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心尖儿上的小夫郎(160)+番外

作者: 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似乎是刚才吐得急了,眼睛里盈满了泪,现下一股脑儿滚了出来,周围没有旁人,便是放声大哭也无妨。

严鹤仪急急地抖着肩,团子听见声音,从院子里冲进来,站在离严鹤仪几尺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盯了一会儿,团子嘴里哼唧几声,缓缓走过来,静静地趴在了严鹤仪脚边。

第78章 糊粥

这一晚跟没睡似的, 严鹤仪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辰上的床,什么时辰闭的眼,又是什么时辰睡过去的。

梦里自己是个赶考的书生, 在大山里迷了路,遇见一个俊俏的郎君, 被他痴缠迷惑, 被他不留情面地榨干精气,然后一脚踹下山崖, 就这么往下飘啊,荡啊,凄凄惶惶的, 总也没个尽头,直到喘着粗气惊醒坐起,这副身子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坐起来出神地喘匀了气儿,梦里的东西便全都不记得了, 严鹤仪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只觉着冷, 往被窝儿里一探,偌大一条被子,成亲的时候新做的,自己只盖了窄窄的一条,也不知晚上在躲些什么, 都缩到床里头去了。

兴许也是在寻些什么。

总之,被衾枕箪俱是冷飕飕的。

严鹤仪又坐着想了许久, 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衣裳也没来得及披, 跪立在床上, 抬手打开了床头的柜子,拿出一床崭新软篷的褥子来,又掀开床单,把这床褥子铺上了。

冬天来得格外急,似乎前几日元溪还嚷着热,拽着床上的竹席不撒手,说要再铺上几日,想到这里,严鹤仪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元溪那不讲理的样子,兀自低头笑出声来。

真是拿他没办法。

要说食欲似乎也会传染,元溪在的时候,只要他一嚷着饿,自己肚子便能立马跟着叫起来,现下这人不在,都日上三竿了,严鹤仪也不饿,只觉得腹内涨涨的,甚至有些想吐。

那张破纸条还搁在床头的桌子上,严鹤仪拿起来又读了一遍,便赶紧把东西塞进了枕头底下,尽量不让这些字句在脑子里作过多的停留,囫囵个地进去,囫囵个地出来,却总忍不住去想。

他觉得得让自己忙起来,再者已经入冬了,家里好些活要干,现下成了亲,便不是之前那样光秃秃的一个人了,可千万不能凑合。

端着泡好的谷子喂了鸡,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几个「娃」吵吵闹闹地争抢,又在心里暗暗笑它们不知愁,自家主人都跑了一个,食欲仍是这么旺盛。

瞧瞧人家团子。

团子晚上罕见的没去鸡窝里闹腾,趁着严鹤仪关门的功夫,从门缝里挤进来,窝在床边儿安安静静地陪着严鹤仪睡,早起便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不叫也不闹,就这样保持着半尺的距离。

为了奖励团子通人性、知愁喜,严鹤仪自己没吃东西,倒是专门去厨房生火,给团子煮了两个鸡蛋吃。

后院儿菜园子里种的冬萝卜也该收了,严鹤仪撸着袖子干了一个晌午,又打开旁边儿地窖门口的茅草盖子,擎了根烧了一半儿的蜡烛,沿着梯子下去,把里头收拾干净,又一趟趟地把萝卜放进去摆放齐整。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严鹤仪一时没想起还有什么活儿,攥着手在院子里胡乱走了好几圈儿,团子坐在正屋门口,仰着脑袋瞧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

抬头瞧见秋千架子,旁边儿种的葫芦都摘了,按个头儿在窗台上整整齐齐排了一溜,葫芦藤还没来得及摘,枯叶软塌塌地耷拉着。

葫芦这种东西,当年生当年长,结过葫芦之后便要枯萎了,缠在秋千上不好看,抓着也扎手,得把这枯藤清理了。

把地上也扫干净,严鹤仪又拿出个四角缝着布条的软垫,仔细系在了秋千的板子上,坐下一试,软乎乎的正好。

做完这些,他又穿上袄子去了镇上,在每个同元溪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此后连着三日,他都去镇上找,几乎悄悄把整个兰溪镇翻遍了。

元溪认识的地方不多,除了平安村,也就是兰溪镇了,严鹤仪去码头问了,这两日都没有船出去,连货船也没有,元溪必然跑不太远,此时也许正悄悄在哪里躲着呢。

这一日,他在街上遇见了周鸿熹,一身窄袖掐腰的捕快官服,正领着一群与他同样服色的衙役挨家挨户地搜人。

周鸿熹瞧见严鹤仪,便过来同他说了几句话。

严鹤仪瞧了一眼周鸿熹手里攥着的几张画像,随口问道:“这便是三十两银子一个的那队北国商人?”

周鸿熹点头称「是」,然后挨个儿递给他瞧,“可有眼熟的?”

严鹤仪捏着其中一张,上头画的是个哥儿,模样俊俏,同元溪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圆圆的眼睛。

上一篇:见雪深/洒家 下一篇:杀人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