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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儿上的小夫郎(26)+番外

作者: 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地上已落了一层花瓣,微风吹过,仍有花瓣在不断地落着。

天上无云,地上却有雨,桃花雨。

元溪看得有些痴了,拉着严鹤仪在桃花林里穿梭着,还不时地压下一枝花来嗅一嗅。

唔,也不如槐花香。

这惜花爱花之人赏够了花,便开始摘了,还专挑花瓣无损又大朵的摘。

严鹤仪的语气有些无奈:“人家见花美,都会驻足观赏,或仔细摘几支插于瓶中,我家元溪却想着这花儿如何好吃,真是比猫儿还馋。”

他家的元溪扮了个夸张的鬼脸,摘下几片花瓣来便往嘴里塞。

“不甜,入口略有些涩,但仔细品味,似有一股清香。”

其实,他觉得这花并不好吃,但因着面子,还是认真地胡说了一通。

严鹤仪见他又往嘴里塞了几瓣,急忙制止道:“桃花虽无毒,多食却会伤脾胃,再吃下去要拉肚子的。”

元溪嘴里含着花瓣,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呆愣了片刻,才转身吐了出去。

“哥哥,我好像中毒了。”

严鹤仪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桃花无毒,你只食了几瓣,无碍的。”

元溪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可是我肚子突然有些难受,你不是说食桃花伤脾胃么?我受伤了,伤脾胃了。”

说完,他就蹲了下去,严鹤仪有些慌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肚子,柔声道:“真的难受么?慢慢起来,我带你去医馆。”

严鹤仪去扶元溪,元溪却用力往下缩,扁着嘴道:“哥哥,不用去医馆,只是有一点难受,一会就好了。”

他仍是不放心,反复问了好几遍,元溪都说没事,只是身上突然没力气,所以蹲下了。

“哥哥,桃花摘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

严鹤仪这下明白了,小祖宗这是自己不想走路,耍赖想让他背。

也不知是不是严鹤仪想改变自己在元溪心里的形象,还是他太过于心软,总之,这次又让元溪得逞了。

西边红霞已经满天了,日头却仍磨磨蹭蹭地不舍得落下。

严鹤仪把斗笠扣在元溪脑袋上,轻松地背起他。

元溪带着宽大的斗笠,背上是装满桃花的竹篓。

即使在人家背上,元溪也没有片刻安静,摇头晃脑地四下张望着,还时不时地伸出手来,去够树上刚结出的野果子。

两人身后,日头晃悠了半天,终于落下了。

——

晨起,严鹤仪吃完早饭,便到厨房去做桃花酒,元溪觉着稀奇,也跟到了厨房。

糯米已足足泡了一夜,微微有些涨了,沥出来在清水里洗干净,然后用笼布隔着放在蒸屉里,并用擀面杖在中间戳一个洞。

冷水上锅蒸足两刻,然后在大木盘子里摊开晾着,木盘一定要是无水无油、绝对干净的,这样酿出的酒才不会有怪味道。

严鹤仪做这些时,元溪已将昨日摘的桃花清洗干净,正铺开晾着了。

桃花完全晾干水分之后,掺到晾凉的糯米里拌匀,再撒入些酒曲,完全混合之后,取一无水无油的白瓷坛子,将掺了桃花的糯米放进去,置于阴凉处发酵。

严鹤仪裁了一个纸片,在上面写上「桃花酒」三个字,元溪也沾了些墨,画了朵歪歪扭扭的桃花。

踮脚将坛子放到厨房高处的木架子上,严鹤仪又给元溪说了些酿酒的常识,说这桃花酒要等上一个多月才可以尝到,元溪却似是被勾起了馋虫,嚷着要喝酒。

傍晚私塾散学之后,饭桌上元溪又提起了这事,直说自己「家中习惯饮酒」、「爹娘从小便教我品酒」云云,严鹤仪拗不过他,在厨房架子上桃花酒的旁边,取下了另一个白瓷坛子。

坛子打开,香气扑鼻,坛上仍有三字,为「青梅酒」。

“这是去岁春末时泡的,如今正好喝,便给你尝尝吧。”

家中也没有专门的酒盅,便倒在了小瓷碗里,两碗琥珀色的青梅酒。

还未入口,便是淡淡的青梅香气,入口之后,酸中有甜,果香浓郁。

元溪微眯着眼,细细品味着,并适时地奉承道:“哥哥酿的这青梅酒真是妙绝!”

严鹤仪见他这样,倒真有几分信了他从小饮酒这样的话,也拿起面前的小瓷碗尝了一口。

他又信了元溪方才青梅酒妙绝这样的话。

“哥哥可会行酒令?”

严鹤仪答:“雅令么?倒是会一些。”

元溪摆了摆手:“雅令有什么好玩的,饮酒本是乐事,却还要挖空心思地引经据典、遣词造句,没意思,咱们行通令,划拳会么?十五二十?”

严鹤仪摇了摇头,似乎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元溪倒是来了兴致:“握拳为十,开指为五,行令时喊「十五二十」,并在后面接上自己想喊的数字,可以是五、十、十五、二十,比如喊「十五二十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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