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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幼稚(263)

他正惊恐地沉思着,毛子突然又问他:“问你呢江二少,贺小少爷能值多少钱?”

江天宇正想着要不要去国外躲一躲,随口敷衍道:“不知道。”

毛子也不生气,只是咬着酒杯自顾自说道:“警察的命应该比检察官的命值钱点儿吧?更何况他还姓贺。”

江天宇回过神来,皱眉问:“你这是要连刚刚那女的一块儿做了?”

毛子却疑惑地眨了眨眼:“嗯?刚刚那小姑娘也是检察官啊?”

“知道我们家这么细的私事,除了他检察院还能有哪儿,天天收举报信能不知道吗?”江天宇翻了个白眼,不解问他,“你说的不是她那是谁?”

毛子没回答,反倒笑着说:“那小姑娘我看着也挺厉害的,要不买一送一算了?”

果然是手上有人命的疯子,完全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真以为现在还是古惑仔时代呢。

江天宇暗骂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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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就因为这么一出闹剧草草结束。

其他人神色各异地先行离开,但黎队还在。

“都是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他们不会轻易相信的,”黎队抓着贺明涔的肩膀说,“还有刚跟江天宇坐一桌的是毛子,他一直没做声我也就当没看到。”

贺明涔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没那么惊讶,只嗯了声。

那毛子就跟鬼魂似的坐在暗处,用一双阴森至极的眼睛盯着他。

等黎队也走了,就剩下喻幼知。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他抢先了一步说:“江天宇这人没什么底线,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丑事说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喻幼知没料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个,内心一酸,反问:“那你呢?你被当众那么说,难道我要装哑巴吗?”

贺明涔语气平静:“我是警察,但凡我不是,他早被我揍得妈都不认了。”

喻幼知当然知道,他是警察,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约束,不能随心所欲,更加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小少爷从前是那么的有棱有角,别说被人当众下脸子,哪里受得了一点委屈。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当警察?”喻幼知语气低了,“就算当年回国,你也有很多选择,我不信没有比当警察更好的。”

贺明涔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当警察你心疼了?”

喻幼知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咬了咬唇,问他:“刚刚为什么阻止我告诉他们订婚的真相?”

这次贺明涔答了:“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如果说他们不知道订婚宴上发生的事,那是没必要,可是他们刚刚已经知道了,不解释清楚,难道你要一直顶着那个罪名过日子?”

“别人的看法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贺明涔说,“如果被人误会就天塌了,那这个世上有多少人都活不下去。”

喻幼知又问:“那又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的事?”

贺明涔张了张唇,她却先一步替他回答:“你还在介意对吗?介意我跟贺明澜订婚的事。”

所以才不愿意告诉同事们。

虽然他们和好了,这些日子也在尽力地找回当初的感觉,也找回了不少。

但只要一涉及与贺明澜有关的事,他心里始终还有个疙瘩,那是她一手系上的。

贺明涔略怔,没否认,微微侧过了头去。

气氛陷入沉默,话题也仿佛走进了死胡同。

数年前在英国的公寓里,那种两个人对望,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又无力的感觉又好像重新回来了。

明明上一秒还那么好,可下一秒就会因为心里的隔阂又突然酸涩起来。

原来分手后又重新选择在一起真的没那么容易,有好多年错失的时光要补,既要规避从前的问题避免重蹈覆辙,又要克服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恢复如初。

再继续谈下去恐怕会崩,两人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贺明涔的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完全能够开车。

他先送喻幼知回了家,然后在她下车之前,语气很轻地说:“我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那车子还给你,我就不送你上下班了。”喻幼知说。

他说:“……我可以送你。”

喻幼知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是坐地铁吧,你每天来回开太不方便了。”

回了家后的喻幼知后知后觉地想。

至少在处理吵架这一方面,他们都比当年成熟了很多,没有再为了一时的赌气而继续任由矛盾发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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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周末过去,原以为偶遇江天宇的事就随着周末的结束而结束了,然而却并没有。

起先是栌城公安的官号下面有网友问:「听说你们这里有警察破坏别人家庭当第三者?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