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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97)

他话音刚落,愤怒欲狂的崔涵走上前,拽着他的头发,拼命往墙头磕,磕出一块血迹。

安垂没有还手,目光轻蔑。

崔涵松手:“你不过是朱里真的质子,怎么敢用这种语跟本少爷说话,啊?!!!”

他开始嘶吼,发泄在蔺泊舟处受的气。

沉默半晌,安垂摇头:“小少爷还是继续沉迷酒色,不要再插手政务得好。”

但换来的,又是崔涵一记重拳。

可他这羸弱的力气怎么弄疼游牧族的皮肉,安垂笑着,好整以暇目睹他发疯的样子。

-

王府内,孟欢让蔺泊舟牵着手,回到了寝殿。

以往只有蔺泊舟在车马劳碌后才沐浴,孟欢只是蹲旁边说说话,可这次蔺泊舟语气毫不留情:“脱了。”

“……”

孟欢一身沾了池塘里的腥馊水草,头发都串味儿了,脱掉衣裳下了水池,变成跟蔺泊舟面对面赤身相对,下颌搭着池沿,耳后浮起一层难掩的红意。

他头发被蔺泊舟捞起,在细致地清洗,孟欢忍不住回头,能看见蔺泊舟微垂的眼眸,看起来情绪似乎平静从容。

再联想他打崔涵那一耳光。

蔺泊舟似乎从来不会把情绪带到他身上。

孟欢想了想,问:“王爷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崔涵?”

孟欢嗯了一声,想转头看他,被他微凉的大手按住了肩。

蔺泊舟目光很淡,一寸一寸,烙在他的后背,指腹缓慢抚摸,像在抚摸白皙光滑的绸缎,“欢欢要知道,大多主动靠近你的人,其实心术不正。”

蔺泊舟权倾朝野,孟欢是他的妻子,他俩融为一体,蔺泊舟的缺点也许不好找,但孟欢却实打实是他的软肋。

多少高官大吏,就栽在妻儿身上。

孟欢刚哦了一声,察觉蔺泊舟手放在他的腰身:“欢欢今天怎么没来府门迎接为夫?”

当时孟欢在池子里踩水,踩得开开心心,没生出心思分辨,刚想说:“我忘了时辰……”

他的后背贴上了发烫的东西。

水声流动,蔺泊舟不知不觉间离他离得很近了,轻轻拢着他的肩膀,凑近亲他的耳朵,亲的微微发腻时,笑着说:“那就现在补偿一下为夫,好不好?”

-

床上,孟欢无聊地摸摸白皙的肚皮,他身旁的被子里空着,温度都凉了。蔺泊舟在书房读书写信,隔着纤薄的门框,能看清对面端坐着的修长的身影。

孟欢百无聊赖地爬起身,撑着被褥的手臂发酸,肩膀从骨头里泛出一股酸疼感……应该是刚才行房之后的痕迹。

脑子里闪过这句话时,孟欢脑子里突然空了一下,手腕停住,不知怎么想起下一句——

……只有身上的酸疼感,会彰示着蔺泊舟曾经拥抱过他,其他时间,这个人完全不属于自己。

孟欢坐在床头,垂下眼,莫名怔了一下。

虽然自己和蔺泊舟关系亲密,但没有恋爱过程,只有成亲以后彼此娴熟到极致的从容,总觉得……太快了。

孟欢莫名想。

古代的夫妻都这样吗?没有恋爱过程,媒人介绍,吹吹打打,睡了一觉,两个人就开始厮守到白头。

蔺泊舟对自己也这么想?

蔺泊舟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啊?

“……”

孟欢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而自己思来想去又想追索什么,他晃了晃头,想着这也许是吃饱了闲着的错觉吧。

游锦弓着腰从门口进来,问:“王妃,菜摆到什么地方?”

“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吧。”

孟欢整理好衣衫,将系扣扣好走出去,蔺泊舟正在写一封信,不过他写到一半笔便悬空,坐椅子里,略感疲惫地抬起了眼。

他旁边站着的陈安,连忙掏出一只玉白色的瓶子,倒出一枚药丸,拿起茶杯:“王爷,请用。”

蔺泊舟喝了下去,手还拿着笔,喉头的线条利落干练,浑身却浸透着一股仿佛沐浴在浓雾中的潮湿感。

让人感觉,他快要窒息了。

孟欢怔了下,问:“王爷怎么了?”

“没事。”蔺泊舟简短开口。

陈安神色却凝重,道:“近日天气太热,目不因火则不病,王爷的眼疾有复发的迹象。”

“眼疾复发?”

走到蔺泊舟身旁,他单手依然握着毛笔,下笔的字却的确有些模糊,似乎眼睛被一层雾挡住,原本极为稳硬的笔墨变得缭乱纷扰。

他的眼疾,可以把蔺泊舟从朝堂风光无限的权臣变成一无是处、可怜至极的瞎子,把他的骄傲踩踏在地,踩进泥水中,狠狠地踏烂,可以让他从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变成被暴雨淋湿却无处可归的可怜虫。

孟欢半蹲着,视线和蔺泊舟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