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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424)

当然,这样的挑衅,对于一般的赌客或许会有效,但对于从小长于宫廷,在各种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之中生存的紫宸太子,却是毫无作用的。

若是放在以前,南宫重渊必然是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就动手把这一局给赢了——

白白送上门来的厚礼,完全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好吗?!

可这一回,见到皇甫长安如此坦荡,甚至还如此盲目地相信他,南宫重渊竟然觉得那家伙傻得有些有趣。

突然之间也想赌一把运气,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看看上天,到底会让谁成为最后的赢家?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样的想法下面,还隐藏着一抹更小的更微不可察的心机,那就是……不想她就这样毫无悬念的输了,就这样一败涂地地屎了。

人生在世,这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奇怪的家伙,倘若她屎在了这里,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只不过……可惜归可惜,若她命该如此,南宫重渊亦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见皇甫长安主意已决,完全没有任何反悔的迹象,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神态!

众奸夫自是无话可说,只一个个精神抖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彻底放弃了“皇甫长安会赢”的这个想法,开始暗暗蓄势,准备在她输了之后的一刹那,杀出一条血路来!

手里捧着摇筒的破云雪嬛更是紧张得连手指都发颤了,紧紧抱着那摇筒,像是抱着一颗炸弹,好像一放下去就会炸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似的,一连摇了好久好久,久到大家都很怀疑那里面的骰子已经被她摇碎了,才缓缓把摇筒放平到了桌面上。

兰后,在万众瞩目之下,一寸寸地掀开。

掀开的那一瞬间,破云雪嬛却是倏地一下闭上了眼睛,瞄都不敢瞄一眼,生怕见到了结局太过惨烈!

然而,根本就不用她看,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了……以及桌子那头传来的几声,裹挟着巨大得意的轻笑!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惨了!

破云雪嬛战战兢兢地撑开了眼皮,有种想要夺门而去的冲动……尔后,在看清了桌面上那几颗骰子之后,破云雪嬛突然间整个人都定住了,仿佛刹那之间整个人都灵魂出窍,当时就惊呆了!

“四个一,两个个二,共是八点!”

听着那粉衣女子用一种灰常怜悯的口吻报出了这一串数字,破云雪嬛顿而身子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尼玛!这不科学!不带这么玩儿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凄惨一万倍啊有没有!

惨白着脸色,破云雪嬛百般内疚地看向皇甫长安,痛苦绝望的表情就像在说……太子殿下,快打死我吧!老娘真的是连横剑自刎的心都有了!

不想,皇甫长安却轻扬眉梢,对她微微一笑,安慰道。

“至少不是六点,不是最差的。”

但是从那颤抖的嗓音里面,大家都听出了太子殿下内心深处那饱含绝望的嘶吼……八点啊!你!造!本!攻!有!多!难!过!吗!?

“唉,”裴子由垂头叹了一口气,拿袖子擦了擦眼角,不由得被那种凄凉的气氛感染,“太惨了……好感动,啊,不是,是好悲恸……”

“别得意得太早了,说不定你们的点数,连这都比不上。”

西月涟不无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凉薄的嘴唇微微开合,下巴抬高了三分,一副“就算是屎,也要屎得傲娇!”的架势。

感觉到从桌子对面传来的深沉的杀气,裴子由又是一声轻哂,尔后转头对着南宫重雪得瑟一笑。

“阿重,开了吧,让他们死得痛快一点!”

“好。”

南宫重雪微微颔首,抬手伸向桌面上的摇筒。

白皙而修长的指节一点点覆上那细腻如墨的黑玉摇筒,宛如冰雪覆盖在了荒原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的动作并不慢,还是原来的速度,可是看在众人眼里,却像是过了一年半载那么长久,几乎是望穿秋水的,所有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他手里的那个摇筒下面……南宫重渊看不明晰,却也能感觉得到那簇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

当他拿着摇筒从桌子上挪开的时候,本以为裴子由会笑着抚掌点个赞,却不想他竟是半分声音也没有发出。

而那种骤然结冰的气场,让南宫重渊有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正狐疑着,桌子对面陡然爆出了一阵欢呼,仿佛不可置信似的,连声调都颤得厉害!

“卧槽!六个一点?!不会吧?!”

“怎么可能这么巧?!”

“这不科学!”

“说的什么话……我们赢了好吗?!”

“蒸的吗?!我们蒸的赢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嘶……好疼!蛇精病,你掐我干嘛?!”

……

南宫重渊有片刻的意外,回头转向裴子由问道:“我们是几点?”

好半晌,裴子由才哽咽着嗓子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阿重……我们输了……竟然是六个一点,六个一点!要不是这骰子是你摇的,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了……呜呜呜,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这样也能输啊。”

对于逆转如此之巨大的结局,南宫重渊还是有些诧异,只是顿了片刻之后也就恢复了最初的蛋定和从容,继而抬手缓缓推开了裴子由,浑身开始散发出拒人千里的气场。

“那个,这是你和折菊公子的赌局,与我无关,所以……我是不会陪你去澧水城爬城墙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南宫重渊就站起身来,带着属下不紧不慢地款不走了开。

只剩下裴子由内牛满面的跪在地上,伸手作“尔康式不要走”状,想要挽留而不得!

“阿重,阿重!不要走!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我好紧张!好害怕……阿重!呜呜呜……”

见状,众人不由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裴老板……节哀。

“唉,”皇甫长安跟着垂头叹了一口气,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忍不住被那种凄凉的气氛感染,“太惨了……好感动,啊,不是,是好悲恸……”

兰后,就木有兰后了。

裴老板虽然说是只傻狍子,但到底还是一只信守诺言的傻狍子!

除了亲手毁掉银月赌坊,宁愿玉碎也不愿给他们添砖加瓦之外,隔了三日,到底还是把黄泉剑连同口诀一起送了上来。

再三日,澧水城掀起了一阵轰动全城的风波,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

路人甲八卦道:“喂喂,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据说有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在城墙上做奇怪的动作……”

路人乙好奇道:“做什么奇怪的动作?”

路人丙猥琐道:“就是在床上的时候,你对你家媳妇经常做的那种!”

路人丁得意道:“嘿,老子不仅听说了,还亲眼见到过呢!看那家伙,上城墙的时候风度翩翩,穿的也都是锦衣华服,看得出来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却没想到,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路人戊纠正他,“是光天化夜之下。”

“哦对!夜!光天化夜!”路人丁继续道,“……却没想到,竟然在光天化夜之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禽兽不如之事!”

“可不是,现在的有钱人啊,脑子都有点不太正常,爱好越来越奇怪了,口味也越来越重了……”路人己感叹着附和了一声。

“不光如此,你们不知道啊……”路人丁喝了一口烧酒,扫了一圈围过来的看客,砸了砸嘴接着道,“那禽兽不仅光着身子做那事儿,身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画呢!”

众人大奇,感兴趣道:“什么画?!”

“唔,月色太淡,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不过看画像里的人那身打扮,应该是个、是个男人!对!”路人丁打个饱嗝儿,确定道,“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