜,竟然是《社会主义经济学概论》,还给孙静檬:“你们音乐学院舞美系的学生需要学这个?”

“吓我一跳,你学人做贼啊?”孙静檬拍了拍胸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的第三条腿呢?”

孙静檬问起第三条腿,张恪除了想起拐杖之外,还想另外一根东西,不过想到调戏孙静檬未必有什么好下场,就嘿嘿笑了一下,屁股挪坐到吧台前,说道:“把叶哥的酒拿出来私分掉……不过你之前偷喝的酒不能算我头上。”

“跟女人斤斤计较,你多大出息?”孙静檬俯身朝酒柜里拿出只剩下大半瓶的芝华士,“就剩下半瓶了,喝光这半瓶,这酒柜就空了,你是不是考虑在敝酒吧享受了一下特殊的待遇……”

“算了,酒贼难防。”

孙静香将酒吧交给孙静檬,叶建斌就极少过来,张恪记得上回过来时,还有七八瓶顶级的芝华士,想到孙静檬的酒量,大概也需要时时锻炼吧。

张恪坐在吧台前,转身往里看去,看见林冰跟她那个长相文弱的男朋友在一起,就坐在大厅一角温书,与林冰交情泛泛,张恪倒没有想着刻意去打招呼,问孙静檬:“另两个人呢,怎么今天只看到你?”

“她们回去专心复习了,这几天都不在,据说是东海四大名捕的课……”

林冰一直在准备考研,一般程度的考试难不倒她,这时候大概也只是在跟她男朋友在看考研的书;许维、令小燕平日就没有心思看书,这时候要是在酒吧里温书,倒也不能坐着不管酒吧里的事情,还不如索性在教室或者宿舍里温书。

傅俊走进来,告诉张恪许鸿伯刚打电话来:“许老师怕打扰你跟徐省长说话,等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他知道我回来?”张恪拍拍脑袋,“他在省城也天天去公司,真是辛苦他,他既然没睡,你开车送我去见他。”

“许老师喜欢喝酒,我接他过来喝酒不就行了?”傅俊建议道。

“也行。”张恪看着那大半瓶芝华士已经让孙静檬倒入两只高脚杯子里,笑着跟孙静檬说,“我们赶紧将这两杯酒喝完,等会儿来的那个人是真酒鬼,你这里也再没有这么好的酒招待他……”

这种芝华士有四十三度,700毫升装,剩下大半瓶,差不多也有近一斤的量,张恪通常喜欢加纯净水与冰兑着喝,不过鸡尾酒也极少喝。

等到许鸿伯赶过来,张恪与孙静檬各自将杯中酒喝尽,张恪睡得全身暖洋洋的,孙静檬俏脸艳红,眼睛里浮出三分醉意,这时候酒吧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多是温书的学生,还有两名打工的学生负责照应就够了。

张恪听许鸿伯进来有些咳嗽:“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不多休息?”

“只是感冒,差不多好了,还有些咳嗽罢了,”许鸿伯不介意的挥了挥,“再多喝两杯酒就好了。”

张恪笑了笑,问孙静檬:“汤力水温一些,加柠檬加金酒,再加些蜂蜜,帮许老师调一杯金汤力……”又跟许鸿伯解释,“金酒是鸡尾酒的六大基酒之一,洋鬼子都喜欢调成鸡尾酒喝,据说金酒这么调能缓解感冒症状,天寒地冻的请你从宾馆出来,你的感冒再加重,我就罪大了。”

张恪与许鸿伯就坐在吧台的一角说话,徐学平离开东海,李远湖顶替徐学湖担任省长,局势就复杂了,张恪有些看不透彻,许鸿伯说道:“徐学平走早了些,不然就能维持海州的局面不变。看上去对唐学谦不大公平,但是此时的周富明已经没有能力添什么乱了,维持这样的局面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眼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周富明明年退居二线去人大,唐学谦理所当然的当书记,省里不会希望海州的书记、市长和和睦眭、一团和气,那就会空降一个市长到海州,唐学谦虽然如愿当上市委书记,但是却要给人大主任与市长夹在中间,这个局面会比较难受……”

这时候还不能跟别人说徐学平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叶臻民在政治上要活跃起来也要需要一段时间,要是这段时间让小人得志也着实会让人郁闷,特别是国内有人走茶凉的传统,徐学平迁去的职务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前途,谁晓得省里会不会有谁蹦出来抽锦湖几棍子?张恪都打算完成嘉信实业的增发并购案之后,老老实实的过上一两年的大学生活,不再搅风搅雨了。

“你怎么在省城?”林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看到张恪坐吧台的一角,欣喜的大打招呼。

“刚刚过来,看到你们温书太认真,没忍心打搅你们。”张恪背靠着吧台,跟林冰打招呼。

寒暄了几句,也没见林冰跟她男朋友付账就走了出去,张恪还记得林冰她男朋友曾鄙夷有钱人的恶趣味呢。

差不多到打烊的时间,酒吧里的人陆续离去。

张恪见时间差不多,让傅俊先送许鸿伯回宾馆,让许鸿伯明天陪他一起回海州休息几天,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