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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34)

又是一场胜利。

“张虎将军勇猛盖世无双!昨晚全亏张将军作为前锋冲入朱里真的阵营中,第一个夺旗陷阵,士气才能如此暴涨,将对方击打得溃不成军!”

“对对对!”

孟欢也点头,他昨晚亲眼看见城门洞开,王府护卫军一骑绝尘,与朱里真厮杀,场面极其壮观,可以说,王府护卫是这次战胜的头功,蔺泊舟练军之严,功不可没。

夸他,夸他!

孟欢欢欣雀跃,耳畔却没什么动静。

她侧头,见蔺泊舟笑意平淡,唇瓣抿着,神色有些凝重。

“让张虎走小门进城,别和团营兵争功。”蔺泊舟只说了这句话。

孟欢懵了,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虎,可是摄政王府的都指挥使,跟随蔺泊舟从军,带领王府护卫参与这次截杀。

这个名字孟欢并不陌生,先前入山海关城便是蔺泊舟的王府护卫出力,才能顺利入关。此次坼州战役,团营操练了三个月,勉强有了点样子,但还是无法与野蛮的朱里真相抗衡,唯独王府护卫有勇悍之姿,作为前锋冲乱朱里真阵型,驱赶击溃,立下了汗马功劳。

——为什么蔺泊舟不夸王府自己人?

孟欢琢磨时,耳畔,山行说了两个字:“藏锋。”

刹那间,孟欢想起昨晚的对话,宣和帝对蔺泊舟生出了猜疑,要是再让他知道蔺泊舟练兵有术、掌握着一支强大的护卫兵,肯定更加忌惮。

……可没有蔺泊舟这支护卫兵,拿什么打朱里真?

孟欢真看不明白,抿了一下唇,没有再问。

城楼底下捷报频传,将领们全扛着红旗归位,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召诸将前来复命吧。”蔺泊舟道。

“是。”将领转身离去。

清晨的城楼十分寒冷。

城楼上风雪飘扬,虽然寒冷,但大家满脸笑容,蔺泊舟坐姿也端正,静候着将领们的喜报。

但是,预想中的将领兴致冲冲前来拜见却没出现,城楼没有任何动静,连脚步声都轻了,好像一座被遗忘的城楼。

蔺泊舟:“人还没到?”

“回王爷的话,没呢。”陈安说。

“谁耽搁了?”

蔺泊舟指节搭着桌面,本来缓慢地敲击,此时停住。

“不像是耽搁,”陈安往城楼下看了又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额头流着汗道,“下官看见王府护卫被拦在城外,不让进城,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将领也被拦住了。”

“被拦住了?”

“对——”

陈安这句话答得忧心忡忡。

不让护卫队进城,意味着蔺泊舟身旁不再有人保护,不让将领进城,意味着蔺泊舟不能与将士们联系,失去了领兵的权力。

往小了想,是有什么误会。

往大了想,是禁锢蔺泊舟,要夺兵权。

城楼下好几万队伍回了营寨,只有王府护卫一支孤军和其他将领们留着,在原地打转,不知所谓,似乎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拦截。

狂风夹着雪絮,肆意吹拂。

蔺泊舟阖拢唇瓣,像是在思索,眉头皱起。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低着下颌,突然站了起身,“驻守城关的将领是镇关侯——”

陈安:“正是。”

蔺泊舟唇瓣的血色褪去。

“不好。”

喉头错漏似的,滑出了这两个字。声音不大,语气不重,像只是失声一句。

但一向冷静,镇定,理智,能把任何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错乱的蔺泊舟,竟然说出这两个字,对其他官员引起的波澜不亚于地震,大家东张西望,被紧张的气氛带动着,慌乱地注目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孟欢眸子转动,也站起了身。

但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蔺泊舟握住,力道很重,掐得他手腕的皮肤又烫又疼,能看见蔺泊舟手腕的青筋浮起,骨节修长的手指狰狞。

他听见蔺泊舟的叮咛:“找张虎。”

一句话后,寂静的城楼过道出现了整齐的脚步声,铁甲响动,显然是全副武装的军兵,正往城楼上来。

城楼底下,王府护卫应该是意识到什么了,张虎捶拳撞击城门。

“谁敢谋害王爷!立刻打开城门!”

蔺泊舟摇摇坠坠站了起身,第一次感觉到他病骨支离,衣衫厚重,要支撑着才能站直。他身后的护卫人数不多,不能和城内驻扎的镇关侯军对抗;城外有王府护卫,但有攻城时长,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如果被困在城内,只有被动就擒的份。

似乎经过了权衡和思索。

蔺泊舟疲惫道:“纵火,焚烧坼州。”

——这是毒计。

左右的人脸色惊变。故意纵火,伤及百姓的财物甚至性命,罪名重大,砍手弃灰于地。但混乱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方式了,有人连忙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将衣服烧得火光彤彤,丢进了木质的城楼架子。“轰隆”,火势燃烧起来。