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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308)

“你没事?”洗了锅巴虎再进来还是打喷嚏,味儿太冲了,鼻子都拧红了。

不仅没事,蜜娘的表情还享受的很,“我来炒菜,你出去吧。”

巴虎的确受不了,不过怕她偷吃,他把兑了番椒的青菜给端了出去。

晚饭就是在院子里吃的,那盘青菜巴虎只尝了一口就辣的狂喝水,最后就着肉和饭一起囫囵吞枣咽了进去,没敢细品。

到了夜里肚子就咕噜叫,洗手的水倒了好几次,到了后半夜可算是消停了,他劝蜜娘还是别吃了,肠子里像是烧着火,火辣火辣的。

蜜娘没理,闭眼装睡,辣味儿勾的她魂不守舍,只要进家门好像就闻到了辣味儿。

到了第二天中午,蜜娘去端了两块儿豆腐,在男人紧皱的眉眼下,油锅里炸了花椒还放切碎的番椒,白嫩嫩的豆腐一下锅就变成了红油色。在巴虎被冲出去后,她挟了一筷子喂嘴里,咝咝吸着气,还嚼碎了豆腐里的花椒的番椒丝。

“就是这味儿,可算吃到了。”

“你混着饭吃,别空口吃。”巴虎在院子里提醒。

“阿嚏——什么味儿啊?冲的脑子里冒火。”牧仁大叔从另一间屋里出来,院子里飘的都是辣气冲天的味,进来的仆人一个个又打着喷嚏跑出去,他们的晌午饭直接是搬了桌子去河边吃。

巴虎看蜜娘把米饭混在豆腐里,辣的出了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嘴里哈着气,扒饭的动作都不停,他往盘子里挟羊肉,努力劝:“不是喜欢吃肉,多吃点肉。”

“娘,好吃吗?”其其格伸来勺子,刚想挖一勺就被打了手。

“不能吃,会拉肚子的。”巴虎警告,“还有这么多菜,你们随便吃。”

但蜜娘就很坚强地抗住了,一个下午在巴虎担忧的视线下转悠,愣是一点事都没有,这可让她得意死了,“不愧是我们中原来的东西,认主儿。”

巴虎冷漠纠正:“人家是打西域传来的。”

“那也是在我们中原生的根发的芽,开的花结的果。”

“你现在在哪儿?种番椒的土和水是从哪来的?”

蜜娘不理,坚信是番椒认主,到了晚饭时又嚷着要吃炒牛肉,牛肉里也要加番椒。

可得了吧,“你明天还去不去捡鸭蛋了?要是不去我就让你吃。”

蜜娘再三犹豫,“那我还是回来再吃吧。”

晚上又是清淡的一顿,巴虎这个狠心的,炒菜连花椒都放的少,蜜娘舀着鸡蛋羹喝,拿眼谴责他,好狠的心。

男人只当眼瞎心盲,晌午豆腐里的花椒她都给嚼吃了,一大把花椒,他怕伤了她的脾胃。

……

“艾吉玛,你去不去?”巴虎架车的时候问。

艾吉玛摇头,“我在家守家,喂狗的事交给我。”

“也行,我嘱咐了牧仁大叔晚上留家里,你不去就让他跟你睡。”大斑小斑他要带去,至于大黄,本不想带的,但怕他它会循着味儿追过去,或是找不到蜜娘夜里再跑丢了,还是给栓了绳带上了。

大黑马拉着的车里坐着人,红马大枣拉着车跟在后面,大斑小斑和大黄在第二辆车上,车门用棍子插着,只有窗户开着。马养熟了不要架车的人就会跟着前方的车马走,不会像羊一样,见到青草就要拐道去捞一口。

一路上不见人烟,但偶尔会有老马低头在啃草,也有野骆驼机警地在河边喝水。骆驼是骆驼群里逃跑的,老马则是牧民放生的,马老了就不让它再干驼人驼物的活儿,在草原上过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最后倒在一片少有人涉足的草地上,一身马肉喂了天上的鹰,地上的狼,以及草里的蚂蚁瓢虫。

迁徙的野鸭大雁都南飞了,天上偶尔飞来一两只失群的孤鸟,无望无措,但还在坚持在四方闯荡。不是死在猎人的箭镞下,也会在第一场大雪降临时,冻死在皑皑白雪里。

“爹,又一只野鸟被射中了。”其其格和吉雅坐在车辕上,仰头往远处的黑影直挺挺坠落。

巴虎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快到阿斯尔住的村落了,在走近时,一只插着短箭的大雁掉在马蹄前。

“吁——”巴虎勒住马绳,跳下去把鲜血染红白羽的大雁捡起来,转手递给两个孩子,赶马继续走。

“哥,我们的大雁被人捡了。”一行三个人,一个姑娘两个半大的小子。巴虎不等对方开口,拿了大雁扔过去,“没打算占为己有。”

“你们是来走亲戚的?”为首的小子倾身接住大雁,抽掉短箭插回箭筒里,“我见你们眼生。”

“是,阿斯尔家的亲戚,让一让,别挡着路。”等绕过三匹马,巴虎对其其格和吉雅说:“等你们大了,爹帮你们驯服两匹马,教你们拉弓射箭,也能像他们一样威风。”不用像个小傻子一样盯着人家冒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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