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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111)+番外

待舱房内只剩下他两人后,谢爻一口气松了下来,锥心的疼痛又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似没骨头般瘫倒在砚儿怀中, 疼, 却忍不住调笑:“砚儿, 你说,现在在旁人眼里,我们是多违背伦常大逆不道?”

“九叔介意么?”谢砚故意压低声音, 嘴唇贴着对方冰冷的耳珠子。

谢爻虚弱的笑笑:“介意?我故意的。”

“什么?”

“宋以邈他,喜欢你。”

“九叔是吃醋?”

“不会,他只能看不能碰,我醋什么?”

谢砚笑:“嗯,等侄儿眼睛好了,就把九叔……办了。”

“混账。”谢爻几乎是笑着骂出口,就再没气力说话了。

……

翌日,天方破晓,大雾弥漫,三人正欲从码头出发前往忘欢城。

“三公子,劳烦你也乔装打扮一下,这般惹眼,砚儿的身份很快便暴露了。”谢爻视线凝在宋以邈面上粉色的疤痕片刻,旋即移到缓带轻飘的素白道袍上,清浅的笑着。

宋以邈的神情顿了顿,勉强笑了:“是我欠考虑了,稍等。”

片刻,他果然换了身粗布衣出来,不过宋三公子也是出了名的俊俏,即使一身布衣也无损其容止风仪。

沿着齐腰的杂草小道向前行,一座破败阴冷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彼时日头已升了起来,浓雾稍散,便清清楚楚的看到城墙上挂着十多具风干的尸体,心口处皆有个黑窟窿,双目圆睁嘴巴大张,有些眼珠子已经跌出眼眶连着筋肉挂在面上。

谢砚看不到,谢爻与宋以邈看到此情此景皆是微微一愣。

“这城里,住着的究竟是人还是鬼……”谢爻喃喃道,将眼见之物耐心与谢砚描述了一遍。

“长乐使认为如何?”宋以邈一抬眼,视线就落在谢砚的喉结处,衣襟下隐约可见瓷白的脖子上有一枚浅淡的红痕,忙移开视线。

谢砚沉吟思索不语,谢爻咬了咬嘴唇道:“我猜测,是出邪仪式。”

“出邪?”

“民间有风俗,如若出现鬼魅附体中邪之人,在其断气前拔舌剜心,可封其魂魄防止日后尸变。”谢爻解释道,他曾经在无冬城闲来无事,看过许多杂书,没想到会有用上的一天。

“所以,效果如何?”宋以邈这种只读正经书的世家公子,自然没听过类似的言论,骤然来了兴致。

“假的。”叔侄俩同时脱口而出,都怔了怔,旋即相视一笑。

“砚儿,你偷看杂书呢。”

“九叔也是。”

“……”宋以邈心情十分不美好。

忘欢城并非死城,城内零零星星的住着人,守着祖辈的基业房产不肯离去,那些有能力的早逃走了。

宋以邈正欲往城门处走,被谢爻拦住了:“三公子瞧仔细了,城门不在此处。”

闻言,宋以邈怔了怔,定睛一看,原来面前的城门不过是一堵墙,被施了障眼法,又以琉璃壁为材,乍看之下十分容易让人混淆,即使是修士也难察觉。

如此设障,也是民间挡住阴灵鬼怪进城的土办法,笨拙却也稍微有点用。

“多谢九爷提醒,是我疏忽了。”

进了城,压迫之感更甚,长街上人烟稀少,偶尔有人路过皆神色慌慌脚步飞快,各家各户也都紧闭着门窗,最诡异的是各家门前都堆着铁器。

忘欢城曾是出名的刀剑之都,这里出产的刀具闻名于世,如今那些锻造屋皆已荒废,门前清冷门窗上也落满尘埃。

“大哥,请问……”宋以邈试图上前拦住一位挑着担子的中年男子询问状况,对方却毫无商量余地的摆摆手。

“三公子,我们到对面的茶楼歇会儿罢。”谢爻如此说着,拉过砚儿的手便往茶楼走。

宋以邈本想说什么,看两人已然走到紧闭的茶楼门口,又将话语吞回了肚里。

轻声叩门,随着一声粗暴不耐烦的请进,三人进了破败的茶楼,坐定,店小二端来茶水点心,他棺材板似的臭脸三把斧头都劈不开。

宋以邈很诧异,他原本以为这破败的小茶楼早就荒废了,没想到还惨淡经营着。

茶杯没洗干净,结满深黄发黑的茶渍,杯口还是破的,谢爻自然不会喝,只笑微微的将一大笔小费给店小二,看对方面色转好,才开口道:“小哥,与你打听个事儿,城里人为何要将铁器摆于门外?”

“呵,这些菜刀铁器,放在家里会吃人啊。”

“吃人?”

“是啊,你们进城可看见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尸体了?他们生前都是碰了家里的铁器,就疯了,拿了菜刀乱砍人,六亲不认甚至连自己都砍。”

刚开始出现疯症,皆以为是什么病症,请了无数大夫名医来诊断,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后两年零零星星有修士来忘欢城调查,店家早把这话说顺溜了,可来了一拨拨走了一拨拨,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眼见昔日繁华的刀剑之都沦为一个荒凉的鬼城,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