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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383)

他低头看着水杯中不断起伏的水纹,含着闷气道:“我错了!不该一声不说就走了。”

“还有呢?”

十二鼻尖一酸,能惹哭他的,从小到大也只有齐闻语这个家伙。

他红着眼睛,气势半点不虚。“还有什么!”

齐闻语看着他的眼眶,轻轻一叹。他手放在桌上,摊开。“见了我为什么要跑?”

“你吓我!”

“我何时吓过你?不过是你自己吓你自己罢了。”

齐闻语凝视着十二的眸子,如江南的风徐徐道:“小爹爹说,十二不要我了,要直接在京城里给我找一个妻子。”

“不准!”十二立马急了。凳子腿儿急促地在地上一磨,刺耳的声音引得其他喝茶的客人看来。

十二却是想都不想,立马握住了桌子上齐闻语的手。紧紧的,力气还不小。

他执拗道:“我说不准!”

齐闻语轻轻笑了。

他看着交叠的掌心,将哥儿的手捏住。“这便好了,作何畏畏缩缩呢。”

十二就看着他,咬紧牙关止住眼眶中的泪珠。

可呼吸一颤,这些个泪珠子就像受了惊吓,大颗大颗往下掉。

齐闻语眉头微蹙,他牵着哥儿离开。待走到无人的柳树下,这才毫无顾忌地轻轻将他脸上的泪花给抹了去。

“让你凶,你还委屈上了。”

“你都不来找我,几年了,你都不来找我!”十二声音里含着怨。

他笑的时候肆意张扬,他哭得时候也汹涌澎湃。像一朵热烈的月季,让人舍不得弄伤了他。

齐闻语嘴巴不饶人:“小铃铛自己不辞而别,还怪我了?”

“你!”十二哭也哭不出来了,就梗着脖子,憋红了一张脸看着跟前人。

齐闻语笑开,扶着人的肩膀揽进怀里。

“好了,怪我,让小铃铛跑了。”细听,他声音与刚才的润截然不同,是另一种发自内心的柔。

十二立马打蛇上棍,紧紧抱住人的腰。“都怪你!”

“是,都怪我。”

在十二的童年少年时期,几乎都是在沈家跟齐家度过的。他的师父元久只管他学武,很少管他的生活。而那时候也还只是半大个孩子的齐闻语就充当了照顾的角色。

他像个大哥哥,事事有齐松衡的影子。板正、认死理。但独独对十二,他又跳出了这一特质,多了些顽劣。

他总是喜欢照顾人的同时又将人欺负哭,哭了之后又手忙脚乱地来安慰。

其他人都说齐家大公子温良,但只有十二知道这人多么喜欢招惹人。

不招惹其他人,独独招惹他。

若说从前,十二的生活里是处处有齐闻语的影子。只有跟着公子出来的这两年,离了这人。

十二抱着人将两年积攒的泪珠子掉完了,接着才抬起头道:“老古板,我饿了。”

齐闻语拨弄他头上的铃铛:“那回家,吃饭。”

“我家公子……”

“嗯,你家公子在你眼前。其他男人你就别想了。”说着,齐闻语不容反驳地拉着人往住的地方去。

——

“相公,咱们也回去吧。”

马车里,叶白柚横靠在男人身上,懒洋洋道。

“那夫郎坐好,我去驾车。”

叶白柚身子一歪,靠在垫子上。“您请。”

沈无璟好笑地抓着他扬起来的手捏了下,随后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

马蹄声渐起,叶白柚跟着马车晃着晕,索性将脑袋也靠在软枕上,思索着就有要用的新鲜菜式。

潭州府多湖泊河流,鱼虾蟹应有尽有。这河鲜指定得利用起来。

这样一想,菜谱不就出来了吗?

“全蟹宴、全鱼宴、白灼河虾、油爆小河虾、白灼河虾、烧河蚌……”叶白柚抿了抿唇,“越说越想吃。”

他摸了摸肚子,看着自己被腰带绑着的扁平腹部。

“相公啊……”

“夫郎?”

“你家崽子饿了!”

马车停下,沈无璟笑着撩开帘子。“夫郎饿了,想吃什么?”

“河鲜!”叶白柚撑着厚软的垫子靠近一些,“相公,想吃河鲜。”

“咱们回庄子上吃怎么样?”沈无璟摸了摸跟前的小脸。

“好。”

“柜子里有糕点,夫郎可以先垫垫肚子。”

说完他立马出去驾车。

到庄子时,天已经黑了。

庄子门前,最后一批工人也回家了。马车刚停下,叶白柚立马掀开帘子。

腿一紧,他被男人从马车上抱了下去。而叶白柚正好瞧见庄子门前拉拉扯扯的两人。

他忙转头。

多不好,撞破了小情侣的事儿。

那边两人也看见了叶白柚二人,立马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来。

“公子,夫人。”是老实人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