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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261)

……

艾吉玛带着其其格和吉雅出去玩了,蜜娘在家收拾昨天买回来的东西,四个桶里还挂了厚厚的蜂蜜,她吃了早饭后用热水泡了半盆红豆,豆子泡胀了倒进锅里开煮。

“蜜娘?在家吗?”盼娣和兰娘莺娘站在门外看烟囱里的白烟一冒出来就被风带走了,三人缩了缩脖子,站门外看院子里有人了才往进走。

蜜娘看到她们手中的镰刀,“去割草啊?今年怎么突然割草了?官府里不是给你们发的有草料?”

“想多备着点,闲着也是闲着,就跑远点赶在下雪前多割些草。”盼娣说她们是想来借两架牛车去把草拉回来,堆多了怕被人偷。虽说经过去年的事,寻常人不敢再做贼,但保不准真有那心怀侥幸的。

“家里的车都让巴虎赶进城拉粮食了,下午让莺娘在我家玩,他要是回来早了,我喊两个男仆去帮你们把草插上车拉回来。”蜜娘让人进灶房,“我煮了锅糖水,来帮我尝尝味儿。”

红豆已经煮破肚,桶里的蜜用热水涮了倒在锅里,锅洞里还冒着小火苗,铁锅里的蜜豆水冒着咕噜咕噜的小泡。

甜香味在大门外面就闻到了。

盼娣三人端了碗,外面的寒风吹得脸颊都要裂缝冒血,灶房里却温暖如春,穿了羊皮袄后背还微微发汗,再大喝一口甜滋滋软糯的蜜豆水,从头暖到脚,哪还有初冬的寒意。

“木香生了个小子你可知道?”盼娣突然出声。

蜜娘点头,也不遮掩,“知道,生的那日钟齐来送喜蛋了,昨天是洗三。”

兰娘“哈”了一声,“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昨晚割草回来听人恭喜钟撰士喜得贵子才知道。”她们都没敢出去打听,怕人笑。

“人穷连个喜蛋都吃不上。”盼娣叹气,“亏我们还念着她,知道她是冬天生,还用兔毛给她缝了抹额。”昨晚也给绞了扔火里烧了。

“昨天我们一家去都城了。”蜜娘给见底的碗舀了勺蜜水,“生的那日我提了两只母鸡半篮子鸡蛋,一包红糖一包红枣过去。”蜜娘摊手,“没见到木香,拎去的东西都是仆妇接的。”

“就连你也……”盼娣欲言又止,这一下子,木香跟她们这边的交情基本都断干净了。她只叹世事无常,来漠北后她跟木香交好又交恶,交恶后木香跟蜜娘又交好,如今也交恶了。

“我本以为我们这七个人中会是兰娘最先嫁人。”盼娣改了话茬,不再提木香,说实在的,看到这个局面她心里是有些偷乐的,她当年做错了事,之后也改了,两年多了,木香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嫌恶。

“嫁人真的要慎重。”木香就是跟钟齐在一起后,名声大跌,交友圈子骤缩,现在更是绝了往年打下的交情,像是中邪了,盼娣再次念叨要慎重。

又说:“好在钟齐待她不错。”

蜜娘笑笑没接话,自己也舀了碗蜜豆水端在手上抿。

“你这是打算卖给小孩的是吧?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也该去割草了。”她们的羊群还在河那边,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坐着。

蜜娘送她们出去,“你们什么时候得闲了来我家牛群吃草的地方捡牛粪,虽然还没干透,铲回去堆在墙根堆个半个月也能烧了。”

“行。”

三个小娘子过了河赶着羊群往北去,蜜娘看了一会儿,关上门往西去找孩子,其其格和吉雅好找,孩子多的地方就有他们。她循声找过去,先看到了大黄,有大黄的地方必有阿尔斯狼,听到她的脚步声,两只狗“汪”了一声朝她跑来。

“汪汪汪——”

“哎呦,谁踩到我了。”

“狗踩的。”

一群孩子把一群狗围着,躺在地上的狗猛地站起来把蹲在它们旁边的孩子撞倒了。蜜娘纳闷,她家的狗什么时候跟村里的孩子这么要好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她挨个把凑上来的狗头摸了一把,带着一群狗走到孩子堆里,满地的狗毛,有几个孩子手里还拿着牛角梳,“你们在给我家的狗梳毛啊?”

“艾吉玛说我们给狗梳毛,把它们伺候舒坦了,以后我们去你家买吃的,它们就不咬我们。”

蜜娘看艾吉玛,就见他嘴角翘起,他身边的其其格和吉雅也是满身的狗毛,裤/裆里更多,又骑狗了。

“你们给它们梳毛,它们也让你们梳啊?”她让他们把身上粘的狗毛拍掉,“不怕它们咬你们?”

“有吉雅和其其格在,它们就不咬,吉雅和其其格一拍手它们就躺下了。”说话的小子估摸着跟艾吉玛差不多大,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扑闹的狗,“我家的狗就不听我的话,只知道睡觉。”

“走了,都到我家去,为了感谢你们给我家的狗梳毛,我请你们喝蜜豆糖水。”也不卖钱了,人家又是给她看孩子还被忽悠着给狗梳毛,给狗梳毛的牛角梳上还绑着红绳,看样子还是女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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