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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18)

真贵啊,在她老家,五文钱能买两双草鞋,二十文钱能在布铺买一袋子零碎布头,能糊好些鞋面。

“东西真贵。”出了毡包,蜜娘小声嘀咕。

“正常,商队运来卖的也贵,但我们漠北本地的牛羊肉奶卖的肯定是比大康便宜的。”朝鲁打算回去了,问蜜娘可还要买的。

“你有事就先走,我再逛逛。”

很明显,这条道上的毡包多是做生意卖货的,蜜娘一路走过去看到了医馆,豆腐坊,沽酒的,卖油的,卖粮食的,还有卖肉的。

“小娘子眼生啊,新来临山的?”肉铺老板苏合正在清洗砧板,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认出了人。

蜜娘没理他的话,站门口问:“可还有肉?”

“你有钱我就有肉。”苏合不正经说话。

“还有什么肉?”

“羊肉还有一块儿腿肉。”这是他准备带回去晚上吃的。

“多少钱一斤?”蜜娘走进去。

“十五文一斤,你要多少。”苏合嘿了一声,这姑娘胆子挺大,还敢走进来。

是比大康便宜得多,蜜娘掏出一把铜板放案桌上,“两斤,别割多了,我就这么些钱。”

作者有话说:

蜜娘:没钱没色,你看能不能换你正经说话。

第九章

蜜娘拎了刀肉从肉铺出来又绕出去沿着河边往下游走,她还要去接大黄回来。

“汪呜—”还没走近大黄就开始挣着绳子跳脚,解开绳子后更是贴着蜜娘走,绊的她无处下脚。说起来这还是这两个月来大黄第一次没跟在她身边。

蜜娘牵着狗往门口走,最大的那个毡包门在敞着,里面应该是有人的,但她喊了两声也没有动静。

“巴虎?我把大黄带走了。”蜜娘心里惴惴地走近毡包,还防备着别有狗蹿出来咬人。

“干啥的?谁让你进来的?”

蜜娘回头,一个蓬乱着头发的老汉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满眼审视地盯着她。

“我来找巴虎,喊他一直没人应声就走过来看看。”蜜娘解释,牵着大黄往外走,“大爷,你是不是巴虎家的帮工?劳烦你给他捎句话,大黄我带走了,我是这狗的主人。”

“噢,你的狗啊,那没事了,东家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我给他说。”

“哎,劳烦了。”蜜娘道了个谢,发现大黄探头嗅她提着的肉,摸了下狗头,抬高了手臂。

蜜娘买肉是想着赵阿奶搬家她总要登个门认个地儿,祖孙两人对她都心怀善意,她总不能手里有钱了还厚脸空手上门占便宜。

漠北的夏日天昏的晚,河边有不少捶衣洗菜的妇人,蜜娘提一刀肉过了河惹了不少眼。

“蜜娘,你这肉在哪儿买的?多少钱一斤?”一个洗菜的妇人问。

“就在后面,一个挂着张羊皮的毡包就是卖肉的。”临山牧民的毡包是一排排错落有致地排列,沿着河边是第一排,做生意的在第三排,越往后住的人地位越低。

“羊肉十五文一斤,比我老家便宜多了,所以我就多割了些。这一路走来赵阿奶照顾了我不少,她今天赁了毡包搬出去,我提刀肉去给她过新屋,好歹也是个意思。”蜜娘提了下她买肉的原由,“对了婶子,你可知道赵阿奶现在住在哪儿?她早上搬家的时候我已经上工了。”

“她搬去河东边了,说是跟谁家当嬷嬷,你想找她还要过去问,我也没记住她主家是谁。”

当嬷嬷?也对,赵阿奶年轻的时候在宅门深院当过奶娘,她这身份比较好找不脏不累的活儿。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还该不该提刀肉找上门。

“那不是婉儿?蜜娘你不用挨家挨户去问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提醒。

“蜜娘,我正要去找你呢。”婉儿提着个篮子跑过来,她身上穿着簇新的袍子,脸上的笑不带往日的阴影。

“赵阿奶可在家?我打算去认个门。”蜜娘挽住她的手往对岸走,避开了人堆,她才问:“你找我有事?”

“我阿奶成了扈县丞家小姐的嬷嬷,主家今晚赏了几盘炙羊肉,我阿奶让我来给你送一碗。”婉儿拍开大黄的狗头,轰道:“这不是你吃的东西。”

“赵阿奶好本事。”蜜娘由心佩服,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不声不响的进了扈县丞家,也算是在漠北站稳了脚跟。

“我今天拿了工钱去割了刀肉,你们搬了家也该庆祝一下,就是不知道我方不方便登门。”蜜娘瞅了婉儿一眼,悄声问:“扈县丞家规矩可严?”

“方便,又不像在大康,高门大户都有几进的宅子和高高的围墙,进出还要手牌。扈县丞住的也是毡包,我跟阿奶单独住在外围。”婉儿拉着蜜娘往她住的地方走,这个时候赵阿奶还在扈小姐身边伺候,毡包里就她们两个人。婉儿升起火把肉又倒进陶罐里,两人亲亲热热的搬了小桌坐毡包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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