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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39)

孟欢脚疼得要命,搀扶着蔺泊舟进去,靠着香火柜坐下后,自己一屁股也坐了下去。

真好啊,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孟欢算是明白一大家子互相扶持活命是什么感觉了。

他取出水囊,晃了晃,强忍着浑身的酸软,递到蔺泊舟唇边:“夫君,喝水啦。”

蔺泊舟:“你喝了吗?”

“水到处都有,”口部湿润,孟欢抵着他唇,“喝吧,喝完我再敲几块碎冰放进去。”

温度太低,水囊里的东西要结冰,孟欢都是揣怀里用体温捂着的,免得口渴时喝不了。

行军苦,但孟欢感受了一天,觉得逃难比行军还要苦。

趁着蔺泊舟喝水,孟欢站起身在庙子里逛了一圈,柴门推开后找到一些木柴和剩下的火折子,都捧到前院来,点燃了火。

蔺泊舟似乎想帮忙,可站起身,膝盖“哐!”地磕到了一旁的柜子,非常响亮的一声,隔着门孟欢都听到了

他匆匆跑出来,只见蔺泊舟垂头站着,脸上没显出疼,英挺的眉眼微蹙。

“撞东西了?”

孟欢解开他的裤子借着火光一看,膝盖处发青,殷红覆盖的面积很广,也不知道那一下磕的有多重,毕竟撞着骨头会很痛很痛。

感同身受的幻痛感泛上来,孟欢后背微微发凉,怔怔看着:“是不是很痛啊?”

蔺泊舟:“不痛。”

“真的不痛吗?肿这么严重。”

孟欢蹲了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他的患处。

蔺泊舟抓着他肩膀,似乎有些抗拒:“没事,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快?”孟欢脾气挺好的,难得仰起脸,追问他。

蔺泊舟抿唇,沉默了下来。

逃难的一路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有,但凡多出一点儿意外那就是添麻烦,让孟欢更辛苦,更麻烦,自己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他真的不想,再让孟欢更辛苦。

少年小蘑菇似的伏在他腿边,蔺泊舟伸手时抚摸到他的耳垂,柔软冰冷,轻轻捏了捏:“明早就能好。”

孟欢:“我不信。”

他再反驳了蔺泊舟一次。

反驳完,孟欢思考着怎么消膝盖青肿,想了会儿,只好将手指放到口中沾湿了,再涂抹到他的伤口处:“小时候腿肿了,大人都用口水揉,不知道有没有用,我给你试试。”

蔺泊舟怔了下,按着孟欢的肩:“没有必要。”

“我试试嘛。”

孟欢专心地盯着那一片青肿。

他先用口水蘸着指尖涂,嫌涂得太慢,于是膝盖半支地,腰身趴伏下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时,蔺泊舟无意往后退了下,手指混乱地拂过他的耳垂,肌肉绷紧。

“欢欢,不要这样。”

“就要。”孟欢说。

蔺泊舟抓他肩抓得更紧,深掐下去,掐得骨头发疼。

“欢欢……”

孟欢知道他想着什么。

哪怕是床笫间,蔺泊舟也从不支使孟欢,他擅长掌控局势,让孟欢愉快,本来按照传统的习惯,他可以肆意让孟欢跪着伺候自己,可他从来不这么做。

这个动作,似乎把孟欢放得太微小了,越是如此,蔺泊舟内心的痛苦和自责就更甚。

他想把孟欢捧起来,而不是让他俯就。

蔺泊舟手指发抖,声音破碎:“好了,起来,不弄了。”

“我就要。”孟欢语气也有点犯倔。

靠近,触及到他皮肤时,孟欢顿了一下。

接着,他柔软的舌尖舔着伤口,舔的很轻,像是羽毛拂过的瘙痒,酥麻感顿时袭入头脑。

蔺泊舟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冰冷的空气中漂浮着很轻很轻的水声。

膝盖曲着,殷红和青肿的伤口蒙了层莹润的水光。

蔺泊舟呼吸粗重,话里的嘶哑像是到了自愧的尽头:“欢欢……”

“好了好了,已经弄好了,我看看怎么揉。”孟欢连忙坐直了身,手指放在他膝盖轻按。

他又怕直接揉伤口会弄疼蔺泊舟,便低头,想仔细查看伤口。

不过身前,一道阴影忽然垂落下来,眼前陷入黑暗时肩头一沉,蔺泊舟全身压到了肩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抱得很紧,似乎生怕孟欢会就地消失。

“夫君怎么了?”

孟欢摸了摸他的后背。

蔺泊舟只是抱着他,头靠在他颈窝,发缕的寒意在他耳侧蹭了蹭,变得温暖。

他抱得很紧,又结实,孟欢本来浑身寒冷,暖意开始往身子里回流。

蔺泊舟好像只是非常依赖他,非常想抱他。

清楚这一点后,孟欢再摸了摸他的后背:“嗯嗯,那你抱着我,我给你揉伤口,不疼的。”

他便低头,轻轻按着他膝盖的伤口,指尖搓捻。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日暮的黑暗逐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