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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142)

陈山听许思说张恪明天要赶着去省城,明天不能请他吃饭,今天趁他人在沙田,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吃饭的,不说年前的慰劳金他帮着说话,年后刘芬要去造纸厂上班,还要他帮着再言语一声。陈山听张恪干净利落的拒绝去他家吃饭,脸色讪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棋能管饱?少年人倒是好心性,我也不饿,就陪你下一盘棋。”许鸿伯听了爬起身来去取棋。

“那等你们下好棋再开席也不迟。”陈山笑着走出道观,脸上倒没有特别的不耐烦。

“陈山家明天请客,今天开席可是专门为你。”许鸿伯拿来棋,眯着眼睛看着张恪。

张恪不动声色的说:“你灌了我一上午的茶水,有事不说,不然我早走了,没计划留下来吃中饭,你要不下棋,我先回去了。”

许鸿伯赶紧放下棋盘,正事没说,可不能放张恪走人。张恪刚落子三连星,许思推着院门进来,抢下张恪手里的棋子丢棋盒里,说道:“大家都等着你们吃饭呢,还下什么棋,先摆这里,等吃过中饭再说。”

喝茶易饿,喝一上午的茶,一泡尿,肚子里全空了。许鸿伯笑着说:“棋下不成,只有去喝酒了。”话没落,人先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给许思抓着手,张恪见她有些发急,问她:“怎么了?”

“妃蓉让她妈说哭了,你还躲在这里下棋,你说你有没有良心?”许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从衣兜里掏出东西,往张恪面前一摊,唐婧送给陈妃蓉的那枚嵌碎钻猫形发夹给撅成两半,“周复过来说这发夹精贵,要值好几千,妃蓉说是女同学送的,别人都不信,她一急就扔地上,摔成两掰,芬姨让她来请你过去吃饭,她不愿,陈叔过来请你,你倒是拿架子了,陈叔一回去,芬姨又说了她两句,就哭了起来……”

张恪拿起发夹看了看,咂咂嘴,说道:“镶嵌技术蛮好的,发夹都摔成两截,碎钻一粒都没有掉。周复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请他过来陪你,你现在是大人物了……”见张恪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许思没好气的说,“你啊,怎么说你好,你竟然还笑得起来?”

张恪反手握着许思的手掌,手指扣着她的手心,感觉温润得很,眯眼看着她,笑着说:“我做错什么了?”

“女孩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许思横了他一眼,见他露出无辜的眼神,咬着下唇恨恨的说道,“你还装不懂!”

张恪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就是太敏感了,还是许思姐好。这发夹退给我,不得让别人以为真是我送她的?”

“说别人小,你多大?”有时候愿意让他握着自己的手,一听他说起年龄,许思就将手抽了回来,竟然感到一丝心酸,见张恪又将摔成两掰的发夹到自己手里,问他,“你交给我,我怎么办?”

发夹是唐婧送的,许思也无法帮陈妃蓉解释,就算解释了,她父母也不信,刘芬似乎更愿意相信是张恪送的,周复开玩笑时,刘芬还蛮得意,一见陈妃蓉将发夹摔成两掰,才起了恼,训起陈妃蓉来。

张恪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另找地方吃中饭吧,这事情解释不清,给大家盯着怪难受的。”

“你要拍拍屁股走了,陈妃蓉那边怎么办?”许思推了他一把,“小心许维一直找你的刺。”

张恪无奈的笑了笑,起身推着许思的肩膀往前走:“行,行,不就吃饭吗,还能把我宰了下酒?”

酒席摆在东面的酒屋子里,张恪跟许思先进院子,看见周复蹲在廊檐下抽烟,笑着说:“大过年的,周厂长跑这里来蹭饭吃了,赶不及明天?”

周复又不能解说是陈山特意打电话请他来的,讪然一笑,说道:“明天要在厂子里值班,可不能漏了这顿酒。”

陈山招呼大家到酒屋里去,陈妃蓉从里厢房出去,脸颊上的泪痕都没有干,楚楚可怜,盯着张恪问:“你跟我爸妈说,发夹到底是谁送的?”

张恪没想到陈妃蓉这般受委屈的样子,颇有不受一点耻辱的骨气,倒也有些不忍心,从许思那里接过两掰发夹:问陈妃蓉,“你说这个?”见大家都看向这里,笑了笑,“我堂妹子从夜市买的地摊货,也不知道值几个钱,我从你那些拿几本书,我堂妹子又闹着摆摊玩,见这么麻烦你有些过意,你不稀罕就拉倒了,”回身就将两截发夹扔过院墙,只听见“嘙”两声细微的水响,嵌满碎钻的发夹丢东面的疏港河里了,张恪拍拍手,“真当值几个钱?好了,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第128章 小女孩心思谁能知

张恪将发夹扔过院墙,落水的声音虽然很小,院子里的人还是听得清楚。

许思母亲可惜的说:“多漂亮的发夹,改天让你叔修一下,还不是一样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珍惜东西。”

许思见母亲真把发夹当成地摊货了,发愣的瞪着张恪:几千元的东西说扔就扔,也太不懂得珍惜了,普通人家能为几千块钱愁死。

陈妃蓉愣在那里,心情复杂,倒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她原本就不觉得唐婧送她的东西多昂贵,只是给周复说得下不了台,这时见张恪将东西丢河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闹过头,有些内疚,却不愿意在张恪面前低头。

许维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瞪了张恪守一眼:“你小子怎么又惹妃蓉不开心了?还不快道歉!”

周复嘿然一笑,真假钻石他还分得清的,刚才说破已经犯了大错,这时候还不赶紧把嘴巴缝起来,接过许维手里的盘子,先进了酒屋,许鸿伯与许海山已经坐了里面。

刘芬站在走廊里看到这一切,心里虽然不认为那发夹真值多少钱,但也认定是张恪送给妃蓉的,只当妃蓉给周复当众说破,才起了脾气,走过去骂了她一声:“多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已经看不出半年前她卧病的样子,上下收拾得干净,加上住院后能安心静养,气色恢复得不错,还不满四十岁的她白白净净,看上去风姿犹存,陈妃蓉还真是遗传她的好胚子。

陈奇治酒席的水平倒是一流,只是一桌菜,却花费了很多工夫,酒席间自然说起造纸厂的事情,刘芬她也最关心这个,神秘兮兮的问周复:“昨天张会计过来玩,说这批纸浆下去,厂子里少说要赚六百万,乖乖的里个窿,我进造纸厂二十年了,岂不是说,造纸厂二十年赚来的钱都没有一年多?”

谈起造纸厂的近况,周复浑身来劲,也正因为眼下大好的形势,才让他对张恪这个少年才产生些尊敬,眯着眼睛,喜气与笑意都从眼皮子里溢出来,说道:“要不是区里免掉很多费用,没那么夸张,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区里的优惠政策,加上老厂那边,一年一千万还是有把握的,当时赵三强他们坚决抵制迁厂,这下子算是服帖了,他们这班人死硬着头皮不肯缴保证金,年前拿六百块慰劳金,愣是低着头没敢看我,大年三十将我堵家里头,问我补缴保证金行不行,他倒不想想我开始劝他缴保证金时,他拿茶叶水泼我身上。”

“他这时候怎么急了,上回在医院里他跟他老婆来看我,倒没有提这回事?”

“厂子过年就调整工资,他算临时工,暂时不考虑他们这一块,不提厂子给保证金支付的利率了,调整工资这一块,就能让他亏老鼻子钱,他能不急啊?”周复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恪泯着白酒夹菜吃,在一旁不吭声。九四、九五年,物价飞涨,职工工资滞涨,加上大量企业不景气,导致生活水平大幅下降,职工对物质奖励最为敏感,所有的激励机制,在这个时期,物质激励最为有效。

“能有多大的差距?”刘芬之前想保留正式职工的身份,但是一万元的保证金对她家来说有些困难,能出院,还欠厂里几千块医疗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