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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幼稚(316)

几人唏嘘,心想席大小姐之前追了他们副队这么久,副队不为所动,他们当时还调侃他不解风情活该单身,现在看来副队是明智的。

庆幸归庆幸,他们副队当初没被席大小姐追上,不是因为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而就是单纯地对人家没兴趣罢了。

本来以为副队是不好追,除了席大小姐,局里多少妹子喜欢他,之前办案的时候,有的案件相关的证人或亲属来局里做了次笔录就盯上他了。

他们副队确实长得帅,难得开会接待领导的时候警服一穿,谁看了不迷糊。

谁知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没追上他,换了喻检追,买了个奶茶送了个宵夜,他们副队就这么沦陷了。

沦陷得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能说是碰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活该被吃得死死的。

现在副队和喻检又是对经历过生死的小情侣了,那爱意不说情深似海,起码是如胶似漆。

之前喻检也在住院,后来她修养好了可以出院了,来副队病房的次数也就勤了起来。

几个人再来探病的时候,碰上喻检的频率也就高了起来。

怎么说他们跟喻检也是半个同行,虽然是副队的女朋友,但共同话题还是有的。

可前提是副队得给他们这个机会。

本来聊得好好的,贺明涔来一句:“喻幼知,我想吃苹果。”

喻幼知就去给贺明涔拿了个苹果削。

削好了还得喂着吃,喻幼知边喂边跟他的几个同事说话,见他们几个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苹果,以为他们也想吃,他是还体贴地问了句:“我给你们也削一个?”

这时候贺明涔淡淡又来了一句:“他们手又没受伤。”

几个人无言以对。

之后他们每次来,总能看见副队对喻幼知要这要那的,要吃东西了叫她,要出去散散步了也要叫她,感觉是一刻也离不了女朋友。

喻幼知呢,非但没有怨言,反而还事事顺着他,一下班就过来,自己虽然已经出院了,但待在医院的时间比待在自己家的时间还多。

而且她不光要来医院看贺明涔,得空了还得去他家帮他的留守小橘猫铲屎喂粮。

简直就是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少爷本性。

这哪行,喻检是女朋友,又不是女仆,平时在警局使唤使唤他们几个人也就罢了,要是把喻检给作走了,这好不容易脱的单就又要穿上了。

趁着喻幼知找护士给贺明涔换药的时候,以宋警官为首,向贺明涔提出了建议。

贺明涔听了后,没什么反应,反而还漫不经心道:“我受伤,让她伺候我怎么了,她乐意。”

一副“我知道我在压榨她但我就是不改”的大男子主义形象。

虽说他们几个人跟贺明涔关系好,但毕竟贺明涔是他们上司,再加上上司又是少爷脾气,再再加上这又是少爷的私事,他们不好多说。

于是就去找了贺明涔的上司黎队,想叫他去说说少爷。

黎队清楚内情,知道那俩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一副看破了的样子淡淡道:“在你们面前表现他很有家庭地位罢了。”

几个人不大理解,直到后来他们看见这位矜贵的小少爷坐在小板凳上艰难地用左手给自己洗贴身衣裤,而他的“小女仆”则是坐在他的病床上,边磕着瓜子边玩手机的场景。

……平常削个苹果都要女朋友来,大冬天洗衣服这么辛苦的事,他一个病号倒是坚持自己来了。

原来这才是他们副队的真实家庭地位。

有点无语,又有点心疼。

-

在医院休养的这几个月里,由督查组连同栌城公检方所调查的一起特大涉黑案终于得以破获,迎来了开庭的这一天。

彼时新年已经过去,但天气依旧冷,前不久甚至还下了场小雪,为这所潮湿阴冷的的城市换上了迟来的冬装。

在场所有参与旁听或庭审的法制人员都穿上了最严肃的制服,贺明涔的手还没好,但因为是参与案件破获的刑警之一,和喻幼知一起旁听了此次庭审。

法警带着嫌疑人入场,穿着统一囚服的嫌疑人们站成一列,这里有的是曾身居高位的官员,有的是资产雄厚的企业家,昔日有多风光无限,如今树倒楼塌,就有多落魄颓丧。

公诉人起身发言,厚厚一叠的公诉书上,清晰陈述着这些人是如何利用钱和权与他人交易牟利,又是如何官商勾结、敛财弄权、败法乱纪,本应该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官员,又是如何在一片权海中被逐渐腐蚀,从而迷失了自己,变成了组织犯罪的“保护伞”。

庭审期间,除污点人证及家属人证外,已卸任的前中级人民法院院长贺璋和市人民检察院前科员陈英也作为人证出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