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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2)

腹中如鼓,叶白柚没忍住掰了一点放进嘴里。

咂吧咂吧……

“呸呸呸!呸!”

一股泥腥味伴随着干燥的土碎散开在舌尖。像抓了一把沙子直接塞嘴里,四处乱窜。

作为一个搞农业的且家住美丽乡村的。叶白柚深深地知道观音土不能多吃!他还记得曾经他奶奶说过,她们那时候穷,没吃的就吃这个东西。还吃死了不少人。

叶白柚面无表情。

然后……他又捏了一点放进嘴里。

吃一点点,就一点点!不吃真坚持不到找到其他吃的的时候。

牙齿粗粗磨着土,叶白柚找了个趁手的木棍,脚步虚浮杵着往外。

三座茅屋拱卫着院子,前面用篱笆围起来,留下一个正对着山的门。

院子里的地也都是泥地,被阳光晒得干燥。走路的时候裤脚轻易带起尘土,出来片刻鼻腔里都是灰。

叶白柚站在干涸的田坎上无声呐喊。全身上下像个叫花子一样没有干净的地方。

家里没有,田地也找了,连田鼠洞也被搬空了!

他拨开眼前凌乱遮眼的枯草头发丝儿,干瘪的肚子又是一声嘶吼。

叶白柚望向正对着的巍峨还冒着一点绿色儿的大山,抓过腰带往肚子上一勒。小木棍往前一拐,再次动得飞快。

上辈子累死,这辈子怎么也不能饿死!

白捡了一条命,多划算不是。周遭找了一遍,能吃的恐怕只有在山里才能找到了。

饥饿催促着叶白柚往前赶。

但无奈身体支撑不住,沿着小路往山上走了约莫一半,叶白柚已是大气难喘。

田两边是干枯的草。

细看,叶片长而细,边缘是锯子状的倒钩。

茅草!

他家里那个小老太太可是最喜欢用茅草根掺着竹叶芯泡水喝。能泡水嘛就能吃。

叶白柚棍子一松,一个屁股坐在田坎上。

双手抓着茅草的叶子,接着身体的重量往后一仰。

哗啦一声,泥土四散。茅草的根系脱落。而叶白柚则如预料般地双眼紧闭,砰的一声,顺着惯性倒在田坎之上。

“呸呸呸!”全是灰尘。

顶着个烈日不得不休息了会儿。叶白柚才抬手眯眼去看。

茅草的白根已经变成了枯黄的颜色,想也知道干了好久。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个应该比观音土好些。

叶白柚将上面的泥甩了甩,屁股缓缓升起一股热意。

他脸一皱,加快了些速度将根系掐下来。

一截儿一截儿的,塞进嘴里,嚼吧嚼吧,还带着一股茅草的清香。要是来点水分,在现在就已经算得上美味了。

多扯了几根塞进衣服里,叶白柚继续往山上赶去。

大泉村外的山是巍峨连绵的群山,因为南山县有一截,有的就把他叫做南山。而村里边的人喜欢叫虎山或大虫山。

山中生长着许多动植物,或许是因为常年有狼啸虎声传出来。所以原主到头来也没有进山去谋生。

不过这山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叶白柚在摔了四五次之后,堪堪抱住一根儿枯树暂时停了下来。

起码半小时了,才爬了一个小斜坡。

从斜坡上望下去,不远处就是成片的茅屋。显眼的大青砖瓦房可能只有两座。

这些年大泉村人的日子过得很难,连山下的草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扯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叶白柚抱着的这根树干,上面的皮已经被剥落下来,光秃秃的。

人活着要粮食,粮食的收成又要看天色。这灾荒一来,死的人可就是成片成片的。

叶白柚叹了口气,喘匀了,嚼着茅草根继续往上走。

或许是越靠近山里面来的人越少,干枯的草愈发的多了。

叶白柚拨开上面一层厚厚的草垫,偶尔能在下面找到几点零星的,冒着绿色的叶子。

只要不是有毒的,他都往嘴里面塞。吃到苦的,再不愿意也要咽下去。

说实话,他平平无奇二十五年的人生,到头来活的像一只羊。

也是一大奇事儿!

苦中作乐,是他娘曾经对他的深刻影响。

山中分不清时间,叶白柚觉得脑袋上像被烤熟了的栗子壳儿,快要炸开的时候。已经前后左右全是树了。

一路补给虽少,但也是肉。叶白柚肚子稍安。

山林子里。

脚下尽是碎了的石块,隔着布鞋有些硌脚。

七八月份的山林本该枝叶葳蕤,郁郁葱葱。但丛生的树木却是衰败枯黄。不过树木之多,也不难想象他曾经的模样。

周围寂静,即便是在凌晨狂躁的风也夹杂着亟待喷薄的热度,将所有生物尽数包裹。像是想要将其营养完全蒸发反哺自己。

容不得停留。叶白柚鼓足劲儿再次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