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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指导手册II思甜工作室(174)

“是的。”荣敏佳想了想,把周洋的经历说了,“他因为是我们一个朋友的朋友,回来参加婚礼……”

“他是搅乱刘家婚礼的黑客吧。”梁警官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有警察本能对社会上发生的新闻很关注,消息也非常灵通……他智能手机用得不错,玩微博啊,发朋友圈啊,上本地论坛啊……甚至会网上购物,从荣敏佳的话里他抓住了重点。

“是的。”

“呵……遗传这东西啊……”梁警官感叹完了,又看了眼阳台上的花木……“你们想问我什么?”

“我们想问问您那个脸上有黑痣的女人。”汪思甜说道。

“我们当时重点寻找也是这个女人,可是找遍了全市所有的旅馆和出租房都没有线索,那个水果摊贩记得的也不多,只记得那个女人有很浓重的南方口音。”梁警官看了眼汪思甜又道,“其实你们不如从当初买周洋的那家人查起。”

人贩子拐孩子是天南地北,卖孩子却是有固定的路线,从买家入手要比从被拐地入手要快得多。

梁警官说完又站起身在自家一个很旧的大柜子里拿出几个笔记本,翻来翻去之后抽出了其中的一本,“这一本都是当年失踪案时我记的笔记,你们复印一下把原本还给我。”警察手写的卷宗里很多事都只是描述个大概,真正的细节全在随身的私人笔记本里,那个时候又没有电脑、录音笔什么的,笔记本更显得重要。

“谢谢。”汪思甜知道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不由得道谢。

“找到之后……报警!不要用私刑,你们还年轻。”梁警官怕这几个年轻人年轻气盛闯祸,也怕人贩子狗急跳墙,“多带几个人。”

“谢谢您!”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现在他们需要欧云开,也需要周洋——得去医院。

第72章 我是谁(五)

周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在父母的呵护下健康成长,小学—中学—高中—大学按步就班,梦里的父母对他关心爱护,但永远看不清脸,只记得一股熟悉的让人心安的香味和一双冰凉却轻柔慈爱的手。

这样一个“平常”的梦,平常的一般人不屑去做,周洋却觉得头疼欲裂,胸部涨痛无发呼吸,好像是做了什么惊悚可怕的噩梦一样,浑身发抖四肢寒冷的醒了过来,他不应该作这样的梦的……

“洋洋。”和梦里一样指尖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洋洋……”有个女人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声念着陌名熟悉却无比陌生的名字。

他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生怕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又是出租房里墙皮脱落带着大片霉菌的天花板,身边除了电脑之外再没有任何能让他温暖的东西。

“洋洋。”那个人额头离开了他的额头,摸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洋洋……周伯安,我的洋洋回来了。”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他还在睡觉……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大夫说他只是血糖有点低,有点累。”

“他好瘦啊……”

“我年轻的时候也瘦啊。”

“但是没有他这么瘦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瘦。”

“他的手上有冻疮……还有老茧……”

“他养父母是南方人,冬天他们那里没有取暖,很多人生冻疮的。”男人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女人。

“是吗?”

“是啊。”

“他没吃过苦?”

“他回来了。”

“嗯,他回来了。”

周洋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睁开了眼想要问问男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有吃过苦?他吃过……他第一眼看见的景像让他愣住了,他见过他父亲的资料,也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生母长成什么样子,按照他的理解这个年龄的城市高知小康家庭的女人,一般都比实际年龄年轻,气度雍容,保养极好,可是眼前的生母虽然穿得不差,头发却发根全白,与刻意染成的黑发对比鲜明,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密,像是一道道沟壑一样布满她的脸,周洋眨了眨眼……

“洋洋,你醒了?!”张谨扑到儿子的病床前,摸着儿子的头发。

“你……”

“我是妈妈啊,妈妈!”张谨喜得似颠似狂,一会儿觉得躺在病床上的周洋已经是个大人,一会儿又觉得躺在床上的还是丢失时的那个稚儿,“宝宝,我是妈妈,妈妈!说妈妈!”

周洋再怎么蠢也知道她精神上有些问题了,更何况他是个人精,“妈妈……”他本以为妈妈两个字他叫不出口,可是叫起来却无比的自然。

“爸爸!爸爸!这个是爸爸。”张谨又指着站在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不停地抹着眼泪的周伯安,像是教幼儿说话一样教周洋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