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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528)

过了一会儿,马子善、李芝芳、杜飞就下楼来,杜飞很想下午留下来玩,不过他还要在李芝芳面前保持好学生的模样,再说放晚学还要带周晓璐过来,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学校。

看着马子善他们下楼,张知微走起去,脸上堆着笑说:“这就走了?”伸出手准备与马子善握手告别,马子善脸却别到一边,对李芝芳说:“张恪这次脚伤了,会考会不会受影响,我是说复习会不会受影响,你跟你们班上几个任课老师商量一下,看准备办好,张副市长将张恪留在海州,也是对我们学校的信任……”说着话,人已经走出客厅。

张知微脸火辣辣的,比给人扇了一巴掌还难受;张奕心里更不是滋味,受不了这委屈,倔着头就要往外走。

“回来,”张知微压低声音,喊住张奕,“坐在这里。”

……

惜容、惜容两姐妹围着床疯转,不晓得两丫头怎么有这么多的精力,人一走,房间空了,她们就活跃起来,张恪小心翼翼的盯着她们,看着她们要撞过来,赶紧将打石膏的脚抬起来,想着芷彤这时候在省城,在徐学平、周淑惠身边,惜容、惜羽两姐妹今天过来就嚷着要去省城找芷彤,听李明瑜说她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要通电话的,比各自的妈妈都要亲。

唐婧很舒服的趴在张恪的床头看杂志,很没有良心的说:“这样的午后真叫写意,现在学校一个月才让休息一天,都不怕人念书念傻了……”不过她要小心翼翼的护着床头柜上的冲着红茶的细瓷杯,刚刚才让不知道是惜羽还是惜容打碎了一只杯子。

李明瑜听到杯子碎掉的声音过来要教训小丫头时,唐婧记得是惜容的惜容一脸无辜、眼眸纯真无瑕的对着她妈妈说:“是惜容打碎的……”李明瑜拎着另一个小丫头的耳朵让她拿簸箕过来将碎瓷片捡进去,小丫头将簸箕拿过来,才委屈的说:“可我是惜羽啊……”这时候惜容早将自己锁另一个房间里了。

唐婧才明白李明瑜这个妈妈没有神经错乱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据说现在只有芷彤能分清两小姐妹谁是谁。芷彤打算晚一年再入学,两小姐妹今年夏天报名就读海大附小,听说刚入学三个月,已经让她们班那个刚从学校毕业的班主任偷偷哭过好些回了,要不是两小丫头姥爷、姥姥是海大医学院的教授、副教授,大舅李明学现在是海州控股的总经理,也还是海州大学的名誉教授,只怕两小丫早就被要求转学了。

张恪将打石膏的脚高高抬起,太累了,才对两小姐妹说:“停,这么举着太累了,让我歇一会儿。”

“猜猜我是惜容还是惜羽,猜中就让你将脚放下来……”

“你是惜羽……”

“你怎么猜到的?”惜羽睁开黑白分明的清沏眼睛专注的看着张恪。

“我刚给芷彤打电话,她告诉我怎么分辨你们俩。”

“真的?”惜羽问道。

“你真笨呢,他猜你是你是我,两次总会猜对一次,我明明没有看见他有打电话……”惜容说道。

“你才笨呢,他前一次也猜中了啊,要不是芷彤告诉他,他能猜中两次?说不定我们没有看见他打电话啊。”

“芷彤明明说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告诉张恪也说不定哦?”

惜容、惜羽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她们开始迷糊了;只是她俩姐犯迷糊的神情都一模一样,张恪心里喊:天啊,芷彤到底怎么分辨她们的?

唐婧倒觉得特别逗,将两小姐妹揽过来,问她们:“你们怎么不去上学?”

“芷彤也没有上学啊,我们三个都约好了一起上学的,偏偏他们喜欢帮人家做主张?”两姐妹很鄙视的瞅了一眼坐在露台上看报纸上的傅俊,“我们现在才不要上学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唐婧听了咯咯直笑,张恪额头冒出黑线:要把画面抹掉,只听声音,别人还以为两个十五六岁的娃娃音叛逆少女呢。

……

“小恪……”张恪奶奶走进来,朝楼下呶呶嘴,示意张恪不能对楼下干坐着的父子俩不理不睬。

张知行一直想将张恪她奶奶从东社老家接到市里来,张恪她奶奶去年倒是勉强不过到市里住了半个月,就又回东社老家去了。住市里感觉孤单不说,还惦念着老宅子房门有没有锁好、会不会给贼闯门、地里种的油菜会不会给风吹倒。这时候家里又养了两只狗陪伴,要不是张恪脚崴了,她才不会再到市里来。老人家脾气太倔,倔得谁也受不了,好在老家除了张知微一家,还有其他老亲在,这边帮衬着那些老亲,家里的地也分给邻居去种,倒也不怕老人家在老家得不到照顾。

张恪瞪大眼睛装糊涂,见奶奶气得要过来揪耳朵,他才求饶:“奶奶,你要叫他们上来就叫他们上来,为难我做什么,我总不会将他们赶下去、赶出去?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跟你儿子说去?”

“你倒说说看,我儿子跟你什么关系?”

张恪心里对他奶奶挺发忤,这跟童年的经历有关。一直到初中,每到寒暑假他就给爸妈送回老家给奶奶看管,奶奶向来严厉,张恪有什么过错,就是柳条伺候。一次家里准备拿来待客的猪头肉给人偷吃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张恪就给绑到后院的树上狠抽了一顿,还是堂兄张逸看不过去,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偷吃的,老人家却撇撇嘴说:“保不住下回不是你偷吃,这顿打就记下回头上。”

看看,张恪的童年便是如此。

张恪跟他爸聊起这些事情时,才知道他爸童年也给施谑过,而且觉得这对成长有帮助,才每到寒暑期将张恪送回老家;提起童年都是血淋淋的伤心史。

张恪她妈舍不得张恪受这份罪,但是张恪童年时,她与张知行都要上班,寒暑假家里又没有人能看管他,只能丢到老家去。因为这些事,跟老人家闹着意见,婆媳之间的芥蒂一旦存在就很难消,张恪心理也没有留下什么阴影,老人家脾气就是这样,他爸现在回老家还常给训;只是他妈每回想起就有些不高兴。

张恪见他奶奶伸手要来揪耳朵,谄媚的笑着说:“你儿子是我爸,我是你亲孙子,你老人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我喊两嗓子,他们听不见可不关我什么事?”知道他奶奶脾气硬、心底软,这两年堂伯又刻意讨好老人家,老人家也会觉得这边对人太苛刻了。

张恪很不诚心的压着嗓子喊了两声,老人家给他搞得又好气又好笑:“随你们爷俩在城里享什么福,你妈明天回来,我就回乡下去;我让人给你买回来的中药,你给我记住要准时喝下去,我会打电话来问芷彤妈妈家的保姆。”劝不动,转身下楼给张恪熬中药去了。

……

张知非夫妇天擦黑买着菜从学校接回女儿张玫赶回来时,杜飞开车带着李芝芳的女儿周晓璐过来玩。

才十四岁的周晓璐已有一米六的身高,其实她之后也没有再长多少,不过却让此时的她婷婷玉立,有如李芝芳的稚嫩清纯版,与她妈稍显软弱的性格相比,周晓璐则是清纯含羞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泼辣勇敢的心。听杜飞说周晓璐上课给后桌爱慕她的小男生将辫子拿图钉钉课桌上,周晓璐同学先是举报老师让那小男生挨了一顿训,又紧接在学校晨操时从后面突然将那男孩子系松紧带的运动裤连内裤一起当众给扒下来,张恪怀疑那男生会从此留下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除此之外,张恪还怀疑是不是杜飞给周晓璐同学支招,不然周晓璐更有可能直接在晨操时将那男孩裤子扒下来,而不会事先报告老师让自己先处于受害者的地位。

周晓璐从张恪这里学会砸自家玻璃这招后,她家里无休止的争吵渐渐平息了——这从李芝芳年过三十五岁,容颜却愈发艳丽便能看出来,女人不管栽在那片土壤上,只要有养分总能盛开——周晓璐如此强悍有几分侠性的性格萌芽于家庭的土壤,很值得人欣赏,即使前世周晓璐那么复杂的身份与杜飞不离不弃的偷恋着,张恪也不会替杜飞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不清楚重新来过的这一世他们会不会走自己的人生,至少杜飞的人生已经纠缠上盛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