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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297)

“爹,又有牛打架了。”吉雅站在对面山包上喊,充当放哨的,喊一次一文钱。

“来了来了。”巴虎起身拎着棍子跟他过去,三头打红眼的牛见到主人来了才清醒,狠挨了几棍子才喷着粗气愤愤散开,一只个矮的公牛屁股被牛角划个一掌长的口子。他趁机警示吉雅,“遇到牛打架你就是拿了棍子也不能掺和,你看牛腿上流的血,牛角顶人很疼的。”

吉雅听话的点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钱,晃着荷包里的铜板又急着往山坡上跑。巴虎看了看另一边,其其格在从她娘手里赚钱,他也没亏待过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兄妹俩哪来的热情要自己赚钱,为了赚钱连滑草也不玩了。

吃饭的时候,巴虎先舀了两碗鸡汤给两个孩子喝,吊了半天的鸡汤,鸡骨头都炖烂了,这是大斑小斑今早上逮回来的,拖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

“你也多吃点。”巴虎给蜜娘舀了勺鸡肉到碗里。

“你不用管我,管照顾好你的两个崽就行了。”蜜娘把鸡骨头吐给守在桌子下面的狗,故意羞他:“我不像你,不跟孩子争风吃醋。”

“还不是你不自觉,我不争你越发想不到我。”

净胡扯,蜜娘不跟他争,看其其格和吉雅汗湿的头发,说:“饭后烧水我们一家都洗个头,上午我跟其其格去拉架发现一个草窝里有两颗鸡蛋被羊踩碎了,洗了头了我们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捡鸡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家四口披散着头发走在牛羊没涉足的草地上, 野鸡做的草窝倒是找到了几个,里面都是空的,连蛋壳都不剩。巴虎说老鼠也吃鸡蛋, 一旦野鸡离了窝,老鼠就会把鸡蛋嗑个缝, 蛋液喝完了还会嚼蛋壳。

“在草原上捡鸡蛋需要运气。”他手指灵活的把吹干的头发束起来, 再问两个小的:“要不要我梳头发?”

“要。”

“不要。”

吉雅靠在巴虎膝头,把荷包里的两个红头绳拿出来,慢吞吞道:“爹,要包包头。”

巴虎其实更擅长编发, 他仗着吉雅看不见他的动作,先扎了两个揪揪给编成三股辫再挽起来,红头绳一缠,比用马颈毛编辫子好看多了。

“这样一看更像你娘了。”他捧着吉雅的脸左右看看。

吉雅原本还皱着眉,一听他的话立马放下要拆辫子的手, 美滋滋地抬起眼,“明天还绑。”

巴虎忍笑看向蜜娘,“吉雅该生成个小丫头的, 性子比其其格文静, 长得也像你。”

蜜娘笑笑,把乌压压的粗辫子甩到背后,“走了, 也该回去看牛羊了。”至于不愿意绑头发的其其格, 臭美的迎着风站在山坡上,齐肩的头发被风撩了起来, 耳朵上夹了两朵韭菜花, 插腰看向坡下的人, 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小娘子我美吗?”

蜜娘忍俊不禁,大声称赞:“美极了。”

巴虎笑的脸都酸了,故意逗她说风太大没听见,转身大步往回走,引得“小娇娘”一刹那变身“小娇煞”,顶着张牙舞爪的乱发从山坡滑下来,一路追撵被风刮聋的老父,固执地问她美不美。

夜沉如水,繁星点缀的高空被乌云遮住,巴虎把毡包外晾的东西都捡进屋,去两个孩子睡的毡包里再检查了遍灯油,迎着带了水汽的风进了屋,见蜜娘靠在床柱上发呆,他走过去问:“怎么不脱了衣裳躺床上?”他记得今天是她来葵水的日子,又问:“可是肚子不舒服了?我去给你煮红糖水?”

压抑着惊喜又忐忑的视线移到男人身上,像是怕冲撞了谁,声音又轻又慢,吐词却清楚,“没来,这个月还没来。”

“没来?”两个孩子的爹了,巴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第三个孩子要来了?他看向蜜娘的小腹,“先睡吧,说不定明早就来了。”

蜜娘缓缓吐了口气,也是,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她踢掉鞋坐进被窝里,生其其格和吉雅的时候赵大夫说过她有些亏了身子,这两年她自觉养好了,但还是心有不安。

“要是怀上了,那就是我们转场路上的那次。”巴虎支着头看向坐着的人,“要是怀上了,就起名叫夜怀?还是秋来?”

蜜娘瞥了他一眼,脱了夹衣搭他脸上,“给我挂床柱上。”躺进被窝了又忍不住嘀咕:“怎么就能确定就是那晚?”自从跟两个孩子分房睡了,几乎夜夜都有,就是睡前没弄,夜里喊孩子起夜尿尿后也会弄一次,出身汗也睡的快些。

就像一天三顿饭,缺了哪顿总感觉肚子没吃饱。

外面开始落雨了,雨点打在毡顶上的瞬间就被毛毡吸了进去,几乎没有声响,也不掩人声音,巴虎把手搭床沿上,说:“我就愿意是那次,夜怀,秋来,你觉得哪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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