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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山河(733)

作者: 桥尘 阅读记录

许安归站在台子上,睨着台子下的这些新兵。昏黄的火光照在许安归脸上,血迹已经擦干,可身上的还在,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吊着手臂的陈平以及军师百晓。那些后撤逃跑的新兵身上都捆了绳子,跪在台子上。

在台子最左边的柱子上捆着一个断臂的人,那人奄奄一息,垂着头。

许安归扫了一圈,台下的士兵,把手按在腰间的月芒剑上,冷声道:“国难当前,匹夫有责。各位既然投身军营,穿上这身铠甲,就知道这身铠甲是自己的寿衣!”

许安归缓缓踱步到左侧,目光凌冽:“既然早就下了战死沙场的决心,为何生出逃跑的心思?!”

许安归回身,一脚踹在断臂人的身上,这一脚踹在了他的断骨之上,他疼得大喊一声。

“陈平你来说!东陵军法对于逃兵,是如何处置的?!”许安归侧目看向副帅陈平。

陈平吊着膀子上前一步,朗声回道:“立斩!”

这话刚一出口,“仓啷”一声月芒剑出鞘,一抹月光闪过那人脖颈,那人还来不及叫出声,头颅就“咚”的一声滚落在地!

台下的新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台上的被怂恿的逃兵已经见许安归二话不说就斩了两人,顿时心生畏惧,纷纷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谗言。

许安归回身看向跪在台上的逃兵,那些逃兵仿佛看见了阎王收命一般,纷纷向后退去,可他们身后站着的士兵不让他们继续往后退,把他们全部按在了台子上。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啊,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殿下!”

台上的逃兵看着许安归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仿佛窥见了地狱之门缓缓向他们敞开。

“殿下!真的不敢了!”

这些人哭喊着,全都是受训一年左右的新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战场无情,不知道什么叫做尔虞我诈,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军令如山。

林严城在岩州城的时候不知道埋了多少细作,他一跑,城内的细作没有领头的,自然是六神无主。

许安归走到台子中央停了下来,转身面向这些新兵,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大开杀戒,可你们每个人回去之后都要反思今日之事。我要你们想清楚,你们到底为何而战,为什么而战!”

许安归回身看向身后的逃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逃兵见许安归网开一面,纷纷磕头谢恩。

许安归望着所有的人,阴恻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军营里在迎战的时候出现逃兵,无论在哪里,所有主帅都有斩立决的权力!先斩后奏!听明白了吗?”

“是!”

几万人一起回答,决心震天!

许安归没有过多的训话,只是连斩两人震慑军心。他的手下从未出现过逃兵,怂恿新兵逃跑的人该斩,而带头逃跑的人,也不能留!

陈平回账休息,他的手臂最少要养三个月。

陈松则是在季凉的帐篷里,月卿手上拿着小刀,干净利索地把他肩膀里的箭头给挑了出来。

“月姑娘,”陈松蹙眉看着自己左肩的伤,“我大哥的肩膀不会废了吧?”

月卿没看他,认真地帮他上药,回道:“没事,细细养着,三个月就能好。”

“真的吗?月姑娘,你别骗我?”陈松不信,“都砍的看到骨头了,养三个月就能好?”

月卿把他的肩膀包好,许安归正好撩帘进来,月卿扬了扬下巴:“你问问安王殿下,骨裂是不是三个月就好了。”

陈松本来就因为自己丢了林严城而自责,看见许安归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哪还敢问许安归问题。他见许安归进来,连忙拉起衣服,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欠身行礼:“安、安王殿下。”

许安归看着他,许久才道:“今天表现不错。不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

陈松听见许安归表扬他,立即蹬鼻子上脸,笑开了花:“那是,秋兄指导的剑术,天下无敌!”

许安归军服上的血迹还在,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肃穆。陈松笑了笑,发觉没人跟着他一起笑,便也不敢再笑,低声道:“我……去看看我哥……”退了出去。

许安归看向月卿:“这段时间辛苦了,增加了这么多伤员。”

月卿收拾好东西:“医者仁心,应该的。”说完也出了帐篷。

许安归解开软甲,褪下上衣,季凉才看见他身上青了几处,手掌下面有擦伤,忙问道:“怎么回事?”

许安归摆摆手:“没受伤,身上这些是撞的。手上是攀岩的时候磨的。”

“攀岩?”季凉一头雾水,但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连忙拿来药酒帮他把手上的伤口消毒上药,打上绷带。她心疼地望着许安归,他在北境驻守八年,吃过太多的苦。只要边关战事不断,戍守边关的将士就没有不吃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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