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32)+番外
索然无味,索然无味……
思索再三后他却还是手贱着,忍不住翻回到添加好友的界面,将那熟悉的号码输了一遍又一遍,又删了一遍又一遍。就这样对着颇为简易的头像和昵称恍惚了好一会。
怂什么?齐倦?
微红颤抖的指尖,抱着期待点开了收藏夹。
齐倦记得,上一世,他收藏了好多条郁月生给他发过的语音——
有些回复轻描淡写。郁月生也许不会知道,只有在他面前齐倦才会什么都说,就这样郁月生还回得冷冷淡淡,但其实很多人找过齐倦,他都懒得搭理的。
也有些话是郁月生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说的,教他难受不已,堪比直接在人心口处缝上了根根针、枚枚刺。那时候的齐倦忍着痛,宁愿痛死,也什么都不会告诉郁月生。
各种情绪的老师,生动又饱满。齐倦每次胃痛难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把这些语音翻出来反复去听,就好像郁月生守在自己的身边,他连着月生说话时的动作、表情都能在脑海里绘出来。
然而。
现在的收藏夹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两人间的所有交集,都被无形中的粉擦抹得一干二净。
胸口在拧搅起来,愈拧愈紧,教人呼吸困难。齐倦忽然感觉有点冷,从痩白赤.裸的脚腕,到微微发红的指尖,都在蹿起凉意。
有时候的风很奇怪,打在窗户上发出着怪异的嘶吼,好似随时要破窗而入。周围的黑暗看不清边际,几欲扑上来将人无情吞噬。
齐倦将枕头抱住压在怀里,最后,他找到了那首英文歌,他唱给老师听过的《Almost Lover》。
很多句歌词他都不太敢回顾。
以前是觉得歌好听才去听,没想到后来有一天听歌的时候,他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了自己假想的奢望,还有,真实的难过。
耳朵里塞着的满满歌声,顺着鼓膜流进了心底。没有稳定的结果的时候,齐倦总感觉自己脚下是空的,他真的挺害怕的。
愈听胃越绞痛不已,似乎是感知到了悲伤的情绪,在左上腹的位置凝成一个硬疙瘩,人也蜷曲得愈来愈深。
从房间的门框缝里溜出来的灯光已经熄灭,大概池隐也已经睡了吧。齐倦挺烦别人扰自己清梦的,他也不太喜欢打扰别人,便赤着脚轻声走进了卫生间,又轻轻带上了门。
许是烟抽多了,嗓子里又痛又痒,他撑着水池案,揉着胃艰难地吐了点酸水。
有点饿了,但是家里没吃的了就不吃了。
瘫回了沙发上,虚弱地按着抽疼的胃。齐倦盯着黑暗看了会,最后还是没忍住创了个小号去加郁月生。
他将目光紧紧锁住那一方屏幕,胡乱切了好几首歌都没有收到回音,便又备注了一句【老师,是我。】发了过去。
关了屏幕的亮光,用食指尖点了好几下屏幕,齐倦慢慢缩折着身子,恨不得将膝盖骨都给抵进上腹里去。
几分钟后,手机振动了一下。
齐倦差点从沙发上激动地滚下来。
“嘶——”
动作抻扯到了痛处他也无暇顾及,只是飞快解开了屏幕。
【你已添加了……】
郁月生:【??】
齐倦纠结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只知屏息盯着聊天框上面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比研究股市的股民还要专注。
几分钟后——
郁月生又发了一条:【齐?】
齐倦看了一眼,眼底的碎光闪烁着,唇角一点点上扬起还不自知。
猜到了是吗?猜到了是吗?
齐倦心里小鹿乱撞,恨不得立刻飞出胸腔。他将滚烫的手机捂在怀里,人也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紧接着手机又振动了一下,齐倦赶紧激动地翻看着——
郁月生又给他发了一条:【还好吗?】
挺好的啊。
齐倦飞快地截了张图,仍觉不够,又把几条信息都添进了收藏夹里。
你看这个人他会关心我了。
齐倦笑着笑着,鼻腔一酸,感觉视线有点模糊,太阳穴那也痒痒的,额角就这么忽然湿了。
抬手抹过去就都是亮莹莹的泪水,齐倦吸吸鼻子,又拿手背胡乱蹭了好多下眼睛。
就那种委屈了大半天,明明什么都可以撑下去。但有人来寒暄一句,他就有点快要绷不住了。
不对,肯定不是委屈,是疼的。都怪胃太痛了,这不过是生理作用,是条件反射。
齐倦赶紧把号给退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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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清晨盈着薄薄的白雾,天色仍是余着些夜里的深蓝,处在尚未完全亮开的状态。空气间湿漉漉的,许是能随时拧出一捧水来。
路边各种早餐的摊点已经摆了出来,摊着鸡蛋饼子的、卖着热乎乎的豆浆的……皆是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