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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115)

良久,沈季云才不确定地问出口:“……二姐?是你吗二姐?!”

“枫儿……!”女人终于忍不住恸哭出声,扑上前抱住了沈季云,霎时间泪如雨下,好不凄切。

“二姐……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在那场大火里被、被……”沈季云喜极而泣,用力搂紧了女人孱弱的身躯。

皇甫长安摇着扇子,后一脚踏进了门槛,见状不由唏嘘,上官侯爷这回真是棋差一着,逃了一条漏网之鱼……不过俗话说得对,害人者,人必害之。坏事做多了,自然就会有仇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陡然见到皇甫长安,沈季云猛的一颤,赶紧把女人往身后护了一护,目眦欲裂:“你怎么会在这里?!”

“咦?”皇甫长安奇异地哼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东宫?”

季湘云拂开他的手,擦干泪水解释了一句:“枫儿,快谢过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救了你……”

“谢他?!”沈季云不可置信地瞪了季湘云一眼,俊脸因为过于愤慨而显得扭曲,“二姐你疯了吗?!是那个狗皇帝冤死了爹爹,害得季家一百二十三口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你都忘了吗?!你竟然要我谢他?!”

狗皇帝……

哟西!终于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老爹了……但是好奇怪,为什么心里会升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这是什么心态?!

“疯的人是你,”皇甫长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满目鄙夷,“识人不清,认贼做父!”

“你什么意思?!”回想起幼年惨案,沈季云双目赤红,恨不得扑上来把皇甫长安撕成碎片!

“季姑娘,侯爷给你弟弟灌了不少洗脑**汤,本宫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依本宫看,还是劳烦你跟他说一说……当年季家灭门,是非曲直,究竟如何?”

听皇甫长安这么一说,季湘云立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被沈季云拦了下来:“二姐!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侯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就凭她这个狗太子的一面之词……”

“啪!”

正当皇甫长安沉迷在“狗太子”的这个称号中体味人生百态的时候,季湘云一个巴掌甩上了她弟的脸颊,纤细的五指印无声地彰显着她无法隐忍的怒气。

“二姐……你……”沈季云吃痛,捂着脸颊惊异地回望他姐。

“侯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呵呵……”

季湘云冷笑一声,眼泪悄无声息地又淌了出来,沾满了面纱,只见她伸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被大火灼伤的骇人面容,继而在沈季云骤然瞪大的瞳孔中,咬牙切齿,恨入骨髓。

“你知不知道,当年的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是上官南鸿那个禽兽派人放的火!因为我无意间听到了他和别人的谈话……当年季家之所以含冤灭门,也全是由他栽赃嫁祸,借刀杀人!说什么可怜我们收留我们,说什么帮我们报仇……全都是他杜撰出来的阴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我的屋子失火之后,他不仅改了你的名字还把你送出府学艺,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我的尸体!”

仇深恨切,季湘云本不是尖锐之人,然而眼下一字一句,无一不凄厉尖刻,如刀如刃。

沈季云顿时听呆了,巨大的信息量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他的世界,一时间呆若木鸡,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抖抖着嘴唇低嚷:“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皇甫长安似乎很欣赏他被击垮的神态,无良地落井下石,又加了一句。

“对侯爷来说,你不过只是棋子,只有像你这种蠢货才会对他投入感情死心塌地……对了!本宫有没有告诉你,那天你被关入地牢,侯爷可是有派了人来……杀你灭口哦!”

“你给我闭嘴!”

沈季云的脑袋一下子死机,无法思考,但是对皇甫家族的憎恶,却依然根深蒂固。

“哟……这么凶……”皇甫长安露出惊吓状,继而笑着朝他伸出手,“怎么,想咬本宫啊?喏,给你咬……卧槽!你还真咬啊!”

趁着沈季云的牙齿落下前,皇甫长安赶紧收回了手,心有余悸地白了他一眼。

沈季云眸中恨意不减:“不管是不是栽赃嫁祸,狗皇帝听信谗言,是非不分,残害忠良……就该血债血偿!”

“对,你说的很对!没错,七年前的季家冤案,父皇是做错了……”皇甫长安点点头,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微笑,却见她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缓缓地塞进了沈季云手里,尔后目光一凛,神色骤然变得严肃,“所谓父债子偿,父皇欠你们季家的命,就算本宫一刀吧!”

话音一落,皇甫长安就握着沈季云的手,狠狠捅进了自己小腹!

刹那间,沈季云尚未回神,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染上了双手,下一秒,皇甫长安笑着轻哼:“这样子……觉得解气了吗?”

那一笑,傲灭天地,万物失色……沈季云愣愣地看着她,脑子空白一片,再无恩怨情仇,爱恨悲欢。

怎么办怎么办……他居然真的捅了太子一刀……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那家伙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过了,连做梦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好吗……这下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枫儿!枫儿你怎么了枫儿……?!”

看着沈季云一头栽倒在床上,皇甫长安抿了抿嘴唇,又抿了抿嘴唇,最后终于气沉丹田地骂了句粗话。

“操!”

尼玛受伤的是老子啊!要晕也是老子晕!特么老子还没晕,你晕个毛线啊魂淡!

导演,快换人啊!这种演员太不称职了……叫本宫情何以堪?!

“爹爹!”

玉琉裳一晃进门,就看到皇甫长安腰上插着一把匕首,血迹斑斑染红了衣襟,立刻目露狠光冲上前来,作势就要一掌震死沈季云。

“小裳!住……住手!”

皇甫长安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喝止他,拽上他的袖子,倒进了后一脚赶到的宫疏影怀中。

“爹爹!”“长安?!”

两人惊呼一声,齐齐变了脸色,抱着皇甫长安匆匆回到寝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正当宫疏影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查看伤势的时候,皇甫长安诈尸般弹了起来,睁开眼睛笑嘻嘻的掐了掐他瞬间呆滞的脸,又戳了戳玉琉裳惊诧的面庞,得意地拔出特殊加工可以伸缩的匕首,又从腰上掏出一包已经干瘪的血袋,一脸奸诈,得意洋洋。

“怎么样怎么样?本宫的演戏是不是很逼真?很传神?哈哈哈……你们刚才的表情,不要精彩……呃!”

鼻子一痛,蓦地撞上了宫疏影的肩膀。

尔后整个人都被狠狠的揉进了他的怀里,用力到让人窒息。

“魂淡!下次演戏之前,好歹先通知一声啊!你是要吓死我们吗?!”

虽然知道小狐狸没有那么容易死,可是刚才那一瞬,看到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的心跳就像是戛然而止了一样,无法承受,那样措手不及……就失去了她。

感受到死狐狸的紧张,胸口剧烈的心跳如此的明显清晰,噗通噗通响在耳际,那么强烈,那么有力……皇甫长安陡然间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鼻子竟忍不住微微泛酸,那种感觉……

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温暖。

“谁知道你们这么不禁吓……再说了,你们竟然当真了,这简直是在侮辱本宫的智商!”

“爹爹真坏!不管是真是假……”玉琉裳跟着趴了上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仿佛她会凭空消失一样,“这种事情都不要再做第二遍了,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心疼,好心疼……”

瞅着玉琉裳紧蹙的眉头,娃娃脸几乎都要皱成了一团,皇甫长安的心跳顿而又漏了半拍,终是笑着答应了他:“好,下次不玩这种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