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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362)

或许这时候还有人会想起躲在南瑞医院病房里的张权,不管怎么说,陈明行都没有允许医务人员摘下张权脸上地氧气罩,张权的医疗费用也由丽景集团转由陈明行个人来承担。

在姚新安副市长出席完丽景集团组织地捐学仪式,陈明行独自走进张权的病房里,注视着与自己相识近三十年的张权,嚷嚷自语道:“我们的时代早就应该过去了,但是企业却需要延续下去,老伙计,不晓得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静海的城市确实比以往更漂亮了。”陈明行在病床前坐了一会儿,离开病房时,已经十点钟了,没有注视过道转角里藏着一双怨毒的眼神。

张楷明入境的当天,林泉就收到张楷明入境的报告,只是当年张楷明卷款出境的事情由丽景一手承担下来,警方也无法采取措施,不过在王晓阳的布置之下,张楷明在静海市的一举一动,将受到严密的监控。林泉刚刚接到王晓阳的电话,得知道陈明行与张楷明同时进入南瑞医院,林泉坐在那里,冷静的想了一下,觉得陈明行完全没必要再与张楷明走到一起,同时进入南瑞医院,很可能是巧合,说不定想彻底断开关系也说不定。想了片刻,便让张小斌电话邀请陈明行到名仕俱乐部聚一聚。要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最好还是当面交谈的好,虽然有些突然,但是林泉实在陈雨的处境。

陈明行坐从南瑞医院回家的路上,接到张小斌代表林泉的邀请,有些意外,却欣然前往,名仕俱乐部是耿系官系与联投系富翁的聚会场所,俱乐部虽然奢华,但是经费主要由东都、和黄、联投来分别承担,陈明行只闻其名,却没有机会前往。

陈明行赶到名仕俱乐部,林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有些迫不及待,却让陈明行相当诧异了。从陈明行的神色中,林泉晓得他还不晓得张楷明已经入境,也不多说额套话,进入休息间,直接说道:“我接到报告,张楷明今天上午回到静海,在警方的监视之下,十点之前进入南瑞医院,现在还没有出来……”

“啊,我刚刚从南瑞医院出来,没有看见他啊……”陈明行诧异的说。

“警方向我询问,有无必要采取一些措施限制张楷明的行动?”林泉看着陈明行,“陈先生觉得呢?”

“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静海,”陈明行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对现在年轻人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我想没有妨碍的跟他见上一面再做决定,警方能不能给予方便?”

“陈先生还是小心一点好,”林泉说道,“警方那边没有问题,只是想不出张楷明回静海的意图,让人很担忧。还有一件事跟陈先生说一下,我没有得到陈先生的同意,在陈雨住处安排了几名便衣……”

“谢谢你帮我考虑周全,”陈明行说道,“我还要跟张楷明见上一面才能放心,你不要担心我会有什么事,现在年轻人的体魄,怎么能跟我们这些在部队锻炼过的人比呢?何况,我现在也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半老头。”

林泉见陈明行坚持要跟张楷明先见一面,心想他或许还想劝张楷明自己离开静海永不要再回来,轻叹了一声,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却在陈明行离开名仕俱乐部之后,林泉接到王晓阳的电话:“张楷明逃离我们的监控视线,监控人员发现,在他离开张权的病房之后,张权脸上的氧气罩已经给解开了……”

第二十七章 林泉竖敌太多

听到王晓阳说张楷明脱离警方的监控视线,在此之前,将其父张权脸上的氧气罩摘掉,想起张权在静海宦场二十年呼风唤雨的历程,林泉轻轻的感叹了一声,他是否会在临终的一刻恢复一丝意识,为悲惨的下场哭泣。

林泉直接给陈明行挂了电话,将事情说给他听,说道:“张楷明不会主动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了,陈先生一切小心。”现在不知道张楷明的行踪,也不晓得他此次返回静海的目的,他既然摘掉他父亲脸上的氧气罩,送走他的父亲,大概也做好最后一次回静海的准备了。

稍后,王晓阳又打来电话:“医院曾有让张权自然死亡的方案,只是陈明行坚持没有同意,这么看来,也不方便以谋杀罪通缉张楷明,不过我会加派人手搜查他的行踪,在摸清楚他回来的意图之前,还是控制起来好。”

林泉点点头,有些担心陈雨那边,又吩咐了王晓阳一声。张楷明想得透彻,一定能想到当初是自己与陈明行相当默契的将静海建总逼入绝境,陈雨要有什么事情,林泉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林泉又打了几个电话,坐在那里想了想,甚至想到是沈氏联络上张楷明的可能,张楷明从省城入境,在他到静海进入警方视线之前的那段行踪,林泉没有得到报告。

林泉推开门,张小斌、樊春兵、季永、钱卫国都站在秘书室里,樊春兵说道:“已经派人将方姐、小初接了回来,送陈晨返回陈山家,西宅小区加强了警卫……”

郭保林推门进来:“我跟九叔打过招呼了。只要张楷明在静海停足,绝对连影子都藏不住,我看最直接的还是让警方封锁路口盘查……”

林泉看了看郭保林:“张楷明一回来,我们就如临大敌,甚至失了方寸,要让张楷明晓得,大概会很得意;张楷明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为了自己甚至丢下中风的父亲卷款外逃。在几亿金钱享受完之前,你以为他可能做出什么过激地行为?”

郭保林没有看到林泉在办公室里一付紧张的样子,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天不把这小王八蛋捻成屎球,一天不让人安心,最少也要让他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才让人解恨啊。”

“你有什么好解恨的?”林泉揽过郭保林的肩膀,一起坐了下来。“终身监禁啊,罪名还蛮难网罗的。得要再想想办法,让这种人逍遥快活,还真对不起良心啊。”心里却想:明天还找不到张楷明的行踪,那么沈氏参与这事的可能性又高了一分。除非像郭保林所说的那样,动用警方地力量封锁出入静海的路口。

时钟敲过十一点,张涛披上衣服,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准备给婴儿冲奶粉,这小家伙。一到十一点也会准时醒过来,才两个月。一直是由田丽的母亲帮忙带婴儿,前些天,田丽的父亲脚崴了一下,田丽的母亲便暂时回去了。夜里给婴儿冲奶粉的任务就落到张涛的头上。

张涛打着哈欠,见田丽转了个身,没有醒过来,替她把被子掖好,看见婴儿床上地小家伙正睁眼看着自己,无奈的笑了笑。田丽母亲离开的这几天,自己给这小家伙搞得精疲力竭。

租的房子很小,为了在房间里摆下婴儿床,他不得不将衣橱搬到客厅去。客厅里有张沙发床,很凌乱。地方太小,也收拾不了。他与田丽家的经济状况都不算好。七八月份房价暴涨,原以为买房的梦想还要拖延好久,要是房价一直这么涨上去,涨幅超过他攒钱的速度,可能就永远都买不起房了。现在房价降了下来,他原先看中的一套房子,比最高价时,降了20%,张涛又有些犹豫了,希望能再降一些,经济上压力就能少一些。虽然说他与田丽在丽景的工资都不算太差,加起来超过一万,田丽家还好一些,但是自己家里还要帮衬一些,特别农村都没有什么医保的,万一父母得了病,就是大开销,得要预备些钱。

张涛冲了奶粉,试了试温度,将奶嘴塞小家伙嘴里,等小家伙吃饱,张涛坐回客厅,点了一支香烟。有轻轻地叩门声,张涛以为对面人家的,哗哗又响了两声,张涛才听真切心里奇怪,这时候有谁会上门来,问道:“谁?”

“我。”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来是谁,张涛下意识的站起来去开门,看见张楷明站在门口,猛然一惊:“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