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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105)

娄文才没了前途。干活儿又是个不肯的。成日里,吃个饭都能感觉到那心进门的人对他的嫌弃。

他嗤笑,血丝满布的眼睛看着吓人。“娄长善,你对得起我小爹爹吗?”

屋外,娄长善脚步一顿,却是没将娄文才的话放在心上。

“文才,待在房里久了,不如出来看看?”

“家里供不起你读书,但你好歹读了十多年的书。在县里很容易能找到份轻松的活计养活自己。”

再怎么样都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娄长善背着手走过去,敲了敲门。

“出来,来厨房说。屋子里冷,咱父子俩好好谈谈。”

“谈个狗屁!”门后砰的一声响动,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娄长善已经习惯了。他叹息一声,失望离去。

以前在家中,文才嘴巴会说,最是讨家里老人喜欢。当时老爷子就做主,让文才去念书。

庄户人家,天然对读书人存着一股子尊敬。无论在哪儿,也是要高看一等的。身份变了,加上家里面只知道宠着供着,这孩子也愈发高傲瞧不起他们。

一年又一年。

文才没考上,他前一个夫郎也因为生病家里没钱就这么去了。

他自己也习惯了文才对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回头来,娶了另一个夫郎他才发现,以前那过的日子,是狗都不如。

儿子在家是随意使唤他,就连大哥二哥因为老爷子这么个偏心,对他万般没有好脸色。

人啊,各有各的活法。

他娄长善过了大半辈子了,这才知道他也还有另一种活法。万般皆是命,文才长大了,由不得他来指手画脚了。

——

村里人洗衣服一般是在小河边,那里专门放着些平整的石板,方便搓洗衣服。

这会儿天寒,没多少人会直接用河水洗衣服。有那么一个,就格外的显眼。

“这娄家新夫郎又出来洗衣服了?”

“嗐!准时那娄家男人懒,有空的时候不去山里多砍些柴火放家里屯着。后面下大雪,山中根本去不了,可不得省着用。”

“倒是苦了这王家哥儿了。”

河边,这里地势低矮,一蹲下去就没人看得见。王舟将衣服往水里一扔,拎着衣角在水里搅拌几下就挑起来捶。

没有皂角,只有用草木灰。

往袖口前面那么一撒,直接拎着衣服捶打。倒也省了手去沾那冰冷刺骨的水。

王舟不是不知道村中人怎么说。他来这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他相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家里他做主,这日子不是一般的舒坦。

如今他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保不齐开年了就能有个大胖儿子。

那在娄家,就是他彻底说了算。

钱财捏在手中,男人也捏在手中。还看那继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最好啊,是早早赶了出去自立门户。别什么都不做,还张着一张嘴等食吃。

不过……

王舟停下手中的动作。

趁着现在难,大家都难。得赶紧给这继子娶个夫郎媳妇什么的,正好这继子就让他费不着心思了。

想着,王舟加快手上的动作,洗完了衣服匆匆抱着木盆回家。

到底是前头一个人生的,得跟男人商量商量。

——

晚上,各家烟囱上都升起炊烟。

晶莹的雪花被烟囱里的尘埃染成灰色,看着不怎么好看。

叶白柚跟沈无璟都在厨房,一个烧着火,一个蹲着兔子跟前发愣。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小璟蹲在两人之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气氛有些怪异的沉寂。

叶白柚伸手戳着肥兔子,毛乎乎的触感让他弯了弯眼睛。但转身之间,又带了那么几分不自在。

想看看那人罢,但又只能挠挠脸。

沈无璟声音没有起伏:“锅里要糊了。”

“糊了,不会的,怎么会糊呢。”叶白柚冲着沈无璟扬起笑,带着讨好的,挪着步子靠近灶台。

沈无璟拿着木柴递进去,眼神飘走,并没注意到。

他想着那兔子,提醒道:“兔子要吃,现在出不去山,饿几天就瘦了。”

叶白柚脸垮了,试探道:“那不然……吃了?”

沈无璟:“是你的,你决定。”

臭男人,咱俩互相打了。谁都不欠谁的,给我一个台阶下就这么难嘛。

小气,阴险。

小气!

“阿嚏!”当着面儿,沈无璟打了个喷嚏。

叶白柚心虚望去。

森然的目光睨了过来……

“看我干嘛!”心中越虚,嗓门越大。

沈无璟专注看着叶白柚,眼中深邃像藏着冰刀,他慢慢儿道:

“用刀在兔子的脖颈上一滑,开膛破肚……”

“你、你、你好恶毒!”叶白柚后退几步,抓起地上睡着的小璟放在自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