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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210)

南宫璃月眸光微烁,深紫色的丽眸中倒映着那燎原般的灼热火焰,并不放慢马速,一路笔直冲向火海巨浪。

看来,这个断袖断到了姥姥家的西北货太子爷,还是有点儿能耐的,先前倒是他看轻她了。

“轰隆——”

电光过后又是一阵巨响,天崩地坼摇动山河。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落了下来,瞬间苍茫了整个原野,像是从天上垂下无数条细碎的水银。

密密麻麻,禁锢着世间所有的举动。

像是牵引命运的丝线,挣扎不开,逃脱不开。

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甘于世,不想被任何事物所束缚,试图逆天而为与天抗衡,甚至妄图执掌整个天地……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叱咤风云的王者,没有什么可以阻挠得了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得了他们勇往直前的决绝之心!

“嗖!”

破空而来的箭羽似有千钧之重,锐利而精准,锋芒毕露不余遗力。

雨幕之下,皇甫无桀一袭玄色长衫傲然临世,立于马背静驻在百米之外,长弓架于肩头,拉弓,蓄力,射杀——

一击必中!

眼见着箭矢一路连穿透三人的身躯,继而在最后一人的头颅上猛然爆开,皇甫长安眸色一紧,不由面露惊骇之色。

艾呀妈呀……吓尿了有没有?!大皇兄原来这么可怕!

肿么办!突然好后悔跑来搅到了这种混乱的局势里面,万一大皇兄没认出她,误伤了她怎么破?!

那个啥,李青驰个鸟人,shi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赶来救火!

皇甫无桀笔挺地站在雨中,任由头顶电光雷鸣,雨水顺着俊俏的下颚簌簌坠落,一双酷寒的眸子迸射出桀骜的冷光。深邃的褐眸中一片火光,火光之上南宫璃月驰骋奔离,策马在队伍的最前沿……没有时间了,要是等他过了桥,就留不住了!

抽出一支箭羽,皇甫无桀再度蓄势开弓,尽用十分之力,笔直朝向南宫璃月的背影追尾而去。

一击必杀!

“轰隆——”

又是一声震荡山河的雷鸣,像是砸开在日本广岛的原子弹那般骇人。

“小心……!”

皇甫长安厉喝出声,蝴蝶般纵身扑了过去,随即陡然睁大瞳孔,在下一刻仓皇落马。

“长安!”

南宫璃月脸色大变,万年蛋定的面容上终于牵扯出了几分焦虑,疾速勒住了马缰,掉过头来要去拉她。

轰鸣的雷声,连绵不断的马蹄声,一刻不停地涌入耳际……皇甫长安伸手捂住胸口的箭矢,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璃月,目光如炬,势不可挡!

“别管劳资!趁这个时间快滚!”

南宫璃月闻言凤眸一眯,炸出几分危险的光泽。

他第一次对别人伸手,没想到竟然换来一个“滚”字,有那么一刹,他真想踢着马蹄从她身上踩过去,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然而,垂眸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狼狈而坚毅的面容。

皇甫长安仰躺在草地上,雨水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发丝凌乱地盖在额头,大股大股的水流脸颊迅速滑下,胸口处是一片刺目的殷红,血水混着雨水一点点晕染开来,直至红透了整个胸腔。

“你要是死了,本殿欠你的人情不就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切!”皇甫长安呸出一口雨水,甩开了他伸出来的手,“本宫还没那么脆弱……你自己先活下来再说!快走啊蠢货!”

远处,皇甫无桀只见得有什么人从南宫璃月的马背上坠了下去,隔得太远,看不清人影。

抓起一支箭矢,皇甫无桀再欲射杀,然而,弓还没有拉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之重,几乎要捏碎手骨。

回头,对上了皇甫砚真萧杀的视线。

“要是长安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皇甫无桀愣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七弟怎么了?”

皇甫砚真却是没再理他,大步上前翻上马背,狠狠地甩着鞭子朝前方疾速奔去,勒着马缰的指节一阵阵泛白,面色铁青,只怕再晚一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大殿下!太子被南宫璃月劫走了!”

李青驰率着一对人马随后赶上,匆忙奔上来禀报。

“什么?!你说长安在他们手里?!”

皇甫无桀面露惊骇,握着长弓的五指猛然一收,转头看向那个坠落马背的身影,电石火光间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及多问,立刻驾马狂奔而去。

该死!长安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

要是他真的伤了长安……要是那个人真的长安……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殿下,快走吧!”斩风迫切地喊了一声南宫璃月,“又有人追上来了!”

南宫璃月抬头,认出急速逼近的那人是皇甫砚真,紫眸之中迅而划一道精光,即便收了手扬起马鞭狠狠甩了几道,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木桥飞奔而去。

身后,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嘴角缓缓上扬……嘿,她就是要南宫璃月,欠她一条命,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到时候……人情债,肉来偿,菊花儿乖乖奉上!

不过,坑爷爷的李青驰,真尼玛是个鸟蛋,要是他再晚点儿到,她的小命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长安!长安——!”

皇甫砚真策马狂奔而来,在还有上百米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翻下了马背,疾步冲到皇甫长安身边抱起她,却见她闭着双眼一脸苍白,血水顺着手臂成股流下,不知道是雨多,还是血多。

胸口处,心脏狠狠一缩,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样……

皇甫无桀随后赶了上来,酷冷的面容上难掩焦虑。

“二弟……长安她伤势如何?”

“滚开。”皇甫砚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避开皇甫无桀的手,“你没资格碰她!”

皇甫无桀的手僵在了半空。

回过神来,皇甫砚真已然抱着皇甫长安走远,一路上血迹斑驳,明知不是她的血,却在不经意间刺痛了皇甫无桀的眼睛。

他从来不曾后悔什么,可若是长安被他错杀了,恐怕他要悔憾一生。

骇然的电光中,皇甫砚真抱着皇甫长安一步步朝军队走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酷厉清寒,眸色阴冷而森然,宛若嗜血之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快马加鞭赶回皇宫,皇甫长安仍未醒来,皇甫胤桦闻讯匆忙回宫,才一踏入寝殿,便听到皇甫砚真的声音冷冷地砸在了地板上。

“如若救不活太子,本殿就夷平御药司!”

皇甫胤桦先是一急,接着,竟忍不住觉得宽慰起来……

长安能耐哈,竟然连最清心寡欲的二皇兄都勾搭上了,还这样紧张她,哪怕是死了也该心满意足了……等等!什么叫“如若救不活太子”?长安她伤得那么重?!

面色陡然一白,皇甫胤桦急急忙忙奔了进去,还未走到门口就开始嚎。

“长安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也不想活了……”

刹那间,众人齐齐侧目:陛下泥垢了!

床头,皇甫长安听到皇帝老爹那一嗓子,憋了好久才没出声,差点儿就破功了……尼玛啊!皇帝老爹跪求别闹!嚎得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形象呢?注意一下皇帝的形象好吗?!

抓着皇甫砚真的手轻轻拽了一下,皇甫长安轻咳了两声。

感觉到皇甫长安的动作,皇甫砚真即刻回头,便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了:“二皇兄……本宫,本宫是不是快死了?”

皇甫砚真心头一寒,抓紧了她的手臂:“胡说什么,你要是那么容易就死了,别人都不要活了。”

眼角微微抽了抽,忍不住在心下吐槽,二皇兄你会不会说话?这是在安慰人吗?!

瞅了眼门外匆忙晃进来的皇甫胤桦,皇甫长安稍稍拽下了皇甫砚真的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留下张太医就好了,让他们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