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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23)

“叶哥哥!你来了,我们快走吧。”

李长安放了东西后,一直站在他家院子门前等着。这会儿叶白柚一来,直接跑了过去。

叶白柚将手中的伞微倾。“也不打个伞,热着了又要喝更多的水。”

“阿爷没在家,我着急。”

“行,下次记得。”

叶白柚将这小孩当自己弟弟一样。

人凑齐了也不耽搁,沿着村中的宽敞泥路又走了大半,赵全阿爷家就住在这个泥路的拐弯儿处。

叶白柚看向他家对面,那一排排种在河岸边的果树都干枯得已经没了叶子。

也是可惜得很。

“哥哥,快进来!”李长安熟门熟路地将院子的围栏拉开。

李登科坐在堂屋,手搭在桌上,垂着个脑袋像是睡着的模样。

李长安最看不得这种无声无息的模样,心中一惊,急忙出声。“阿爷!”

老爷子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见是自己孙子,他如老牛般的声音慢悠悠道:“吼什么呢!你阿爷我还没死呢。”

“那赵阿爷呢?”

老爷子摸了把自己稀稀拉拉的白胡子:

“喂了些吃的进去,现在已经睡着了。”言罢又瞪着长安,心有余悸,“你这小子,早上的话可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李长安挠了挠头。“阿爷,我没撒谎的。”

李登科拍了拍自个儿孙子的脑瓜子,像拍瓜一样。完了对叶白柚连忙招手:“柚哥儿,站在外面不热。”

“我来看看有什么用得着我帮忙的。”

“不用,有你们带回来的粮食,我们这些个老头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没啥吃的都能活,何况是现在还多了一份粮食。”

叶白柚想到还在家里躺着的人,嫌弃又感激。

“老爷子,是家里那个人拿出来的。”

“我这个身板儿,可是带不走的。”

“是是是,是要好好感谢他。”李登科将站在自己跟前的李长安拨弄开,“去看你赵阿爷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掺和。”

李长安转身嘀嘀咕咕:“明明你还说了叶哥哥也是小孩子的。”

叶白柚不多留,家中还有事情等着他。“既然暂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长安也回去,我守着这儿就行。”

从并排的两座茅屋出来,隔壁茅屋已经升起了炊烟。

“那就是白关山阿爷家。”李长安对着隔壁指了指。

白关山,一个满脸胡子,长得很凶的老头儿。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猎户,后来有了儿孙之后从山上搬下来。即便是年纪大了,身体也还算硬朗。

叶白柚穿过来以后,不是在山上就是在上山的路上。这还是第一次到这边来。

“回家了,叶哥哥。”

茅屋外,叶白柚跟李长安一高一矮并排立在伞下。

他俩都瘦,头发枯黄,皮肤黑黝。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明天咱们得换一座山了。”叶白柚跟长安商量着明天的计划。

“那不如去我打水的那座山?”

李长安打水的山是夹在在两座大山间的小山包,就像大菌子边脚依傍而生的小菌子。

“那边也靠近山的外围,你以前去过那么多次了,应该也找不出什么。”

“那……叶哥哥,你想去深山里面吗?”

虎山绵延千里,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

常年被浓雾水汽笼罩的地方,有大虫、有狼群还有黑熊。早年间还没有旱灾,李长安经常被山中的虎啸狼吟吓得睡不着。

大人最喜欢说的是,要是小孩不听话,山上的大虫就会下山来将小孩抓进山里。

但好在那些东西只在深山里活动。村脚除了会有野猪破坏农田,其余的时候都安静怡然的。

曾经不是没有去深山里的人,但是那些在当时来说还是青壮年的人,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就比如说,白关山阿爷的大儿子——当时村里最厉害的猎户。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进深山里去。

“旱灾年,外面没有多少食物,它们会往山里面走。”

“原本我们是从北面上山的,这次我们换成西面。”

李长安握紧双拳,眸光坚定:“好,我知道了。”

——

回到家后,靠近堂屋的那一间卧房之中依旧没有动静。

叶白柚推门看了眼,也不知道人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

条件不好,一天吃两顿。叶白柚也不像之前那么吝啬,还是给他煮了一点泥鳅粟米粥。他自己则吃三根儿蒸好的泥鳅加一点涮锅水就行了。

饭碗端进屋里,叶白柚坐在桌边,面前摆着自己那份儿。

巴掌大的粗瓷盘子里,三天泥鳅整齐横放在其中。上面的肉稀烂,中断还有细细的小骨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