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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64)+番外

傅成蹊也笑:“这酒十分难得,多谢皇上美意,只可惜草民不胜酒力,恕不能奉陪了。”

傅宁远垂下眼皮,浅浅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只一杯,如何?”

傅成蹊无奈,朗声一笑:“好罢,皇上如此盛情,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在石案相对而坐,一如十七八年前那般,只是那年满眼白晃晃的雪,今夜满地白茫茫的月光。

傅宁远为他斟了满满一杯酒,望着永明盏中晶莹剔透的一汪儿,道:“这醉月凉,是兄长生前最爱喝的酒。”

傅成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不置可否。

“不知莫公子可曾喝过否?”傅宁远抬起眼皮,静静的望着他。

傅成蹊淡然一笑,摇头:“此乃酒中之仙,今日托皇上的福,才有幸一尝。”

傅宁远道:“希望此酒不要辜负了莫公子的期待罢。”

傅成蹊不表态,转而说道:“不知皇上留下草民,可是有什么要事交代?”

沉吟片刻,傅宁远用扇子敲着手心道:“也无大事,只是朕与莫公子待在一处,就觉得欢喜些。”

傅成蹊不知此时是该笑还是不笑,有些不自在道:“皇上这句话,草民消受不起。”

傅宁远展眉一笑:“朕说笑的,莫公子别在意——”顿了顿继续说道:“莫公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傅成蹊瞧了瞧傅宁远,气定神闲道:“可是鬼灵殿下?”

傅宁远含笑:“正是兄长。”

傅成蹊敛了笑:“草民不敢。”

傅宁远不言语,半晌,喝了口酒道:“朕甚至怀疑过,莫公子是不是被兄长附体了。”

“如若皇上真那般想,草民此刻便不会在此与皇上饮酒了。”傅成蹊也拿起永明盏,喝了一小口,清泠醇厚,尾净余长。

傅宁远笑:“若真是兄长还了魂来,朕也不害怕他来报复,或者说,来了更好。”

傅成蹊道:“皇上说笑了,已赴黄泉之人,再无可能重返人世。”这话说得极云淡风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傅成蹊赞叹自己当真是连说谎都这般淡定自若了。

傅宁远怔了证,旋即笑道:“或许罢,谁晓得呢。”

他思索道,也许真的只有等自己下了黄泉那一天,才能再见兄长罢,或许也根本见不着,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投胎投到哪里去了,倒是希望他对自己恨之入骨,即使投了胎也消弭不掉的恨意,生生世世纠缠不休才好。

两人又相对无言片刻,傅宁远道:“莫公子与白公子师兄弟情谊深厚,当真羡煞旁人。”

傅成蹊苦笑,这句话不知从多少人口中说出过,他不知听了多少遍了,嘴角微微扬起道:“小师弟与我一道儿长大,日日相处,我又长他四岁,自然会多疼爱他些。”说这话的时候傅成蹊的眼神温柔得似可滴出水来,他自己完全没察觉。

虽然话是杜撰的,可情是真真切切的。

看他这般模样,傅宁远万万觉察不出一丝端倪,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半晌才道:“也正是因为莫公子与白公子情谊深厚,才让朕打消了你被兄长附体的念头。”

傅成蹊不言语,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别说傅宁远了,他自己也万没想到,能和白简行亲厚到如此地步,这大概就是徐伯口中所说的‘太子殿下与白简行他们的缘分,会更深的’。

时间差不多了,遥遥看到白简行与叶云灯朝雪庐走来。

傅宁远放下手中杯盏,淡然一笑道:“此次封印结束后,莫公子可否在宫里多留几日?”

傅成蹊道:“多谢皇上,无稽派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恕草民不能从命了。”

傅宁远无奈地笑了笑:“莫公子当真不愿给朕几分薄面?”

傅成蹊瞧了眼不远处的叶云灯,旋即一笑:“皇上说笑了,草民是真有要事在身,况且——若草民常在皇上跟前乱晃,叶御使也会不欢喜罢。”

皇上闻言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罢了,朕就不勉强莫公子了。”

傅成蹊淡淡一笑,他怎会看不清叶云灯与傅宁远那点关系?这句话的心机阴狠之极,一来挡了傅宁远的挽留,二来也够让傅宁远与叶云灯闹几天变扭了,啧啧,这一点小小的报复,还是无伤大雅的。

傅成蹊饶有兴味地想,这叶云灯的脾气,敏感纤细又要强,跟了傅宁远怕是要吃亏的,总归也不关他事,看热闹罢了。

*

子时,月上中天,南明湖泛起阵阵浓雾。

白简行解开血龙木盒的封印,盒中的湛元剑立刻变得不安分,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叶云灯面有忧色对傅成蹊道:“当真只能皇上亲自动手?”

傅成蹊肯定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