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官路商途(1005)

用过宴席之后,崔国恒见陆文夫今天晚上不一定能空下来,便先告辞离开,他也知道有些话题与机密不是他能参与的,叶建斌倒是十分体贴的派车送他回东大的住所。

崔国恒一直想着下午研讨会前李远湖与叶建斌的私语,经过学府巷里,便让司机停下车让他巷子口下车就可以了。他踱步往学府巷走去,看到创域网吧的霓虹灯招牌,脚下缓了缓,从橡树园拿到融资创立创域公司的杜飞相对来说容易看透一些,偏偏那个在创协里挂着名、整日见不到人的那个张恪却像裹着一团迷雾,让人看不见真面孔。

“崔院长……”

崔国恒回头看去,崔郁曼与张恪、杜飞就站在不远处跟他打招呼,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刚从青年公寓里走出来,还有一名三十多岁、长着络腮胡子的青年跟他们站在一起,看他的相貌与崔文毅将军有几分相肖,大概就是章州案中被非法拘押的新华社记者崔郁恒了,跟自己的名字仅一字之差。

“崔院长是回家吧?”崔郁曼介绍身边的崔郁恒,说道,“这是我的哥哥,昨天刚刚到建邺来……”

崔郁恒在北京边工作边休养,这次随他父亲崔文毅一起来建邺,除了继续追踪稀土产业方面的新闻之外,还有就是到建邺来再跟张恪见一面。

“我叫崔郁恒,跟崔院长你的名字就差一字,小曼都跟我说了好些回,一直没有机会来拜望你——刚才还跟你的学生讨论崔院长你的文章来着,”崔郁恒伸出手来,笑着说道,“看到崔院长本人,不知道有没有当面请教的机会?”

崔国恒看了嘴角挂着浅笑的张恪一眼,因为自己在日本综合商社模式上有些研究才被叶建斌他们请过去,这时眼前崔郁曼的哥哥又说在讨论自己的文章,想必又是跟综合商社模式、跟稀土产业有关,笑着说:“困在象牙塔里做文章,见识浅陋,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又指着杜飞与张恪说道,“东大国商院就这两名学生最不简单,崔大记者又见多识广,我还想请你们指正我那些文章的浅陋之处……”

张恪观察了崔国恒几秒钟,听他话里有所指,才笑着走上前,说道:“我们这打算去见崔大哥的父亲崔文毅将军,崔院长刚与崔文毅将军见面归来,还愿不愿意陪我再走一趟?”

一切真是院里这名学生藏在幕后策划?真相如此逼近眼前,崔国恒倒有些犹豫了,他当然不会再拒绝去见崔文毅。

崔国恒知道宴席后崔文毅、李远湖、罗君、叶臻民、梁伟法、叶臻民等人都不会急着离开,但是有些谈话与机密却不是他能够参与的,所以他才会在宴席后主动提出离开,叶建斌他们也没有挽留他。

虽说是去见崔文毅,崔郁曼与杜飞却都没有随行,就他与崔郁恒、张恪三个人往巷子口走去,崔国恒知道这不是随随便便的见面。

行政级奔驰轿车看上去线条有些偏硬,尊重但不显眼,看到车子从巷子口外的停车处驶过来停在跟前,崔国恒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惊讶了。张恪请他先上车,他也坦然先钻进车里,再回到建邺大酒店,先到顶层豪华套间空间不比下午会客厅稍小的客厅里稍待片刻,看见陆文夫便先走了进来。

陆文夫看到崔国恒坐在这里,笑着问道:“怎么,你们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还需要我帮你们相互做介绍不?”

崔国恒再迟钝,到这时也猜到七八分,外界对锦湖也有种种的传闻,只不过传闻听上去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罢了。他摇头苦笑,还想着要说什么,房门又给人从外面打开,看见叶建斌、孙尚义、李远湖、叶臻民、罗君、梁伟法等人陪同崔文毅、陈荣昆走进来,不过还有些人没有走进来,或许并不是房间太小的缘故。

原冶金部副部长、冶金协会名誉会长陈荣昆走进来,站着那里注目看了张恪数秒钟,才朗声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龚自珍这诗倒不是瞎写的,我在北京时,与学平见过一面,听学平说锦湖事,就后悔你几次经过北京都没有找机会与你见上一面……”

张恪谦然一笑,说道:“都是他人做事、功劳堆我身上,江湖传奇多半是这么来的,陈伯伯要见我,做晚辈的我倒是有些胆怯……”

冶金部裁撤掉之后,陈荣昆也到年龄退居二线,担任政协委员的同时以智囊的身份继续在中央相关领域发挥着影响力,张恪或许会对主管到锦湖的其他官员以礼相抗,但对退居二线的陈荣昆倒不妨降低姿态的,再说陈荣昆语气里也是极力拉近他与徐学平之间的关系。

第841章 锦湖商事

张恪出现,主要是跟崔文毅、陈荣昆见上一面,也不会在夜宴后短暂的时间里深入讨论什么,稍作停留就告辞离开。

……

崔文毅没有在建邺大酒店住下,总装备部在建邺有招待宾馆,他坚持他与这次到建邺列席的总装备部与国防科技局的官员都住到招待宾馆去。

在车上,郁恒问他父亲:“要不要去接小曼,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谈话,就没有让小曼跟我们一起去建邺酒店等?”

“算了,明天再见丫头也不迟。家属住招待宾馆,你让宾馆是收房费还是不收房费,专门派车送她回学校也不合适……”崔文毅说道。

“幸好我们新华社出差也补贴,”崔郁恒很是无奈的说道,“不然你是不是打算让我自己掏腰包住宾馆?”

“你的情况特殊一些,不要跟我抬杠,”崔文毅正色说道,“你下午请张恪吃饭,对他有什么看法?”崔文毅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接触、观察张恪,他们这个层次的非正式会面也会有太多的谨慎,接触也总是浅尝辄止,他让儿子崔郁恒下午特意请张恪用餐,算是代替他认真观察张恪。

“少年聪慧也说明不了锦湖为何能奇迹般崛起,”崔郁恒说道,“就拿这次的计划来说,很少看到国内有谁有如此深远的战略眼光——他才满二十岁,而锦湖是他在四年前就创立了,那时他刚读高一。我想想我高一在做什么,自以为很成熟了,很反感你跟妈事事管着我,开始写第一封情书,结果藏在书包里一个月先让妈先翻到看了……”

“我不是要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崔文毅笑了笑,也很心慰儿子能以如此平和的语气跟自己谈一些屁大的往事,“张恪这人,我是先闻其声、未睹其人,今天亲眼目睹,他言语举止给人有恰到好处的感觉,有着静雅淡致的气质,从资料中获得的零碎印象目睹其人之后就顿时生动起来……初见面让别人对他有这种印象,也足见他人情练达。”

“为什么这么慎重?”崔郁恒站起来,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水。

“军方不会直接参与这个计划,但是在种种复杂的利害关系里,看不到比这个可有效、更具可行性的方案了。日本80年就成立非铁金属矿物资源安定供确保策检讨会,负责对46种非铁金属的全球资源分布、生产消费、供应状况、供应国产业集中度、日本对外依存度、供应风险对策及危机进行深度调研。82年日本成立特殊金属储备协会,从民间开始运行储备制度,85年日本启动国家储备基地,而中国在这方面的工作要远远落后其他国家,甚至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展起来——稀土矿资源现在正给地方上破坏式的开采然后当成垃圾一样给海外矿商卷走,军方怎么能袖手旁观?但是这些还需要等中央在经济层面上的统一部署,不仅仅是国内天然储量比较充沛的矿产资源,那些对外依赖度较高的资源如石油、铁矿石,更需要早做准备。军方不能直接干预中央在经济层面的决策,也就不能断然禁止稀土等稀散金属产品的出口,就算有这个决心,但由于地方政府、矿企、中央部委等各方面在稀土产业上纠缠的复杂利益关系,也不是单纯一纸命令就能理顺的,何况也不能不顾国际上的影响与压力——锦湖提出的方案,大概是此时最强有力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