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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35)

“闹得起来吗?”山行神色有点儿担忧。

蔺泊舟杀人都有根据,但朝廷人多,派系庞杂,坏就坏在这个地方。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观念,更愿意从自身利益的角度来进行考虑。

不出意外,蔺泊舟今天又被喷了。

“闹不起来。”

蔺泊舟声音平淡,走着走着,脚步一顿:“夫人呢?”

“夫人?”山行想了想,“我父亲现在还没回来。夫人应该还在读书。”

“天都快黑了。”蔺泊舟斜了斜天色。

“这么晚了?”山行拍了拍脑门:“那夫人估计被我爹留堂了。我爹教书的暴脾气王爷清楚,多聪明的人都得挨他的戒尺,等等,要是换成夫人——”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儿沉默。

蔺泊舟看他一眼。

山行立刻甩锅:“找我爹教他识字这个建议不是我提的吧?不是吧”

“……”

蔺泊舟实在懒得跟他计较,道:“去看看。”

院子里,日头渐渐阴了,孟欢趴在桌上用毛笔写字,雪白的小脸蔫蔫的,垂头丧气,但表情又很隐忍坚强。

他身前脸色铁青的山枢拿着戒尺,垂头看桌面糊了墨团的稿纸,神色凝重。

屋檐下侍女风枝咽了咽口水,和阿青嚼舌头:“夫人还没记住啊?”

“好像又写错了两个字,不然咱们改天再学吧?这么晚,该准备晚饭了。”

“要不你去跟山枢老爷提议,今天先放学,明天再学?”

“……你怎么不去?”

侍女俩嘀嘀咕咕,转身去了灶房。

孟欢将墨水重新蘸墨,确认这两个字已经记好,道:“先生,我记住了,可以重新听写。”

小老头板着一张脸,抑扬顿挫地念:“鵝,鴨,鷄……”

擦了擦额头的汗,孟欢紧张不已,莫名想起了鲁迅三味书屋里的塾师,气氛也这么恐怖吗?

脑子里的记忆又开始模糊,孟欢连忙挥去胡思乱想,避免忘掉字该怎么写。

“龜……”

念到这个字孟欢手指一顿,后背发凉。

“完了。”

小老头皱眉:“夫人。”

孟欢忍住想哭的冲动,留下一个空位:“先生念下一个吧,我一会儿再想想。”

再想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一而再再而三地写不过,孟欢心情变得极差。他落笔更加沮丧,唇瓣也往下撇了撇,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不过也就这时,门口响起动静,是侍女的声音。

“拜见王爷。”

孟欢侧过头,斜光的残影正好落到院门,昏黄朦胧,将门口高挑的青年染出了阴影,有种油画般的美感。

蔺泊舟换下了蟒袍,穿着玉白色的常服,显得极为深俊高雅,看见孟欢这张小苦瓜脸,没忍住露出了点儿笑意。

蔺泊舟?

……怎么来了?

孟欢刚紧张,耳边响起小老头冷漠的声音:“鱉。”

“……”孟欢连忙低头。

赶在山枢起身作揖前,蔺泊舟先道:“伯父不用拘礼,该忙就忙,本王只是过来转转。”

接着,那声音转到了头顶。阴影垂落,大概隔了两三步,孟欢察觉到蔺泊舟走到自己跟前,挡住夕阳的热光,正垂眼看自己写的字。

燥热的余温中透过了他身上的檀香,热热的,让孟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

孟欢字本来就写的难看,被他一看,联想到他高水平的文化素养,手里的笔变得更加沉重,慢吞吞地鬼画符,一笔一划难看得不行。

“……”

耳边响起蔺泊舟的笑。

孟欢脸红了,低着头,心口绷的紧紧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满涨感只觉得一股说不上来的羞耻。

让他看见自己不会写字,字还难看。

好丢撵啊QAQ。

好丢撵……

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写,小老头念完字后给了检查时间,孟欢拿着毛笔的手停在空格附近,挠着头发始终想不起来,神色苦恼。

“什么字?”蔺泊舟终于问了。

“龜。”孟欢不情不愿地回答。

“夫人不会吗?”

“……”

闷闷的,孟欢还是:“嗯。”

尾音拖长,有点儿腻音。

蔺泊舟看了看山枢,很有耐心:“写不出来会怎么样?”

“打手心,打十个。”

小老头很给他面子了,第一次就该打的,但他硬是给了孟欢两次机会,这次再写不出来肯定要打他。

“还真是打手心啊……”蔺泊舟拖长尾音,看了看孟欢的手。他老婆真用不来毛笔,白白净净的小手,此时手心手背沾满墨渍,涂得漆黑。

蔺泊舟想笑,抬眼又看向山枢。

山枢教学生很严厉,蔺泊舟的聪慧资质幼年也被他罚站过,面向墙壁头上顶一张检讨书,站半个时辰无地自容了才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