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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幼稚(159)

贺明涔就这么在车里看着她公鸡似的昂头走了,又落汤鸡似的埋头回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扶上车把手想要打开车门,悠哉哉锁上了门。

车外的喻幼知拉了两下车门,没拉开,意识到他可能从里面锁门了,于是又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依旧毫无动静。

她绕了半圈走到他这边来,改敲主驾驶这边的车窗。

车窗悠悠放下,贺明涔双手闲适搭在方向盘上,懒洋洋地歪头问她:“我们喻检动作这么快?这就查完了?”

喻幼知心中羞愤,他绝对是故意问的。

她闷闷地说:“你先让我上车再说。”

他置若罔闻,提醒她:“我几分钟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叫你出了事千万别求我救你。”

喻幼知咬牙:“……我就让你开个门而已,我求你救我了吗?”

“你就这个态度?”贺明涔转过去脸,“那你在外面待着吧。”

喻幼知倔劲儿上来,坚决不低头,非常有骨气地说:“在外面待着就在外面待着,大不了我不进去了,就在门口蹲点守着。”

然后她真的就走了,找到另一片树荫,靠着树干站在那里。

贺明涔啧了声,就那么坐在车子里阴森森地看着她,等她过来服软。

最近天气已经慢慢转凉,喻幼知在外面站着,站久了以后终于慢慢感受到夏天是真的过去了,一阵风刮过来,甚至能带走几片脆弱的树叶。

也不知道是空中的凉风还是灰絮突然往鼻子里一灌,鼻尖一痒,她忍不住张大嘴,小声打了个喷嚏。

喻幼知摸了摸鼻子,低头往包里找纸巾,心想夏天过去了,天气又冷了,她的鼻炎终于又要复发了。

刚摸到纸巾掏出来,面前突然多了道高大的阴影,替她挡住了迎面刮过来的风。

贺明涔冷嗤道:“鼻炎又犯了?”

喻幼知不耐地推开他:“不用你管。”

然后拿纸巾覆上鼻子,像是刻意想要恶心他,故意狠狠擤了一下。

贺明涔果然皱起眉,说:“外面风大,上车。”

喻幼知:“不上,你不是说上车就是求你吗?”

贺明涔侧过头,用力吐了口气,勉强妥协道:“行,不算你求我,是我求你,满意了吗?上车。”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顺着阶梯下来才是明智之举,但喻幼知莫名其妙的,就偏偏不想顺他的意。

“不上,”她又吸了吸鼻子,说话声里已经带了闷闷的鼻音,“有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连人都不会做,我怕上了车又被赶下来。”

给了她台阶她还不肯下,贺明涔冷笑两声,讥讽道:“你最会做人,我让你买个牛角包你都懒得买,一个牛角包能花你多少钱?”

喻幼知无语了,牛角包对他们两个是什么含义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她才不会帮他买。

“我不是给你买了吐司吗?你吃吐司会死吗?就非要牛角包?吃了这么多年的牛角包你还没吃腻?”

贺明涔盯着她,沉着嗓音执拗道:“没吃腻,这辈子都吃不腻,你有意见吗?”

第49章

喻幼知被他的话弄得一愣,然后不说话了。

嘴能控制不说话,但鼻子不能,于是她又吸了下鼻子。

贺明涔敛了敛脸色,说:“上车,我给你开空调先暖暖。”

喻幼知哦了声,很识时务地跟着他去了车上。

来到一个相对比较暖和的环境里,隔绝了冷空气和风,喻幼知的鼻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带药没有?”他问。

喻幼知摇头,她是过敏性鼻炎,一到季节就会复发,最近天气是转凉了,但只是需要多穿件外套的程度,所以也没想到鼻炎会来得这么凑巧。

“还是喷曲安奈德吗?”

喻幼知没反应过来:“啊?”

贺明涔又重复了一遍药的名字,皱眉说:“你以前就是喷的这个,还是说已经换药了?”

喻幼知呆愣愣看着他,突然鼻尖一酸,赶紧垂下眼说:“……没换。”

他叹了口气,扯唇道:“都这么多年了也没好,说明这药根本没用,赶紧换吧。”

喻幼知没做声,贺明涔顿了顿,吩咐她:“我去药店帮你买,你在车上待着。”

然后他再次下车,车没熄火,暖气依旧开着。

……真是稀奇,他居然还记得她鼻炎用的是什么药。

喻幼知以前也帮贺明澜记过药的名称,所以她知道那些药的名字有多难记,又奇怪又晦涩,明明都是汉字,但就是感觉陌生。

喻幼知是在留学期间患上的鼻炎,英国的天气不好,常年阴冷,到那儿的时候因为没适应天气,刚下了飞机就感冒生病,后来就得了鼻炎,当时觉得是小病没在意,结果就再也没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