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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147)+番外

谢爻回去的路上绕到牧白镇,挑了一家成衣铺,也不让砚儿跟着,自己进去了一盏茶功夫,拧着一只包裹出来了。

他朝负手立在寒风中等候的砚儿点了点头:“回去罢。”

狭长的眸子扫过他手中的包裹,倒没多问,只从容的道了声好。

如惯常那般,叔侄俩回到雪庐整顿好,就去瞧一眼那婴孩,依旧不哭不闹也不笑,奶妈子可发愁了。

谢爻仔细瞧了几眼,看孩子粉粉嫩嫩的比雪兔更糯,伸出手想去捏捏,却又不知从何下手,生怕自己弄疼了对方,最后只轻轻的碰了碰。

孩子漆黑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许久,小小的嘴唇动了动,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爹……”

虽然不甚清晰,但因山中安静,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皆是一愣,谢爻先笑了:“敢情我也当爹了。”

此时谢砚不知抱持着何种心态,走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微眯起眼,细细的看这孩子。

谢爻看他那认真得匪夷所思的态度,心道不至于罢,这样都能胡思乱想?忙出口解释:“砚儿,你不会……”

“娘——”小小的嘴唇再次动了动,这个音节倒是清晰多了。

这一回,谢砚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瞬息万变,空气沉默到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爻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不止,这孩子竟然对着令世人鬼怪闻风丧胆的谢砚,喊了声娘。

谢砚站直身子,面上神情一言难尽,他似深吸了口气,沉吟了许久,一本正经道:“你认错人了。”

当晚,屋中烛火摇曳,谢砚坐在榻边解开发间束带,原本一头白发已黑如浸墨,松松散散流淌而下。

光线跳动,谢爻的眼神却离不开那浓黑的丝丝缕缕,似勾魂丝将他的心神缠住,魔怔般从衾被里坐了起来,将下巴懒懒的搁在对方肩膀上,脸埋在散发着草木清香的发丝里,似笑非笑的:“砚儿,孩子他娘。”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憋不住笑了,双手环住砚儿的腰,从后头将人抱在怀里。

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得到对方流畅紧实的腰身线条与灼灼燃烧的体温。

狭长的眸子半垂而下,跳动的火光落在浓长的眼睫上,勾勒出深深浅浅的阴影,谢爻越看越欢喜:“我家孩子他娘,可真是好看。”

“九叔欢喜?”

“不欢喜的话,我怎会娶回家?”眼尾的笑纹潋滟在烛火里,四目相对,视线相缠,火花迸溅:“砚儿,今日魂狩你可输我了。”

“愿赌服输,”这句话语气虽淡然,却是莫名有些撩拨的乖张意味:“九叔想怎么玩儿?”

谢爻笑笑的:“当年,拜堂那晚,我喝多了没瞧仔细,可遗憾了。”

“九叔是想,再拜一次?”

“不用,我就想看看,穿了红衣上了红妆嫁与我的砚儿。”

谢砚沉吟片刻,喉结动了动:“好。”

“我来给你上妆。”

如此说着,谢爻朝砚儿的喉结吻了吻,便起身取过白日里捎在案上的包裹,依次拿出胭脂水粉及一席水红色的嫁衣,极清淡素净,没有寻常嫁衣的花团锦簇。

“比起那些繁杂的,你穿这样的或许更好看,也轻便舒服。”

“轻便,九叔是想做什么?”语尾上扬,挑逗意味分明。

先前谢爻确实没往那方面想,觉出味儿来方坦然一笑:“自然是,将我的娘子吃干抹净啊。”

沉默一瞬,薄薄的嘴唇含着笑意:“好。”

谢爻让砚儿在榻边上坐直,自己则半跪于一侧,将一堆脂粉盒子在衾被上铺陈开来,说实话,他有些头疼,毕竟一个糙汉子,哪里懂如何化妆。

谢砚将对方困惑的神情瞧在眼里:“九叔可为旁的人上过妆?”

“除了你,谁让啊,”他这是实话,况且就算让,他也没兴趣给旁人上妆:“所以,我也是瞎折腾,别怪我把你弄丑了。”

他真是三分撩拨七分孩子玩闹的心性,平日被砚儿“欺负”惯了,他偶尔也想欺负回去。

“无妨,侄儿已嫁与九叔,概不退货。”一本正经的说出调情的话,也只有谢砚能做到了。

谢爻笑微微的不答他,拿起一盒子玉白的粉,在掌中打开,忖度片刻,想砚儿的肤色比女子都要白上三分,再著粉就白过了,遂而放下。

复又拾起石榴花染的丝绵胭脂,在瓷白的肌肤上清淡的抹了抹,取了黛沿着眉线细细描摹,虽是玩闹,眼神却也极认真,毕竟他所描绘的眉目,是他最欢喜的砚儿。

“砚儿,把眼睛闭起来。”及至画凤梢时,四目相对,狭长的眸子里跳动着烛火,瞧得谢爻一阵口干舌燥,担心自己因砚儿的注视手抖画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