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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691)

补充准则:霸王硬上弓除外!

“也没说什么,”收回爪子,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用一种更漫不经心的口吻,从嘴皮子里缓缓吐了几个字,如实坦白,“就是陛下的身子越来越差,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驾崩了,所以想抓紧时间好好跟皇孙谈谈人生哲学,只可惜他说了半个时辰也没人理他,便放弃了……”

“……”听到这话,南宫重渊的面色蓦地一变,陡而萧肃了许多,口吻之中不无关切,却还是个孝顺的皇儿,“怎么会?父皇身上的病……你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真的起死回生?先前我不过是帮陛下清除了体内沉积已久的毒素,所以才让他的身体稍有起色,然而之前陛下服食的金丹太多了,早已五脏俱损身心俱累,说句不中听的,便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话音落下,南宫重渊的神色又黯然了几分,并没有马上接口,默了一阵,才又问了一句。

“大概……还有多少时日?”

“呵,”皇甫长安忽然挑起眉梢,于眼尾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个么,就看你听不听我的话了。”

南宫重渊抬眸看向她,原本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一对上那两道略显轻佻的目光,便大致明白了几分,却是微抿薄唇,没有再继续追问。

见状,皇甫长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恼了。

“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顿时把南宫重渊吓了一跳,连挂在一边的鹦鹉都差点惊得从鸟架上摔下来,惊魂甫定地扑腾着翅膀,仿佛感觉到了皇甫长安的怒气一般,捏着嗓子喊。

“可怕!可怕!生气!生气!不听话!不听话——”

听到鸟叫,皇甫长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伸手抬起鸟架子,端到面前用金杆子逗了逗,端的是喜怒无常。

“渊儿你看,这只鸟倒是很懂事呢,害怕就是害怕,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啊……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憋死了自己,气死了别人。”

南宫重渊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皇甫长安则继续笑眯眯地逗着鸟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和蔼,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相当恐怖,震得那倒霉的鹦鹉直愣愣地站在架子上,作呆若木鸡状!

“权力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不错,贺兰氏是你的母族,可你别忘了,你名字前的那两个字是南宫……我就想不通了,紫宸帝君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你了?你就不能让他老人家安心度个晚年吗?一把年纪了,还得为这个操心为那个劳心,不能坐下来抱抱孙子打打麻将,这生了一窝儿子还不如不生呢……”

看着皇甫长安撅着嘴巴跟鹦鹉斗气,一边说着,一边拿细杆子挑弄那只正襟危躺一动不动倒在鸟架上装死的鹦鹉,南宫重渊不由微微松懈了神态。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在皇甫长安面前,总是会让他觉得无所遁形……就像现在,即便她没有看着自己,他却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所以,再多的伪装在她面前也只是徒劳。

而他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皇甫长安的目的,却不是因为他看穿了她,而是这个女人的意图从来都是无遮无掩,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想让人装作没看见都难好吗!

“嗯?”见南宫重渊有所动摇,皇甫长安即便转过身来笑盈盈地走上去,用一种自以为是柔情蜜意、但实际上却是惊悚骇人的撒娇口吻,抬手挑起了太子殿下的下颚,“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可是孕妇欸,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多迁就迁就我?”

被迫正视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南宫重渊退无可退,终于开了金口。

“我只有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你说?”

“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雪衣人……是谁?”

没想到南宫重渊会问这个,皇甫长安先是诧异了一下,继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着眉梢笑得愈发奸诈了……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她的手里还握着教父大人这张王牌!

虽然教父大人不见得会听她的话,对她言听计从任凭差遣,而且实际上貌似是她迫于威压对他阳奉阴违得比较多……但!这并不妨碍她把教父大人亮出来镇场子!谁让她家的教父大人如此风华绝代,单是报上名号,就足以叫黑白两道闻风丧胆,震得天地山河都为之颤上两颤!

勾了勾嘴角,皇甫长安眯着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睛,缓缓凑到南宫重渊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调,小声道。

“如果你是在问他的身份,或许我可以告诉……他有个名字,叫天绮罗。”

话音落下,南宫重渊的黑眸之中顿时闪过一线光芒,这样的答案显然超脱了想象,远在情理之外,可如果是跟皇甫长安扯上关系的,那倒也在……意料之中。

仿佛突然间解开了什么似的,南宫重渊顿时缓和了神色,连整张俊秀的面庞都跟着明媚了起来,刹那间融化了满屋子的坚冰,若煦日高照,百花盛开。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甫长安还是挑着眉梢奸笑:“我可没有威胁你,是你自己要问的。”

南宫重渊跟着笑,一双墨色的眸子,温柔得仿佛要溺出水来。

“自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嗯……”皇甫长安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木瓜开窍,孺子可教。”

说着,南宫重渊便从袖子里拿出了方才藏起来的那纸文书,果然乖乖地递到了皇甫长安面前。

“这是从北域侯那里盗来的兵力布防图,你拿走吧。”

皇甫长安在心底下乐不可支,面上却还要装矜持,一只手倒是飞快地抓过那纸文书,作势就要塞到自己的怀里。

“既然是你主动上缴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

一句话还没说完,南宫重渊忽然凝眸而视,追加了一句,口吻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决。

“但就算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本宫还是想堂堂正正地跟璃王打上一仗。”

“打什么仗啊,看不顺眼打个架就解决呗!不管被揍还是挨揍,绝对爽得嗷嗷叫……”

默默地,皇甫长安又把那纸文书抽了出来,本想拿去跟南宫璃月炫耀邀功,可惜眼前这个呆瓜同样死心眼得很,不得已,她只能把战书拿出来,叠着兵力布防图一并交到了南宫重渊的手里。

“呐……还是你自己把这个还给他吧!”

------题外话------

吼吼~打完架就可以回夜郎鸟~

☆、111、这是微臣的家务事

“这是……”

垂眸,看到压在兵力布防图上面的折子,南宫重渊不由微微抬起了眉梢,有些疑惑地打了开,在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却是忽而笑了起来,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像是过尽了千帆才有的沉定。

“长安,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那必须的!要是连你心底在想些什么我都不了解,那还怎么采你啊……”

挑了挑眉梢,皇甫长安一脸得意,虽然是操劳命,但如果能把一触即发的战事化金戈为单挑,那也件相当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有没有?!

闻言,南宫重渊缓缓提起眼尾,提高了音调重复了一遍。

“采?”

“咳……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就行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南宫重渊又是一愣,这下就连皇甫长安自己,也是微微惊了一惊,默了片刻,却听南宫重渊开口问了一句。

“‘爱’这个字,也能这般无遮无拦地说出口么?”

“为什么不能?当然可以!”挑起眉梢,皇甫长安随即又笑了起来,抬起双手环住南宫重渊的脖子,嘴角勾成了一个戏谑的弧度,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那张微赧的俊脸,嘴里连连说了好几声,“我爱你渊儿!渊儿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就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