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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95)

“是什么好消息?”

“长乐宫失火一事,父皇已经答应本宫,不再追究娘娘的过失了!而且父皇还说,等娘娘的身子大好了,就接娘娘回重莲殿,以协助皇后处理六宫之事。”

“……真的?”妆妃喜出望外,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真的这么说?”

把她接回重莲殿,就意味着在失宠了将近十年之后重获恩宠,这么一来,不仅是她自己,就连她娘家的势力,以及皇甫砚真,都将得到更多的优渥待遇!

皇甫长安翘着二郎腿,一脸自得。

“父皇那么宠本宫,只要本宫开口,自然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娘娘以后就安心享福吧!”

边上,皇甫砚真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痛快,完全就没把刚才那一场血案放在眼里,皇甫长安嗜杀成性也就算了,可是母妃……难不成也被洗脑了?不管怎么说,映儿是母妃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服侍了母妃将近二十年,眼下她就这样被皇甫长安给一剑刺死了,母妃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跟杀人凶手说说笑笑的……这简直太不正常了好吗?!

“母妃,映儿死了。”

被晾在一边快要晒成了鱼干,皇甫砚真终于忍不住吱了一声。

却不想,妆妃只淡淡回了一句:“她该死。”

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怨毒。

这下,皇甫砚真就是再迟钝,也该看出了一些什么:“这么说来……母妃的病确实是映儿动的手脚?”

“可不是!”皇甫长安站起身,走到皇甫砚真跟前,伸手摊开了掌心,“二哥你看,这是什么?”

皇甫砚真凝眉,只见皇甫长安的手心平摊着几根极细的长针,每一根都有两指那么长,针尖闪闪反射着寒凉的光线,在接近针尾的位置隐约还能瞧见斑驳的血渍,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长乐宫失火那天,本宫特意命人检查了娘娘的身子,在娘娘的脑袋上找到的,一共有十三根这样长短不一的银针。这种玩意儿很难找,若非娘娘碰巧被磕破了头皮,怕是谁也发现不了……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十三枚银针就是导致娘娘犯疯病的罪魁祸首!而那天夜里,本宫的人发现映儿在娘娘熟睡的时候,在娘娘的脑袋上找过什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砚真将信将疑,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可能就信了,可从皇甫长安嘴里说出来这些——丫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那么谨慎的人好吗?

他那个只会花痴浪荡调戏美男的七皇弟,要是突然间变聪明了……那是要置“夜郎王朝第一废材”这个光荣称号于何地啊!

“长安说的都是实话,那天夜里我的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但多少还有些意识,映儿确实动过我的脑袋……若非早先被拔走了银针,大概我死都不会知道,竟然是被自己最亲信的人出卖了……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再相信过旁人,可映儿从七岁开始就跟在了我身边,我也从未亏待过她,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对我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说到伤心之处,妆妃又是心痛又是怨恨难平,不禁掩着绢帕落了两滴清泪。

听妆妃这么一说,皇甫砚真才算是彻底信了皇甫长安,但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不悦:“既然你早发现了端倪,为何不跟我说清楚?”

“哟!”皇甫长安挑起眉梢,拿折扇的扇柄捅了一下他的胸口,笑着戏谑,“本宫这不是怕你怜香惜玉下不了手,一不小心就打草惊蛇了嘛!这深宫寂寞的,谁知道泥们私底下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你胡说什么?!”皇甫砚真面色一青,恨恨地瞪了皇甫长安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沾花惹草恬不知耻吗?”

“是是是……本宫沾花惹草,二哥冰清玉洁,本宫恬不知耻,二哥纯洁无暇……”皇甫长安幽幽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话说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敢问是为了谁守身如玉?”

“你……!”皇甫砚真蓦地耳根一热,跟这种无赖说话,他迟早要内伤!

“诶?为了本宫?”抓住他话里的把柄,皇甫长安笑得更暧昧了,“二哥这是变相地在跟本宫告白么?哎哟……二哥早说不就是了,本宫怎么忍心让二哥憋坏了自己呢……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二哥今晚就来本宫房里吧,本宫一定会很温柔的……”

睨着皇甫长安得瑟的笑脸,皇甫砚真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学着她的模样无良一哂。

“不好意思,刚才说漏了两个字,完整的那句话应该是——你不配。”

“哎呀!”皇甫长安忽然捂着耳朵叫了起来,“本宫怎么听不见了,二哥你刚才说了什么?嗯嗯?突然耳聋了一下下……”

皇甫砚真……拂袖而去!

“哎哎!二哥你别走啊!二哥!二哥!”

看到自家儿子被气走,妆妃反倒忍不住乐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冷冰冰的,对谁都不温不火,很少会有情绪表露出来,大概也只有在跟皇甫长安吵架的时候,才稍稍正常了些,沾染了几分属于年轻人的生气和活力,毕竟……真儿也只是个不到双十年纪的孩子。

不过……有些问题,妆妃也没搞明白皇甫长安为何要那么做。

“那日太子嘱托臣妾不要声张,今日又如此冲动地杀了映儿……臣妾也纳闷太子如此作为是何缘由?”

“唉……”说到这个,皇甫长安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先前没有把映儿就地处死,是因为本宫打算顺藤摸瓜,抓出幕后主使。那映儿不见了银针自然会乱了阵脚,惊慌之下必定会去找那主使之人寻求庇佑,然而过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她有任何动静,可见她是打算浑水摸鱼,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瞒天过海。”

“那为何不直接把她抓起来拷问?杀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吧?”

“娘娘你同她相处了这么久,想必比谁都清楚她的为人,若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也干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而一旦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把柄握在了别人的手里,本宫再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杀了她,也好威慑一番指使她的那个幕后黑手!”

“原来是这样……太子费心了。”

疑惑解开了,妆妃微蹙的眉头却是平复不了。

就算知道这宫里有人要害她,可是她势单力薄,又能怎么样呢?

“娘娘放心,本宫一定会想办法揪出那个魂淡,为娘娘报仇雪恨!”皇甫长安目光璀璨,烈火燎原,却是不死不休。

妆妃心头微微一暖,终是提起了几许笑意:“若是太子需要臣妾帮忙的话,便尽管开口,臣妾定当竭力相助!”

皇甫长安打开折扇,俊秀的面容上意气风发,一如既往的狷狂。

“哈!本宫从来不客气!”

门外,皇甫砚真收敛了神色,举目看向不远处的花坛上嬉戏的两只蝴蝶,不得不承认方才皇甫长安说的那些话,不论是谋算还是推断都十分的周密精准,早已不再是以往那个只会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废物太子了——所谓的脱胎换骨化茧成蝶,也不过就是如此。

然而,他总觉得映儿的死不会是这件事的结局,皇甫长安的深谋远虑……应该不止这一些。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连他都开始隐隐期待了。

在妆妃那儿又坐了一会儿,皇甫长安才慢悠悠地转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小昭子早已回了寝宫,见她进来即便倒了已被茶端了过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一切都照殿下所说的那样办妥了。”

“呵呵,那就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就自己乖乖地去御膳房领几根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